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婉做梦都想,一剑了结了黄炎。再这么拖下去,也是没必要了。正所谓,夜长梦多呀!
只要杀了黄炎,那他所带领的人,自然也就群龙无首,如一盘散沙了。至于对他的审判,可以稍后再说。如果再不除掉黄炎,继续和他耗下去,还要对抗梁兵,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
沈婉婉料定,如果向李晏提出这样的建议,李晏是不会听自己的。他是想要活捉黄炎,沈婉婉也觉得,一刀了结了黄炎,也未免太便宜他了。但是眼下只有快刀斩乱麻,才可以更好地结束一切,集中力量,对战梁兵。否则,可能连京城,都会沦陷了。
沈婉婉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而随着伤员的数量越来越多,李晏也有些焦虑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璇梦更是夜以继日,忙着照顾伤兵。就连杏园的那些弟子们,也不顾男女大防,戴了面纱,纷纷出来帮着照顾伤兵。
而梁人素来勇猛擅战,这一次居然踏入了京师之地,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先前无论是丐帮,还是其他的力量,都忙着和京师中的禁军开战,没甚提防,倒是被梁兵打得措手不及。
当务之急,就是杀了黄炎,禁军自然不战而败,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把梁兵赶出京城!
夜深之时,沈婉婉趁着李晏又去库房看望伤兵,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密道。她也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黄炎的身边,绝对是高手如云。不过,她从来就不会质疑自己的实力,就算在百人之中,取一人首级,也不是难事。做杀手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很快,沈婉婉就来到了宫中。夜色之下,闯入皇宫的禁军仍喧声阵阵,喊打喊杀声四起,空气中仍弥漫着血腥味和毒气。只因前些日子黄炎下令放毒,有的地方毒气仍未完全消散,进得宫来的禁军,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精神不振。
而外面李晏的暗卫,还有丐帮的围剿,已经令这些禁军有些吃不消了。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此战能很快结束,他们也能自然而然地捞到功名利禄,但现在却事与愿违,皇帝跑了,外面被人包围了,他们倒是掉进了圈套里。不少人都提不起劲来,本来也不想拼命的,现在却是走头无路了,一个个不由得都泄气了。
沈婉婉飞上屋顶,仔细查看,黄炎到底人在何处。却无意间听得两个禁军议论,说安国公想当皇帝想疯了,他不想着如何突围,偏生在承乾宫住上了。
承乾宫正是李晏平时上朝的地方,这个时候,那老贼到哪里去做什么?沈婉婉迅速地赶了过去。她揭开一片瓦,果然见空荡荡的承乾宫,黄炎居然穿着龙袍,缓缓地向龙椅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朕终于等到了!”
沈婉婉不由觉得可笑,黄炎难道不知道,外面已经打得不成样子了吗?别说李晏不会放过他,就是那来势汹汹的梁兵,他也不是对手了。这个时候,他还做着当皇帝的春秋大梦,该不会真是疯了吧?
沈婉婉见四周无人,想必他的那些手下们,见大势已去,也都不上心了,都没有像往日那样,一个个围在他身边,虚与委蛇,只顾着奉承。沈婉婉心中悲愤不已,直接从房顶跳了下去,琉璃瓦在夜色中碎声清脆,好似悲鸣。
但黄炎好像并没有很意外,也许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只是当黄炎转过身来,看清眼前的人是沈婉婉时,却也脸色变了。
沈婉婉手里提着剑,笑道:“安国公,死到临头了,还穿上这一身,安国公是打算,死了也要过一过皇帝的瘾吗?”
黄炎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婉婉,虽然知道沈婉婉必不怀好意,她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但黄炎却是想不明白,自己和沈婉婉,似乎没有什么过节吧?
黄炎从龙椅上站起,不屑地笑道:“慕妃,你来刺杀老夫,总得有个由头吧?老夫是和陈国六王爷交好。不过,陈国的事,老夫并没有过多参与,你的父母,都是被六王爷算计的,你何必来找我?”
沈婉婉下来,就是要亲自告诉他,他的罪过,让他死得明白。而且,沈婉婉会让他走得很痛苦。作为一个顶级杀手,她决定好好地运用自己所学,让黄炎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沈婉婉飞身上前,似离弦的箭一般,来到了黄炎的面前。黄炎吓得目瞪口呆,正要呼救,被沈婉婉一个点穴,他便只能干瞪着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沈婉婉拿着利剑,先是在黄炎的左胸,深深地刺上一刀。顿时,一股鲜血浸出,将他的胸前都染成了猩红,沈婉婉只觉得远远不够,又拔出剑来,给他的右胸来上一刀。黄炎痛苦不堪,却丝毫动弹不得。
沈婉婉越发兴奋起来,拔出剑来,又一剑刺向黄炎的腿部,然后才缓缓开了口,“安国公,你不是早就查明了嘛,我是沐孝仪的女儿,你还跟我装什么疯?当年你诬陷我爹,说我爹收了梁人的金条,在我家院子里挖出了整整两千块。你翻手为云覆手雨,害死了我家上下三百余口人。而受牵连者,更是不计其数!他们的冤魂,早就在地狱里候着你了!”
说罢,沈婉婉从袖子里取出一包药粉,向黄炎的伤口撒去。顿时,黄炎疼得一身大汗,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脸上更是大汗如雨下。沈婉婉笑了起来,说道:“这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药物呢。只是,它会迅速止血,让你疼上五六个时辰,才慢慢咽气。你要是死得太快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你说是不是?”
沈婉婉又在黄炎身上,刺了好几下。他已经谈成了一个血窟窿,而且因为被点了穴,完全无法反抗。沈婉婉有些乏了,提着剑,坐在一旁,欣赏着黄炎的惨状,笑道:“安国公,好好享受吧。等到了十八层地狱,就不会只是这么轻松了。”
沈婉婉望外窗外的夜空,在心里默默地说道:“爹,娘,我为你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