“去,请姑娘过来看戏。”傲眸子阴沉地转着手中的杯子。
得令的德安跑得比谁都快,却被傲给狠批了一顿,只得差人请来了凤儿。
傲的眸子有了淡淡的亮光,凤儿,依旧淡淡地表情,淡淡的装束,他真的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表情,将是怎么丰富?尤其是多情的人,一旦遇上这等事,那内心的挣扎和抗衡将完全显示在她的脸上,那将是怎般变化多端。
傲很满意地看着凤儿由一开始的隐忍渐渐进入矛盾之中,似乎过了很久,就在傲用戏谑的眼神缓缓将凤儿包围的时候,她的眸子发生了变化,居然退却了往日的冷淡,用那倔强中却不得不屈服的口吻替那个贱女人求情了。
傲的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这个傻女人,居然可以忍受别的女人来爬他的床,那她究竟将他当做了什么?那个冷酷无情没有血脉的人?傲顿时有血液倒流的感觉,麻木而又冰凉,这些年来,自己处处小心维护她,到头来,却是空有心。
手指缓缓挑起她那稚嫩的下巴,傲的喉结有了滑动,怎想在痛恨中将她给强了,可是他却做不出来,用*来征服女人不是他的走风,更何况他也不像这般对待凤儿。
“你,变态!”她终于对自己吼出来了。
“敢爬我的床的人,自然要做好下不了床的准备!”
“你,你说什么?”
“哼,连个奴婢都管不住,没用!”
“什么?”
“我的床岂是什么人都能爬的?还要知道更多,就看这个奴婢给不给你面子?”告诉你!
“她,她,她……”
“明白了?吃了药的是她,不是我!”
“她对你下药?”
“终于不笨了一次。”
看着凤儿带着苦涩的表情,傲的心头也是一阵不明的酸疼。
“今天她可以背叛你,明日她也可以卖了你。”傲的口气瞬间脱去了嘲弄,带上了语重心长,什么时候,他还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做解释的,呵,偏生这个女人很不开窍,希望通过这次的教训她能明白,在她身边,真正的魔鬼不是他傲,而是那吃人不吐骨头天天巴望着出卖她鱼肉她的人。
看着凤儿身影黯淡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傲的眸子却是比那深夜还要深,他低头看了滚动纠缠着的三局肉体,皱了眉,恶心异常,挥手让人将这件屋子给封了。
“爷……”
“可以确认就是他么?”傲的手背在了身后,那人的身手,还真不是盖的,居然能够与自己一争高下,想必是他无疑了。
“爷,小主子那儿恐怕……”德安欲言又止,恐怕自己若是说出那刺客现在正在小主子的院中的这句话,该遭殃的人铁定使他了,他可不做这等事情。
“怎么了?”傲似有蹙眉。
“小主儿那院的丫头要见您。”德安如是回答道。
“让她滚,”傲脸色阴沉。
“不让我见爷,你们会后悔的。”外面是流湘的声音,带着嚣张和隐约的得意。
“让她进来。”傲说着被转了身,慵懒状躺在了躺椅上,似在假寐。
“爷……”被批准进入的流湘一脸的喜色,甚至连眼睛都亮了。
“咳咳……”德安咳嗽出声,兀自打算了流湘太过明显的眼神,“爷说了,有什么事直接说。”
流湘脸色一暗,但是心里却是欢喜的,“启禀爷,主子那儿……”不管是否是流湘添油加醋的结果,反正傲的脸无法再也无法平淡下去了,他的耳中只有几个字,那便是凤儿救了那人,眸子乍开,声音冷沉,“给我滚!”
流湘瞬间白了脸,一脸的无法置信。
“大姑娘,爷的话,你可是听到了,请滚吧。”德安阴着脸中规中矩地说道。
让流湘无法违抗的口气换来了流湘一脸的不满,“哼……”鼻音带着她那愤懑的身影,以及嘴里哼哼唧唧地声音,“还不知道是谁滚呢?”
