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小芹不知道乡亲们正骂着姜母、可怜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成了舆论里“哭泣的旧人”,实际上,她今儿晚上没去摆地摊的原因,是林成森没有过来、没有给她地豆羹,她乐得清闲,带着安安早早地躺下睡了。
安安不知道爹爹已经给他娶了一个后娘,虽然爹爹没来,但娘亲放假也是开心事,和娘亲一起玩了一天的各种棋子,下午没有午睡,晚上就早早睡了。
蒲小芹原也想洗洗就睡了的,可躺在那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真是见了鬼了,生平第一爱好睡觉的她怎么就失眠了,这心里还空落落的跟少了一块一样。
她起来,坐在门槛上,才刚摆出一个发呆的姿势,林成森就来了。
“姐姐!”他一扑,直接把人扑倒在地砖上。
屋里灯火昏暗,蒲小芹看他看得不太清,听着他喘息声,忽然就委屈了。
去他大爷的,她当初怎么就昏了头了,要叫他将计就计娶新妇呢?
林成森心情似乎很好,在她唇上一啄,拉她起来,“姐姐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蒲小芹心想,你要敢把你新媳妇儿带来让她也叫我姐姐我就把你俩都变伤残,就见林成森双手抖啊抖,抖出一地的千纸鹤。
对,没错,就是千纸鹤,而且是……一地。
“这、这是九十九只吗?”
“不止,这儿有一百二十三只呢。”
“一百二十三,表示什么?表示在你心里我连二百五的一半都没有,还差着一个二?”
“……”
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二的猜测?
林成森无语了好一会儿说:“昨儿喜宴一直闹到差不多十一点,今儿早上将近六点天亮,中间七个小时我都没睡觉,不但没睡觉,连澡也没洗、什么都没干,就折了这么多纸鹤。”
“七个小时、四百二十分钟,你就只折了一百二十三只千纸鹤啊?”
“我不会折啊,现学的,好容易练得熟手了又犯困,我靠着咖啡浓茶续着命才折了这么多,累得补了一天的觉!”
噗嗤,蒲小芹忽然笑了,心里那什么委屈统统散掉,看着林成森就只想笑。
“大好的洞房花烛夜,竟然都用来折千纸鹤了啊。”
“这是我为姐姐守身如玉的表现!姐姐你满意吗?”
“满意。”
“有奖励吗?”
“……”
“就奖励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好了。”说完,林成森又一扑,又把人扑倒在地砖上,压着一地的千纸鹤就亲了下去。
这回,蒲小芹没拒绝了,两人亲呀亲,林成森快活得晕头转向,心想今儿晚上千纸鹤立首功、自己终于能吃肉了,结果……
蒲小芹冷不丁地在他腰上一拧。
林成森哀嚎一声,惨兮兮喊:“姐姐~”
“稳住啊,安安在那呢。”
——真想哭给姐姐看啊。
林成森气呼呼地回去门槛上坐着,以四十五度忧伤角仰望夜空,望了一会儿,蒲小芹没动静,赌着气说:“姐姐,我明儿晚上不来了。”
“又不来?不行吧?”
“姐姐想我来?”
“肯定啊,你不来我哪有地豆羹卖?”
——又想哭给姐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