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珞转头看,看着走去的一对璧人,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人散去的时候,只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戴着兔子面具,熟人也许都认不得她。
她转身一步一步的走,步伐很短,脚步很轻,天上下雨了,她不察,走在雨里,人都淋透了,傻傻的就这样站在雨里哭,哭得像个孩子,雨水混着泪水流下来,沾湿了面具。
慕成隽走到女人身边,撑着伞,他把伞举过去道,“蠢女人。”
萧敏珞放肆的哭,想哭出所有的难受,想扯出所有的痛楚,她想把心挖出来,别那么疼,她宁愿流血,她不要这样感受着痛楚。
原来是这样麽?他真的放弃了她了麽,他如今与别人成双成对,还即将迎来一个小生命吧?那女子一看与他甚是绝配,不似她那般,满心算计,心怀鬼胎。
慕成隽抱着哭得发抖的女人,他想让她别哭了,又想让她放肆的哭,有些痛,哭出来就好了,哭过后就忘了好不好,萧敏珞?
你是谁,你是没心没肺的女人,不怕死,也打不死,你何苦受这种痛楚。
萧敏珞推开抱住自己的人,她擦了擦眼泪,转身继续走,走着走着,回到了九王府,她想听他亲口说,我不要你了,她想要他的休书。
站在门口,推了推,门打开了,走进去,才想走去内院,却看到那白衣女子,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屋檐下。
萧敏珞站在雨里看着,看着那人,对方也看过来,还笑着。
萧敏珞蓦然踉跄的后退,她后退着,慌慌张张的跑起来,她跑出了最熟悉的家,一个人跑在路上,独自奔跑在雨里,一不小心跌倒了,是满地的水,溅在身上,脸上,她握着手,想爬起来,可是爬不起,又跌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着的人都这么无力,她默然的低头,埋着脸在手上,继续哭个痛快。
夙寒嵊出来找,如宁如芯说找不到小姐,还看到一女人随姑爷回九王府,她们不好意思进去,便回华晨府,然后看到三公子,便说了这事情,夙寒嵊赶着要去九王府看究竟,没想到半路上看到了跌倒在地上的人。
他下去把人抱起,问她怎么了?
萧敏珞不回答,她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是冷了,还是心理的原因,她道,“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夙寒嵊抱人进马车里,他道,“好,我送你回去,我们回家。”
他抱着呆呆的人,想擦干净她的头发,可她全身湿透,他不知她怎么了,从未见她这么狼狈。
萧敏珞回到华晨府,如宁如芯伺候着小姐,给她梳洗干净,再擦着她的头发,一人送来姜汤,让她喝一点。
萧敏珞一动不动,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做,她呆呆的靠坐在床头,好似三魂七魄都不在身上了。
如宁如芯心疼问,“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萧敏珞低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她转头擦了擦眼泪,移身躺下。
如宁如芯劝不动,只能把姜汤放下,想陪在左右,萧敏珞让两个人去睡吧,还有三公子,你们劝他回去吧。
如宁如芯应下,她们一人去劝了三公子,一人去准备明天的早点。
夙寒嵊想来想去,也不好留下,他浑身湿透了,一个人留在此可能引起非议,他自己不要紧,但她不行,接连发生那么多事,他不希望她再陷入那些是是非非中。
夙寒嵊回去路上,思来想去,转去九王府,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听说夙寒渊还活着,他回来,那不是很好吗?可带一个女人回来,算什么?
夙寒嵊走进九王府,大门敞开着,他进去发现里边有人在打架,是慕成隽?
他在揍人,夙寒渊毫无反抗之力,怀孕的女子过来阻止,她拿剑指着人道,“慕成隽,我叫你住手你听到吗?”
慕成隽再踩一脚,他踩着地上的人看着大肚子的女人问,“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盯着人家的肚子,似乎要做什么?
夙寒渊坚强爬起来,突然送去一拳,“慕成隽,你不想做人,我不介意送你做鬼。”
慕成隽还手,轻易的把人撂倒,夙寒渊武功废了,他没有内力,招数只是花招,攻击力不够。
慕成隽推开人,看着举剑的女子,她出手了,提剑刺来,轻功卓绝,剑法行云流水。
慕成隽被打了,转瞬间被踩在地上,白衣女子道,“我的孩子可不是谁人都能动,尤其是你这种人。”
女人说着把剑再指进去一分。
之后,慕成隽被扔出了九王府,青痕和无殃扔出去的,两个人方才被慕成隽的护卫缠住,待把那两个人收拾干净,他们回来就把堂堂一国太子扔出九王府。
夙寒嵊看着准备扔走自己的两护卫,他先说话,“我自己走。”
白衣女子弹了弹剑面道,“不是说寰城里没有人记得你吗?才回来第一天晚上,赶上大雨不说,还迎来了一国太子上门示威,你这个九王爷世子要不要这么窝囊。”
夙寒渊无话可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他回房间,脱了衣服走进水池里,他坐在里边,不知不觉睡着。
白衣女子突然唉了一声,夙寒渊伸手拿衣物盖在身上问,“你什么时候进来?”
夜殊玄坐在玫瑰椅里,摊着,她道,“叫你没反应,就进来了。”
夙寒渊穿着湿衣服,上岸,然后去换干净的衣物。
夜殊玄转头看,她笑问,“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吗?”
夙寒渊换衣服走出来反驳,“我可学不来你那一套。”
“啧,纯情老处男。”
夙寒渊无话可说。
夜殊玄摸着肚子问,“看得出你夫人误会了,不去解释清楚吗,要是再来一场恩怨仇杀,你可能真的被玩死了,上次还有武功,这次可没有了。”
夙寒渊扶着孕妇出去,送她回她的房间里。
“我的事你别管。”他回自个房间休息,躺在床上,感觉另一边还有专属一人的味道,他转身闭上眼,沉沉入睡。
早上,萧敏珞起床,梳妆,穿戴整齐,之后坐上马车,她赶回九王府。
她不想再不明不白,这次不会再那么傻了,通过一双眼睛看到就把表象的虚假当成是真的,她要亲眼,亲耳,亲口问他。
她想要个明白,如果他想休妻,那她就等着他送上这么一纸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