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回娘家省亲,萧敏珞做了一件别人不敢想的事,那就是坐在夙寒渊以前坐过的轮椅上,让他推自己回家。
是他说要给她找回面子,那她就不客气了,让人做苦力,让他好好表现一番。
可夙寒渊身边的两个护卫青痕和无殃道,“夫人,这些事让我们来就可以,不用劳烦公子。”
萧敏珞坐在轮椅里,她笑得温婉柔善,意思是,好啊,你来试试。
夙寒渊速度的把两个护卫推开,他想,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靠近了,他抬起双手,亲自推轮椅。
就这样,他推着妻子从夙府出发,前往萧府所在。
一路上有无数路人在看,他们看着俊美的公子推着夙家的六夫人招摇过市。
夫妻俩从东城夙家,一步一步缓缓爬到西城萧家。
身后跟着四个护卫,两个女的,两个男的,还有一群做苦力的,他们担着贵重的上门礼。
萧敏珞坐在轮椅里东看西看,路过马戏团表演,她想过去看看,夙寒渊推着人过去,他气势太强,别人不敢不让路,当不动声色的示意,那些个堵成围墙的一群人纷纷让开。
萧敏珞成功挤到前面,她欢喜鼓掌道,“相公,好不好看?”
旁边看戏的一脸错愕,他们知道这是刚出嫁的萧家女,她前几天坐着轮椅出嫁给夙家六公子,而现在她喊着俊美的给她推轮椅的男人做相公?
大家一脸震惊,都在问,他是你相公,说好的断腿公子呢?还有暴力残忍无道公子呢?以及阴郁冷狠的公子呢?
眼前这位丰神俊貌的男人,笑得特别出彩艳绝的男人是谁?
萧敏珞挥了挥手示意,继续推,夙寒渊扶着自己坐了好几年的轮椅,继续卖苦力。
萧敏珞想吃糖葫芦,夙寒渊转身去买,拿了两窜,让青痕过来付银子,青痕上去付钱,那边的无殃在和两个侍女争吵,他道,“夫人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她把公子的面子往哪儿搁?我们公子可是夙家六公子,岂可被这般命令?那本该就是下人该做的事,夫人倒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颐指气使,公子颜面何存?都说了那天不是故意不去迎亲,我们赶去了啊,就是准备好的轿子被人打碎了,最后只保下了公子的轮椅,要知道那轮椅不是谁人都可以坐上去,上边有机关,可不是谁人都能碰。”
无殃气鼓鼓的说了一通,他在为主子鸣不平。
如芯如宁可不在乎,想到那天心里的不平,现在觉得爽快,反正姑爷不来接亲就是他的错,谁让他那样不尽责。
萧敏珞坐在轮椅里,等着去买糖葫芦的夫君回来,她摸着轮椅扶手,感觉到处是机关,她都不敢乱按,怕碰到个放刀子的,要是刀子飞去伤人怎么办?
她兴致勃勃的检查着坐下的轮椅,一时没有留意前头。
远处有人赶路,他骑着骏马疾驰狂奔,大老远就听到他喊,让开让开,不想死的快让开。
萧敏珞抬头望了一会儿,她忘了自个儿就坐在路中间,而且是以一个残疾人的身份坐在此。
当看到那狂奔的骏马越来越近,她睁大了眼睛,喊人都忘了,本能的闭上眼一动不敢动。
那边,夙寒渊回头望,他喊一声,珞儿,急忙的飞身过来把人抱起。
轮椅被跑过来的青痕护住了,他扑过去拿走了轮椅,怕它摔坏了。
萧敏珞诧愕说不出话,她想,要命啊,以后不敢这么嚣张了,我我我就想坐下轮椅感受感受,没想到险些被马踩死。
夙寒渊担心问,“可有吓着?”
萧敏珞猛点头,“我我我太冤了,今天就提了这么点要求,老天爷至于这么跟我过不去吗?”
夙寒渊哑然失笑,他把人放下来,将冰糖葫芦递给她,他想吃的那串也给她了,还说如果吃不完就两串各咬一口再扔。
萧敏珞问为什么?夙寒渊道,“夫人帮我吃啊。”他说完走去找差点伤到自己爱妻的人。
萧敏珞站在原地回味着男人的话,夫人帮我吃啊,我的就是你的,他这人怎么这么能撩?脑子里尽在想些什么呢?天天整出些花花肠子?
如芯如宁站在小姐身边,她们道,小姐,情况不妙啊,姑爷好像要打人,你不阻止一下吗?
萧敏珞急得咬了一口糖葫芦,她快步追上夫君的脚步,让他不要乱来,我今天回家省亲,你大半路上闹事,外人如何想,他们记得的可就是你闹事而不是我回家省亲。
夙寒渊听了夫人的话,他牵着她安慰,“放心,不闹事,今天相公给夫人看看什么叫以理服人。”
他说完,无殃把倒霉鬼给抓来了,亲自从马背上把那家伙给拎起来,随手扔到公子面前。
夙寒渊看到被丢在地上的人,看着眼熟,穿金戴银,一身金贵,他不就是当今贵气逼人的七皇子慕成漫嘛。
怪不得,这家伙从小就不会骑马,少年时还缠着夙澜茵指导好几个月才学会了些,没想到今天居然敢在大街上策马狂奔,他是想害死多少人?
慕成漫扒在地上,抬头看,见到是夙家六公子夙寒渊,气得头发都能竖起来,他喊,“夙寒渊,你好大胆子,管不管你的手下,他们居然敢摔我?”
无殃一脸我就是摔你了怎么着,我还想打你呢,我管你是谁,正好气得没处撒呢。
萧敏珞吃着糖葫芦旁观被打一顿的金贵公子,瞧着他身上的衣装,丝绸锦绣,猜测身份不简单,转头问相公,他谁啊?
夙寒渊道,“人称草包七皇子。”
萧敏珞被噎着,她咳个半死,夙寒渊赶紧顺着爱妻的后心道,“要不要紧?”
萧敏珞摇头,她让相公算了,这是皇亲国戚,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然而慕成漫不依不饶,他此次来晋城是为了看望夙家四小姐,听说她回来了。
七皇子的生母和夙家四小姐的生母是姐妹,不是亲的,就是关系好的意思,然后七皇子很早就喜欢上夙澜茵,要不是她去闯江湖,他也不会苦等那么久。
夙寒渊抱手瞧着打算跟自己掰扯的七皇子,就那么瞅着人家,意思在问,你确定吗,要和我理论,不怕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