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就这么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姜母带着安安来探望,看得一半儿欣慰一半儿愁,百般滋味咀嚼过后,她撩起袖子决定帮忙。
搭竹草房的事她自然帮不上忙了,但儿媳夜市的买卖她还是能支持的,儿媳她用钱买回来的带壳干地豆得剥壳,姜母抱了一个大簸箕,铲了一簸箕的地豆,一边看着安安,一边默默干活。
其实剥壳这事能交代给林成森空间里的机器,不过叫姜母忙一忙也是好的,就由她了。
竹草房急着要搭,夜市地豆羹的买卖也要做,上午小两口给师傅打下手,下午准备准备,晚上就去夜市摆摊。
以前林成森也是帮着蒲小芹摆摊的,但以前是偷偷地帮,现在则光明正大地,帮着姐姐一路把担子挑进了夜市,支开摊子、扯开嗓子,开始吆喝:“地豆羹!地豆羹!三文钱一碗地豆羹!又香又甜的地豆羹!”
这一刻,林成森觉得很圆满。
所谓夫妻档、夫妻档,能和姐姐夫妻俩守一个档口卖东西,这种充满烟火气息的生活让他觉得真好。
乡试放榜那天,刚好两间竹草屋也搭好了。
学子们急着忙着去看榜,得中的欣喜若狂,落榜的垂头丧气,林成森事不关己,把竹草屋里里外外收拾洗干净了,夜幕起时挑起担子赶往夜市。
姜母看着儿子的背影,又抹了好几缸子的泪。
没几天,竹草屋正式入伙了。
也幸得下半年吉日多,随便一挑就是好日子,并没来什么亲戚,就昔日几个邻居,一人送来半斤红糖,也算热闹了一番。
热闹散去的时候,小两口看到姜母透过窗户看着曾经自家的破瓦房和小院子,抹了一把老泪。
因着入伙,夜市摆摊的买卖就停了一晚上,小两口空闲了,窝在蚊帐里数钱,夫妻档经营了好十来天了,小两口竟也赚了五百多文钱,欢喜得跟过年一样。
——当过高官、做过富商,前不久还投机取巧、做了桩一本十利的买卖,一回头,两人又为区区几个铜板欢喜成这样。
小两口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嘲笑对方没出息,笑着笑着,两张嘴黏到了一起,轻薄的衣裳一件件褪去。
蚊帐内温情迤逦时,忽然传来啪啪啪拍门声,伴着脆生生的呼喊:“娘亲、娘亲……”
林成森浑身都软了,蒲小芹骂了句“我靠”,下去开门。
“安安,你来干什么?”
“娘亲……”
“不是叫你跟着奶奶睡嘛,赶紧给我回去!”
“娘亲,我想和你睡……”
安安钻进了蚊帐,林成森躺得宝相庄严,内心泪流成河。
这剧一开局他还开心呢说有个儿子,结果呢,这倒霉孩子搞得他跟当和尚似的,好容易自己盖了屋、终于把孩子分出去了,孩子又迸出一句要跟娘睡。
喂喂喂,那是我娘子啊,你跟我娘子睡了,那我跟谁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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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森气嘟嘟的,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拉了安安到抱厦厨房,说是说让安安帮他给地豆脱膜,实际安安光顾着玩水,林成森苦口婆心给他说了一上午。
说啥呢?
说让他跟着奶奶睡。
安安听话地点头了,林成森感觉前景可期,当天又卖力地吆喝了好几声,十分激动地卖完回了家,洗干净刚钻进蚊帐,安安却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