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森接了阿娆递过来的信封,郑重地收好,“放心吧公主,我会把它和褚大娘他们的家书一起送到驿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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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蒲小芹掂着阿娆的信封,问林成森:“我们真的要把这信跟家书一起送到驿站?”
“嗯。”
“皇帝会像拦截甘霖的信一样,拦截掉阿娆的信吗?”
“会。”
“既然知道会被拦截,为什么还要把信送上去给拦截?”
“可就算留下来,它也到不了甘霖手中啊。”
是啊,不管留在自己手中,还是送到皇帝手中,总之,它到不了甘霖手中。
蒲小芹泄气叹息,把信封还给了林成森,“明儿你就送到驿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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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阿娆又连着每十天来一次,来了三次。
第一次问:“甘霖给我回信了吗?”
答案:“没有。”
她走了。
第二次没问,倒是叫林成森陪她下棋,五子棋,以前蒲小芹教她的,后来她也常跟甘霖玩。
她玩得心不在焉,一直输,直到林成森说:“甘霖写信回来了,并没有你的。”
她像没听到一样,捏着个棋子想了好久,发现自己不管放哪儿都要输,烦躁地推翻了棋盘,又走了。
第三次,来了直接扔下一个信封,“跟你的一起寄出去。”然后走了。
一样塞得满满胖嘟嘟的,一样用了火漆封缄,只是信封换了油纸信封,防水耐撕,可知阿娆对封中信笺很重视,很害怕会在路上损坏了,送不到甘霖手中。
林成森拿着那油纸信封,半眯起眼遥望天际,眼底有微微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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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十天后,阿娆没来,只差了无穷碧来问,却没交代无穷碧来问什么,搞得无穷碧一脸懵。
少女心思,果然是连心腹的宫女也不肯说的。
林成森便也没说破,只叫无穷碧转告两字:“没有。”
自那之后,十天、十天、又十天,阿娆再没来过国师府,也没再没给甘霖写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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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每每说起霖娆这事儿,也是叹息,可叹息也没用,这事儿本身就急不来,该做的、能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系统了。
于是小两口专心地过起了自己日子,白天里赚钱的赚钱、养家的养家,回了府逗弄一下小十月,晚上了关起房门做些不要脸的事儿。
秋去冬来,入冬时候,大金无意间听说夜市街上那个外地来京做买卖的,打算卖了店面回乡养老,他动了心,拼着一穷二白满身债,拿出全部积蓄想盘下店面,奈何不够,便瞒着夏遗,偷偷地去问褚大娘和三铜板借钱。
——主要是怕夏遗知道了又要作妖。
褚大娘和三铜板虽然都没攒下太多钱,但拿钱却都拿得十分爽快,褚大娘甚至还说不用还,说这是她和三铜板资助大金立门户的钱,要不够再问二银要去。
大金摆手不肯要,晖娘说:“我和夫君都商量过了,小姑还没议亲,可我们忙着讨生活养娃娃,再盘个店也不知道做不做得起,怕亏了本顾不上她,就不问她借钱了,她的钱只叫她自己攒着,以后遇着合意的,也有一份体面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