“爷……”德安这会儿的脸色也是带上担忧,“小主子她……”
傲却微微眯住了眼,“过盏茶的功夫再去看看。”
傲的口气淡然如冰,德安的心头却是一怔,这不符合爷的性子,难道爷他,成心要放了小主子一把?
“他若想死……”傲的手指关节发出了魔鬼狰狞的笑声,噼啪噼啪,隐隐泛着清白。
德安听着傲嗜血的声音心里猛地一个颠簸,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三爷断然没有这个胆量赶在太子府上偷人,而那小主子?德安只能祈祷,她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爷的事来,否则那后果又岂是他能想的?
“有人对我说,你的屋子里进了人?”傲的口气很是清淡。
说完话的傲冷冷地看着凤儿那恍然若醒的表情,就是再笨,也该明白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了吧?她以为只有自己囚禁她么?真是笑话,如果没有自己的囚禁,她早不知死了几百回了。
“不要想着背叛我,否则,死不是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傲的话字字诛心,每一声都宛若冰刀坠地,狠狠地扎在了凤儿的心头,那晃亮的白光几乎贯穿了她无法思考的脑子。
“爷,有什么吩咐?”德安垂首立在一旁。
“上次的簪子……”傲似乎被什么卡住了,眼神似有闪烁。
“奴才明白。”德安心里偷笑。
“你小子明白什么?”傲被德安那一副老实巴交实则腹黑的表情给逗住了,当即给了德安一拳头,却没有用力。
德安自然主子没跟自己斗气,只是台面上下不来,随口说道,“再来一只。”
德安说得那般清楚,傲自然恨得牙痒痒的,自己的情绪就这般明显。
此前自己出去巡查的时候在那没落的玉器铺子里一眼便相中了那只簪子,只可惜那店家宁可倒闭也不愿将另一只簪子卖于他,无奈之下,傲只能拿其中的一只作为凤儿的成人礼。
“你都快成爷肚里的虫了。”傲有些拿这小子没法了。
却不想拿德安说是快就是快,动作和脑子一样灵敏,自己软硬皆施也不过拿了那一只簪子,他却轻而易举地将那剩下的一只给取了来,傲的嘴角有着轻微的抽搐,“你小子激灵。”
德安只嘿嘿一笑,“奴才也不过就是说了句话,那店家就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了。”
“嗯?”傲的眉头一挑。
“奴才说,这簪子在你手上那保证是无命长久,倒不如送了该送的人,还能保个全尸,也不辱没了你们玉家的名声。”
傲却冷了眉,那家伙动了府上的所有护卫,那老头子除非不要命?这算是什么法子?
“找个时间给姑娘送过去。”傲想了想终于把话给憋了出来。
“爷,您不生气了?”德安刚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很多余地问道。
傲眉头一拧,眼里皆是狠色。德安适时地闭上了嘴。有人透风说小主子将也送给她的成年礼给砸了,他德安自是不信,他敢保证爷也不信,但不管怎么着,这送出去的礼终究被毁了的,爷的心里多少还是噎着的。
“多嘴。”傲冷了脸。
“爷,您不去看看?”德安好心的建议道,那小主子既然已经成年了,那爷和小主子之间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也是理所应当吧,要不以爷的性子,憋得太久了恐怕也不是个事儿。
“要不,你替了爷?”用冷冷的口气开着玩笑,还真是吓人,德安立马缩了,这哪能替代的,除非他不要命了。
傲满意地看着德安那一脸的后怕,心理颇有开心的朝着小主子的院子走去。
德安的身子隐藏在了傲容忍的远处,透过那摇摆不定的枝叶,德安心里偷笑,这爷还真是不干脆,怎生就在外头进也不是不禁也不是,左右都成了门神。曾记得,爷第一次进妓院学习男女之秘的时候,那个干脆,简直就是块冰石头,直剌剌地往那而一坐,“爷找女人。”然后爷冷冷地看着那花魁扭着腰前来,很是气愤地说道,“我要的不是一条蛇!”说完不擦屁股走人,留下德安在那里结账算银子。
而如今……德安总算是在抹了N把汗之后,看着傲颇有豪气地进了去。
“让您久等了。”
清水浴是凤儿的所爱,这会儿却让傲的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她特有的味道。许是出来的有些匆忙,她竟然没有穿戴整齐,真是该死!傲几次要求自己移开眼睛,却愈发点燃了眼睛里的温度,就在空气都开始干燥的那刻,傲的眸子却凝重了,那个是什么?
