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夜一一应对。
咬死妖僧出现是巧合,自己并不认识。
狼王死于与其火并,自己只是侥幸捡漏,仙剑确被血煞宗长老带走。
反正十三娘已经远走他乡,老牛和那些血煞宗长老都已死无对证。
两人针锋相对,秦无夜虽略显被动,却始终抓住‘皇族影卫’这条线索不放,让秦阳天一时也难以将其彻底钉死。
秦阳天还要再问,霍衍却抬手制止。
此时,先前离去的蔡长老匆匆返回,脸上带着一丝激动和凝重。
“霍长老,已查证。在三马寨那些散修中,有一独眼壮汉承认见过类似三人,口音确非本地!且…有人曾见他们往东北方向活动,疑似进入了临近的‘驼峰寨’地界!”
霍衍眼中精光一闪:“驼峰寨?好!立刻传令三马寨附近的侦狩组,暗中盯梢!记住,只可暗中监视,绝不可打草惊蛇!有任何发现,速速回报!”
“是!”
如此一来,针对秦无夜的审问,反而被岔开了话题。
李淳舟趁机道:“既然另有线索,秦无夜便不必再耗时盘问了。他此番带回重要情报,理应奖赏,以激励前线弟子。”
秦阳天闻言,不由冷笑:“奖赏?李长老,我以为不妥!”
“侦狩组之责,在于侦查与狩猎情报,而非逞能正面厮杀!”
“秦无夜两次任务,皆因他过度深入,导致关键线索中断、仙剑下落成谜!如此行事,不罚已是宽容,何来奖赏?!”
李淳舟眉头一皱,反驳道:“司正此言差矣!秦无夜虽有过失,但他深入敌后,获取情报,这份勇气与决心,岂是常人能及?若因此便否定其功,恐寒了前线弟子的心!”
郭怀更是直接:“李长老所言极是!面对强敌,岂能畏缩不前?秦无夜之举,彰显了我宗弟子的英勇与无畏!司正,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秦阳天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他正欲再言,却见殷万山突然开口帮腔:“郭怀,你说话可别避重就轻啊!侦狩组本就不该擅自行动,更何况是因为秦无夜而坏了大事!现在仙剑线索又断了!”
安禄也立即附和道:“没错!秦无夜虽有些胆气,但行事太过莽撞。若因此便给予奖赏,恐怕会助长这种不顾后果的风气。”
郭怀一听,更加火大:“安禄,你少在这里放屁!秦师侄深入敌后,那是何等的危险?他若莽撞,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又干了些什么?”
安禄脸色一沉:“郭怀,你嘴巴放干净点!”
孙不二见大家伙又要吵起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宗门着想,何必如此争执?罢了罢了。”
殷万山却趁机把气撒在孙不二头上:“你个孙不二,你说一就有二!怎么叫罢了罢了?!秦无夜之过,在于他坏了大事,导致仙剑下落不明,这等过失,岂是些许功劳能抵消的?依我看,不仅不能奖赏,还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秦阳天见场面再次火热,心头那股得意劲再起。
他最喜欢站在这种权势的顶峰,拿捏他人的命运了。
而就在他洋洋得意之时,霍衍却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
众人顿时噤声,不由看向霍衍。
霍衍沉吟片刻,看向已然站在他对立面的李淳舟,又转向秦无夜,终于说道:“秦无夜,你此次行动有功,但仙剑线索再次中断,确有过失。功过相抵,不予奖罚。下去吧。”
“霍长老?!”秦阳天一愣,还欲再说,却被其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住了。
秦无夜低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弟子…告退。”
看着秦无夜消失在殿门外的身影,秦阳天只觉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憋得他胸口欲裂。
功过相抵?不予责罚?!
霍长老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贱种的命,怎么就这么硬!
夜幕低垂。
秦阳天独自一人回到位于天剑峰半山腰的幽静院落。
表面上看,这只是他作为宗主亲传弟子的居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地下深处,另有一番天地。
厚重的石门刚一关闭,秦阳天脸上的从容瞬间碎裂。
“砰!”
他一脚踹翻旁边的青铜香炉,炉中香灰泼洒一地。
“功过相抵!功过相抵!他凭什么!”秦阳天低吼,额角青筋跳动,“一个分家废物,一次次踩到我头上!凭什么!”
“秦无夜!你个狗杂种!你怎么还不死!”秦阳天又一脚踹翻面前的沉重案几,踹得哐当一声响。
他面容扭曲,低声咆哮着,再无半分人前温文尔雅、运筹帷幄的模样。
这时,密室阴影中,缓缓走出两道身影。
一人身着外门长老服饰,面容憔悴,眼中带着惶恐。
正是因剑冢一事被罚面壁思过的外门长老阮天雄!
