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森只觉好笑,压低声音答她:“姐姐,你糊涂啦,状元是考了春闱后再去殿试让皇帝钦点的,这回是秋闱,考的只是解元。”
“对,解元。你不会……给考了个解元吧?”
“没有,能中举就是了,成绩大约垫底吧。”
好,好,垫底好啊,不出风头只要名头,得个举人身份装装逼,很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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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后第二天,一家三口开始京城亲子游,游玩一天下来浑身酸软,蒲小芹摊在客栈客房里感叹:“林成森你看,我穿到这个剧本这么多年了,天天为了生活而生活,只有这几天,我感觉我享受到了生活。”
林成森附和她,狗腿地给她揉肩捏腿,蒲小芹想想那个摊在隔壁客房里睡得昏天暗地的儿子,忽然又感叹了一句:“生儿子干嘛,都靠不住的,始终还是老伴儿好啊。”
是啊,还是老伴儿最好啊,最好的,就是每一辈子都成了她的老伴儿,少年时候做夫妻,老了一起做个伴儿,平平淡淡最贴心。
把京城八景游了个遍,桂花榜也放出来了,姜诗的名字果然在榜末,安安有点失望,小两口却觉得得愿以偿。
蒲小芹还装模作样地偷偷跟安安说:“安安啊,你爹这几年都没上书院,全靠自己在家自习,能考出这个成绩,已经十分不容易。他自己本来信心满满的,考出这个结果他自己心里也难受,所以你要宽慰他,要让他开心,可别再愁着脸了。”
安安觉得有道理,不管怎么样,爹爹上榜了,泱泱学子进考场,就跟过独木桥似的,他爹能过到对岸去,甭管第几名,都是厉害。
安安继续崇拜着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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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榜一出来,小两口就把牛车换成了马车,次日天一亮就出发,赶紧地回乡。
外人看着,以为这是急着衣锦还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
他们是真的急着要衣锦还乡。
薛员外认为林成森一定中不了举,因此由着他来参加秋闱,家里的老母和小店也保住了平安,可等他看到桂花榜,看到林成森榜上有名,呵呵,剧情反转,可不知道怎么精彩呢。
生而为人,可不就是为了爽吗,看到昔日欺负自己的反派伏跪在自己脚边求饶这么爽的事,可绝对不能错过啊是不是。
于是,小两口踏上了和放榜消息比速度的旅程,也不知这一程赢没赢,总之,当小两口的马车来到墟市时,庞记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有府衙的、书院的,还有薛员外的。
小两口嘱咐安安呆在车里别动,自己系上面纱、戴上帷帽,隐藏在人群中看热闹。
只见店门口处,姜母直挺挺面向里站着,门外边跪着一个妇人、一个孩子,薛员外站在这妇人、孩子身后。
蒲小芹咦了一声,念叨着说:“老太太是又被薛员外讹上了吗,怎么薛员外还带着女人孩子来这堵着啊?”
林成森脸色变幻来变幻去,还挺精彩的,可惜蒲小芹只顾着看店内的热闹,也没注意到,林成森缓了好一会儿说:“那个,是薛家六姑娘,和六姑娘生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