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森反手就往蒲小芹手里塞了一小包东西,嘴里说着:“我……醉了,我……得解酒……”
蒲小芹低头一看,嘿,是包番茄酱。
番茄酱能解酒吗?
蒲小芹拿不准他到底醉了没有,想起他向来酒品那么好,现在还能走,大概是清醒的。但问他从空间里拿东西这事最好回房了再做,免得被人看了。
于是就只扶着林成森往房间走,又想起来了就顺嘴跟他说:“对了,我发现阿娆公主生病了。”
“哪、哪里……生病了?”
“肚子。”
“嗯、嗯?”
“不爱吃饭、偏爱甜食,面色蜡黄、身材瘦小,还老爱喊肚子疼,我刚才给她把了脉,果然啊,她肚子里长蛔虫了。”
“啊、啊——”
蛔虫!
林成森脚步僵在原地,脑子里空白了差不多有半分钟,终于艰难地想起了小时候参观博物馆时看过的蛔虫标本,想起那一串的文字介绍,然后……
他趴在扶栏上,吐了。
蒲小芹也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连忙给他拍背,用袖子给他擦嘴,说话的语气十分嫌弃,“林成森你还会吐酒啊?林成森你硬气点行不行,不能喝就直接说你不想喝,多干净的走廊全被你祸害了。”
林成森摆着手,含混解释:“不是酒,是虫……”
“虫怎么了?虫又不是长在你肚子里,你吐什么?”
林成森又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吐了这一回,人反倒清醒点了,问她:“姐姐,你拿着个番茄酱做什么?”
“……”
果然,千万别妄想从一个醉鬼嘴里听到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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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小芹对林成森不抱希望了,搀着他回房睡,他却反过来缠着她要睡,睡就睡呗,他酒品好,醉了的时候说睡就是真睡,小两口就这么抱着真睡了一个下午。
睡到蒲小芹被敲门声吵醒了的时候,林成森还在睡着,她起来开门,见是董母。
见到董母的这一刻她才想起府里还有客人。
“那个,老夫人,你……呃,让你见笑了,林成森他……”
董母手里拿着一碗小米汤,对她慈爱地微笑,“听管家说林半仙吐酒了,我去厨房熬了点小米汤,加了两勺蜂蜜,和胃解酒的。”
“是老夫人亲自下厨的?”
“没什么,只是熬个小米汤,不难的。”
难倒不难,只是这大热的天,守在炉灶前一个多时辰,一片慈母心让人动容。
蒲小芹接过小米汤,低头搅了搅,问董母说:“林成森睡得很沉,老夫人你要不要进来看看他?”
“我、我可以吗?”
“可以的,老夫人是长辈,探望醉倒的晚辈,合情合理。”
董母激动地走进了屋,蹑手蹑脚地,就怕吵醒了林成森,站在床前默默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直接就走了。
挺无礼的,但蒲小芹知道,她或是去哪找个地方偷偷哭去了,便没喊,也没追。
林成森这时坐了起来。
他是喝了金樽散才睡的,酒早解了大半,睡一觉又解了大半,就刚才董母进来那会儿,他其实就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