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小芹上前扶起二银,问她:“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我娘伤着我得照顾,三铜板刚回来我得教他做糖,小弟来了这儿,他撂下一屋子活儿,我得干着。”
“再往后呢?等你娘伤好了,三铜板学会做糖了,你又有什么打算?”
“再往后……那得好久吧,好久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或许就走南闯北地去找我哥吧。”
蒲小芹朝她点头,二银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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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银回去了,把小弟留下,阿娆让小弟明天才来上工,二银不肯,坚持拿了钱就是主子的人,叫小弟醒目点干活。
小弟的活儿干得十二万分的醒目,从收拾饭桌洗碗开始,到扫地、拖地、擦桌子、洗衣服、收拾屋子,把外院的活儿都干利索了,看到角落那堆着柴,又砍柴去了。
家有新仆,小两口没出去找中介耍着玩,阿娆也没出去闲逛,都留下看小弟表现。
小弟砍完了柴,进来要问什么,阿娆掩着鼻子赶他:“啊,你好臭!你一身都是汗,先去洗了再来说话!”
小弟愣了愣,神情受伤。
褚州旱啊,河早就干了、井也快枯了,家里有井的,谁不是攒着井底那点水喝呢,哪舍得用来洗澡。
林成森这时偏头问蒲小芹道:“对了姐姐,我昨晚上拎到房里给你擦洗的水,你倒了吗?”
——林成森伺候她擦洗的,还需要拎水吗?
电光火石间,蒲小芹明白了,答道:“我没洗,搁那放着呢,要不你去拎出来给小弟洗吧。”
“好,那我去了。”
林成森回房一趟,果然拎了一桶水出来,小弟拿去浴房洗了,出来时清清爽爽,进来问道:“小饕小姐,我听着你姐姐、姐夫也是在的,但从没见他们出来,我就是想问问,他们住在哪个厢房,有没有什么要洗的、要擦的,尽管喊我。”
阿娆两眼一瞪,“你叫我什么?”
“小、小姐啊。”
“小姐前面的。”
“小饕……小姐。”
蒲小芹被逗得呵呵笑,阿娆气呼呼跳起来:“你知道小饕是什么意思?不许你叫我小饕!”
林成森解释说:“传说中有一种特别能吃的怪兽,它能吃到把自己身体都吃掉了,只剩一个脑袋和一张嘴,它就叫饕餮。娘子叫的小饕,并不是小妹的名字,而是说她像个饕餮,特别能吃。”
小弟恍然应哦,阿娆又强调了一次:“不许再叫我那个名字,那是那个刁医在污蔑我!”
小弟低头抿唇轻笑,看着憨傻,但内心精得很,坚决相信阿娆就是个小饕餮,笑过后又问:“那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妹,我是我家里最小的妹妹。”
“小、小小姐。”
“嗯。”
“那厢房里那个就是大小姐。”蒲小芹接过话头说:“内院里还有三位主子,是小妹的姐姐、姐夫和姐夫娘,一般不出二门,你就留在外院,不用去伺候请安,他们自有贴身伺候的人。”
“嗯。”
“你干活干得很好,但以后不要再这么干了,府里有四位马夫,有无穷碧、别样红,小慧、小叶,还跟以前一样,各种活儿分着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