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森你胆子真肥啊,还敢夸下海口说驱邪,你知道春六娘那是什么病吗?你知道怎么治吗?”
“我是相士,我哪里知道她那是什么病?但我娘子是郎中,这天下不管什么病,到了我娘子跟前都无处遁形,我知道娘子肯定有法子!”
“去你的,少在这拍我马屁!”
“姐姐,春六娘的病你能治吗?”
蒲小芹没有直接回答林成森,倒是问他:“你猜猜她得了什么病?”
“总流鼻血的,不外乎就是鼻炎呗。”
“她流的不是鼻血。”
“那是什么?”
“是癸水,也就是,月。经。”
“啊?”
“惊悚一点地说,就是她的癸水倒流了,从鼻孔里流出来。”
“啊!”
这个故事,可真不是一般的惊悚。
林成森咽了下口水,问:“姐姐,这病……你能治吗?”
“能治,其实就是子宫内膜异位症,刚起,病情轻,人工闭经半年就行。就是摊上她婆婆,有点不好说,一个月子煞‘可能’生不出儿子都差点被休了,要是直接没了癸水,估计春六娘要被扫地出门了。”
“所以,这时候就得是咱夫妻同心、其力赚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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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春六娘再去找林成森,林成森神神叨叨地,给她喝了涩涩的柠檬红茶就叫她回去了,说不出三天,鼻血必停。
——当然,行经期都是有迹可循的,姐姐昨儿都帮他问清楚了。
三天后,春六娘果然又来了,这回鼻孔里没塞草纸了,一脸欢喜。
“林半仙,你可真是仙了,我喝了你的符水后,就两天,鼻血就不流了。”
“哦,那就好。”
“那这月子煞是去了吗?”
“还没,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你惹上的这个月子煞比寻常的强得多,缠在你身上这么久,怕是还过了些怨气到你家里人身上,你先找个时间带他们过来喝杯符水。之后再说彻底驱煞的事,不难,只是需要些时间。”
春六娘应了好,立刻就回去带了她一帮女儿来,林成森看她们长得可爱,给饮料也给得特别爽快,一人一大碗,还是雪梨水、柚子茶这一类口感不涩的,喝得她们很欢喜。
春六娘的夫君和婆母白天要下地,到了晚上才找过去,直接找到家去。
当时,小两口正和蒲友添在吃饭,见了人来,就叫蒲友添继续吃着,小两口起身接待。
今儿晚上他们正好吃了一道蒜苗炒黄鳝,林成森注意到春三娘的夫君看着那一碟油光喷香的黄鳝,心里闪过几个画面。
他心里笑了,本来就准备了要露一手,有这信息,戏就更完美了。
他拿着茶壶给三人倒了凉白开喝着,一边喝一边例行地问生辰八字、生平大事,越问脸色就越沉重,还似有若无地叹气。
春六娘的婆婆是个彪悍的,人称姚婆,见了就问:“外头人喊你一声林半仙,大约是说你离着整个儿的神仙还有差距,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能算出来的?是不是六娘她惹的那个东西你送不走、你搞不定?”
意思就是,老婆子我压根儿就没信你!
林成森心里热泪盈眶啊,你说这道多有前途的一个老太太呀,她不信相士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