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无助地拽她的袖子,“娘亲……”
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又不能在一起了?
余开畅道:“到点儿吃午饭了,小妹在家已经做了饭,要不你带着安安随我回家吃饭吧。”
“不用,你不是给我送大鲤鱼来了吗?”
“可这竹草屋还没搭好,你如何开锅?”
“呃……”
别说没锅,就是没鱼,林成森也能捧出午饭来叫我吃饱。
蒲小芹礼貌、坚决、疏离地看着余开畅,正想着怎么说呢,越过他肩膀,却看到一群人走过来。
准确地说,是一群女人。
为首的那个妖艳得很,穿得一身红彤彤,走起路来摆呀摆,走近了一看,哎呦呦,好老。
是个半老媒人婆。
媒人婆领着一个婆子,趾高气昂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走进了林成森的屋。
蒲小芹双眼也冒火了。
当着她的面、给她男人介绍新老婆,孰能忍、是个女人就不能忍!
蒲小芹撩起袖子就要冲进去,余开畅叫住她,“三娘,你干什么去?”
“我阉了他!”
“……”
余开畅愣了愣后对她说:“休书为证,你和姓姜的已经不是夫妻了,他托媒找媳妇跟你没关系。再说,跟着媒人婆来的那一位可是伺候薛家六姑娘的婆子,这一趟肯定是为薛家六姑娘说媒的,薛家有的是钱,娶个钱屉子,想必姓姜的乐意得很。”
蒲小芹冷笑,“你的意思是,要是叫你娶个钱屉子,你也乐意得很,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我只想娶……娶你……”
蒲小芹按着两鬓,英雄啊,你别见缝插针表心意好吗?
“对了,休书!你把休书还给我。”
“你要休书干什么?”
“你又拿着我的休书干什么?”
“当然是与、与你成婚……”
去他大爷的,蒲小芹慎重地又翻了一回庞三娘的记忆,十分确定,庞三娘是个贞烈的,她从来没有给过余开畅任何错觉!
但碍着余开畅毕竟救过庞三娘的命,蒲小芹斟酌着,这样问:“恩公啊,我并没有说过要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啊,你这样口口声声要娶我,是不是有点不好?”
“你是没有说过以身相许,但我小妹叫你再嫁时,你说你放不下‘亲老、儿幼、郎孤苦,自身负屈未辩明’,因此不能。我一路走来,听说你已明了冤枉、扫了非议,只是那老宅母还宁死不肯接受你,如今那姓姜的搭上了薛员外一家,再不孤苦了,你也终于能放心再嫁了。我、我前头那个生娃娃时大小一起都去了,倒没留下什么麻烦的,双亲也早逝,不必你侍奉公婆,家中就只有一个妹妹,你认识的,乖巧得很,必定不叫你烦心。我瞧着和你合适得紧,便想和你搭伙过日子。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待你好,更会待安安如亲子,逢年过节的,更忘不了你娘家双亲。”
蒲小芹无语地望着头顶白日。
余开畅的想法很符合这个时代,一个鳏、一个被休,他们算得上门当户对,配成一对儿是真合适。
可问题是,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