另一人则是一名女子,齐耳短发,耳垂鼻翼的银环黯淡无光,肩颈处的蜘蛛纹路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
正是在荒芜之境‘失踪’的柳如霜!
她低眉顺眼地站在阮天雄身旁,面对秦阳天,身体微微颤抖。
“秦少息怒。”阮天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谄媚,“您交代的事,老朽办妥了。荒芜之境那几个侥幸活下来的废物杀手,还有仲依、王浒、刘莽等人,都已处理干净,不会再开口。”
秦阳天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阮天雄,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
他忽然一步跨到柳如霜面前,毫无征兆地一把揪住她的短发,粗暴地将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
“啊!”柳如霜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眼神惊恐,却不敢反抗。
秦阳天再凑近一分,伸出舌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贪婪,缓缓舔舐她的脸颊,动作阴森而变态。
“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吗?”他贴着柳如霜的耳朵,气息温热,却让她浑身冰凉,“嗯?因为你这张脸,这具身子,还有你眼中这点恐惧……能让我心里舒坦点!”
柳如霜浑身僵硬,脸色惨白。
她颤抖着闭上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从被秦阳天留下那日起,她便知道自己的命运。
一日日的凌辱、折磨、洗脑,让她从最初的恐惧反抗,渐渐变得麻木顺从。
能活着,跟着秦阳天,或许……也是一条出路吧。
秦阳天一把将她甩开,目光重新投向阮天雄,脸上的暴戾瞬间收敛,只剩下冰冷的杀意:“阮长老。”
“属下在。”
“当初在陨星城,你提议剥夺秦无夜那废物的‘天雷圣脉’,是个好主意。”秦阳天慢悠悠地说着,眼神却越来越冷,“但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建议杀了他呢?嗯?为什么要多那句嘴,说什么‘废其修为,流放黑水牢狱,让他生不如死’?嗯?!”
阮天雄身体猛地一颤,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剥夺血脉废其修为的确是自己出的主意,但流放黑水牢狱可是你秦阳天亲口下的令啊!
现在……怎么全成了自己的错?
他心中叫屈,却不敢反驳半分,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是…是属下思虑不周!属下该死!”
“你当然该死!”秦阳天声音陡然拔高,话语却是一转,“但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收到家族密报,陨星城那个分家家主秦云,竟然没死在贯清郡清渊王手里!反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攀上了高枝,被清渊王重新放回陨星郡,重建分家!真是好本事啊!”
阮天雄一愣,不明所以。
他当然不知道秦家内部的事。
秦阳天眼中闪烁着疯狂而阴毒的光芒:“我要你,立刻动身,去找秦云!告诉他,他儿子秦震坤的仇,还有他秦家分支被秦无夜搅得天翻地覆的耻辱,该报了!”
“我要你和他联手!用尽一切手段,给我把秦无夜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我要他死!死!死!”
“你,明白吗?!”
阮天雄下意识道:“秦少放心!区区一个大灵师,属下独自出手,定叫他……”
“闭嘴!”秦阳天猛地打断他,眼神如同看一个白痴,“你活这么大岁数,脑子被狗吃了吗?!”
“秦无夜能从黑水牢狱押送、陨石天降里爬出来!能从荒芜之境活着回来!能在三马寨那种地方反杀申千绝!你以为靠的是什么?运气?”
“我告诉你,这杂种身上,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一定有保命的底牌!”
“我要的不是你一个人去冒险!我要的是万无一失!要的是你们两个灵宗境联手,把他逼到绝路!把他所有的底牌,所有的秘密,都给我逼出来!”
“看清楚!我要知道他到底凭什么一次次从我手里逃出生天!”
“懂、了、吗?!”
阮天雄被骂得狗血淋头,心中屈辱万分,却也只能连连点头:“懂了!属下懂了!秦少深谋远虑!属下这就去办!定不负所托!”
“滚吧!”秦阳天厌恶地挥挥手,“这是你唯一能摘掉‘禁闭’的帽子,甚至调入内门的机会!办砸了,后果你清楚!”
“是!”阮天雄如蒙大赦,躬身退出密室,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怨毒与决绝。
密室中,只剩下秦阳天和柳如霜。
秦阳天转过身,看着瑟瑟发抖的柳如霜,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扭曲而狰狞。
他一把扯过柳如霜,将她粗暴地按在自己面前。
“老子今天……火气很大!”他舔了舔嘴唇,将柳如霜的头往身下按压,“今晚,好好服侍我!要是不能让老子满意……哼!”
柳如霜已明白其中含义。
她颤抖着,顺着对方按压的力道缓缓跪了下去。
她解去秦阳天的衣襟,凑近对方腹部,伸出了温热的舌头。
“唔……”秦阳天仰着头,发出压抑的呼声。
他望着冰冷的石顶,眼中寒光闪烁。
秦无夜……
我不想玩了!
这一次,我要你……死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