那无限有人的青涩躯体上,却安然栖息着一只带飞的火凤,傲的手第一次颤抖了,当那低于常温的手缓缓抚上她细腻的肌肤的一刹,他的脑子里居然有个声音在回荡:原来,她就是自己命定的妻。
但是,“该死,怎么会是你?”
记忆瞬间将他拉回到了十三年前。
“我可以摸摸她么?”
“跟娘亲怀上妹妹时候一样,很安静,很漂亮!”
“我喜欢她。”
没想到时间匆匆而过,当初还在自己手下安静若静子的女孩依然出落得如此娇然欲滴。傲的眸子浓了起来。八岁的他尽管不懂事却说出了自己这一生的感情,难道自己的那句稚言,到头却换来了这场无法分割的感情么?
八岁那年,她为出生,他却对她说他喜欢她。
十六岁那年,她若那惊鹿被自己纳入怀中,他不承认,但他的心却对他说,他想救她,想保护她。
如今,他依旧不承认,但事实却在告诉他,她居然就是自己命定的妻。
这就是现实,但还有一个现实却是他愈发无法忽视的,那就是……
当杯盏交错的灯影之中,玄那不经然却让他脑子时常的话在瞬间就揪住了他的心脏,什么叫做,她是他的,真TMD放GP,傲有些微醉地回到了院子,当晚他疯了,本来可以用内力压制住酒精的他却任其自己伤害了她。
看着她那颈间的伤口,宛若野兽的撕咬,他敢保证自己是疯了,才会残忍地在那伤口处倒上了药,看着那伤口噼啪出了火花,阵阵焦臭,他的脑子却瞬间清醒了,他都在干些什么?狼狈出逃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回荡着的却是流湘那疯狂的声音“你以为她是圣女么,告诉你,她早就跟三爷私通暗结,哼,你被带了绿帽子还不知道,真是愚蠢”,还有玄清淡的笑“那丫头可是我的最爱呢,真不舍得让与了五弟,得了空,五弟若是厌了,三哥可还是要讨了回来的”,更多的还是,还是在在即附上她身的时候,她居然抵抗了拒绝了,她是在为谁守身,为谁???
他发誓自己真的疯了。看着拳头上的碎木屑,还有那滴滴答答的鲜血,他的眸子里容不下一丝的残渣,容不得一丝的背叛和二心,他是缺少安全的生物,生来如此,他以为只要自己将她囚禁,她便是自己的,不管有多少利爪,他都能磨平,唯有她这个颗心,他始终不知道,是不是还属于自己。
于是……
“爷,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德安皱了眉头。
“啰嗦。”傲猛地阖上了请帖,毅然赴约,然后贤贵妃的懿旨,裕亲王的恭敬,瑶琴公主的娇羞,最终,他还是决定娶了这个贤贵妃的外甥女,皇帝御赐的瑶琴公主。
他想他是破罐子破摔了回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奴婢在想,爷总是这般神出鬼没的。”
“呵……”对上凤儿有些愣住的表情,傲却收了嘴角的笑,“没见识过?”
“这样的主子,奴婢还真没见识过。”
傲微微看了她一眼,口气似有凝固,“我就要成婚了。”
她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唯有那一丝的脸色苍白,并不足以让傲狠心,只要她开口,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一定会为她收回任何决定的。
只是……
“你,不开心么?”
“啊,没有,奴婢怎么敢,主子怎么安排都是对的。”她回答地清淡,他却恨透了她的冷清,他宁愿她胡搅蛮缠嫉妒大发,宁愿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至少那样能够证明她是爱自己的,但是现在呢,她那摸白了表情,哼,他不忍在看下去,拳头凝固的当儿,他的声音越发冷漠,“是么?”
“是的。”她依旧沉定。
“那就好!”傲的拳头愈发硬了,转身不在让自己有一丝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