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拒绝的手段残暴了些,但不得不说,叶思岚拥有了极大的安全感。
她昨夜时脸上的妆容就被夜归以术法抹去,此时露出她姣好的容颜,笑的眉眼弯弯,那笑容晃眼,顿时就看的夜归心神一荡,于是他便低头,吮着她柔软的唇瓣亲了又亲。
半晌之后,叶思岚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人怎么手也不老实起来了。
她板着小脸拍开他的手,轻轻推了他一把,红着脸佯怒道:“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夜归!”
昨晚的惨痛经历她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了,这狗男人精力旺盛到令人发指……
她打定了主意,今晚说什么也要他滚回自己住处睡去!
被推了一把的夜归,顺势坐到后面的椅子上,摸了摸下唇,姿态慵懒,他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昨晚已经将她折腾的够惨了,白天就先放过她。
说到底,是她修为低了些,总是喊累。
看来他要督促她修炼才行……
坐到床边的叶思岚掏出小镜子,小镜子脱手悬浮于面前,她先将头发钗好,随后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开始往脸上擦。
夜归起初没看出来她要做什么,后来越看越不对劲,那娇美的脸蛋已经开始往黑不溜秋发展,他忍不住道:“叶思岚,你不会又要将自己化成那样……”
“对啊,不然呢?”她一边说,一边往脸上抹着什么。
夜归听的眉角直跳,虽说他不是很介意她将自己弄的丑丑的,省的被别的男人觊觎了去,但,那些胭脂水粉……他真的不想在亲她额头的时候亲的是一嘴脂粉……
“你还怕本座护不了你周全?你尽管以真容示人,本座看谁敢动你分毫!”
叶思岚看着夜归阴郁不已的脸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知道知道,大佬最厉害了,但那样不是多了无谓的纷争?麻烦。”
她说着,将东西一一收好,转头看向夜归的时候,已经又成了昨天丑丑的样子。
她突然想到昨天,她即便是这样,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对了,昨天,你是故意来寻我的吗,还是巧合?”
昨天?
夜归想了想,其实事情应该从凌风回来见到他的那天说起。
第二天,他便不顾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势,着手准备将魔族“藏”起来的事情。
他知晓仙族种种动作,便猜测叶思岚会来碎玉轩。
所以当一切终于办妥之后,他乔装一番,便来了此地。
谁知,他才刚到,便看见了混在队伍中的叶思岚。
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只是当时他尚在队伍末尾,她已经即将进城去。
两人之间大概隔了四十几人,直到夜归到了城门口,却因一身看不透的修为被碎玉轩长老恭敬迎进城门。
引他去住处的弟子本来是要带他去更好一些的住处,但他拒绝了,且指了个方向,就要去那边。
因为他看见,叶思岚就是去了那边。
那弟子无法,只得引他过去,果然,就碰上了叶思岚。
只是,见到她之前他还怒火冲天,甚至想了无数种“惩罚”她的方法,可是在吻上她的那一瞬间,那些方法就分崩离析了……
所谓巧合,不过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
可他并不想说,这不符合他魔尊的气势。
但叶思岚还眼巴巴地看着他……
于是,魔尊大人换了个坐姿,望向门口,终于开了金口,“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吧……”
所以,他果然是循着她来的?
叶思岚看着他一脸别扭的样子,心中偷笑。
夜归头发未束,此时都随意地搭在肩头,叶思岚看着他的头发心中一动,转身去摸枕头,果然就在枕头下发现了一枚发扣。
她举着那枚发扣,突然道:“大佬,我帮你束头发怎么样?”
夜归微挑了眉,自然不会扫了她的兴。
“好。”
叶思岚便兴冲冲跑了过去,站在夜归身后,纤长的手指便握上他柔软的发丝。
发丝如墨,很长,很软,握在指间不小心就滑了出去。很难想象,这么个杀伐果决的大魔头,发丝竟然这么软?叶思岚啧啧称奇。
然后就看见了他莹玉般的耳朵。知道这是他狐狸耳朵幻化的,所以叶思岚便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有点凉。
促进血液循环是不是就不凉了?叶思岚这么想着,就捏动手指在他耳尖上轻轻搓了起来。
“叶、思、岚!”夜归语带警告地出声,“若你今日还想走出这屋子,本座劝你收手。”
“啊?”叶思岚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作恶的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夜归放在扶手上的手已经青筋暴起,这幻化的耳朵竟然对她的触碰格外敏感……
……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思岚鼻观眼眼观心,给夜归束了个高马尾,最后用发扣固定住。
“好啦!大功告成!”
夜归睁开微眯的眸子,总算是弄好了么,已经过了那么久,他都要睡着了。
+
晌午已过,两个磨蹭了一上午的人终于坐在了风烟堂里。
这次在叶思岚的坚持下,他们没有选雅间,而是坐在了一楼的大堂里。
大堂里人不多,只有三桌有人。
叶思岚挑了张桌子,离这三桌人都不算太远,若他们不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她都能听得见。
然而这次,叶思岚听到的消息,不是关于碎玉轩的,而是关于两起命案的——
碎玉轩这主城中,昨夜发生了两起命案。
一个发生在靠城池中间位置的屋舍,那屋子里住着一对夫妻,皆是高阶仙使修为,被同行的人发现时,死在床上。
另一起,则是在北边,那里住着一个小宗门派,小宗名叫火凤阁,宗门中都是女修,因而死的三个人都是女子。
这三个女子修为高低不一,也不是住在一起,但皆是死在床上。
这还没完,关键是这死去的五人,死因皆是相同,都是被在脖颈右侧被开了一道口子,全身血液所剩无几,形容枯槁,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从那脖颈的伤口处吸干了血。
为什么说是被吸干了血?因为房间里并无半点血迹。
诡异的是,也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死者似乎是在睡梦中被割了颈,然后被吸干了血,且面无痛苦之色,就像是睡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