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母熬了解酒的小米汤亲自送过来,要进去,姐弟俩不肯,说什么都不肯,连代为送达都不肯,一口咬定两位主子睡了,不能吵醒。
——是睡了,这都荒唐一个多时辰了,听声音里头是消停了,只是里头不知道是个什么场面,因此不能让董母进去看。
不让看就不看吧,董母只是有些可怜自己熬了一个多时辰的小米汤。
二银道:“老夫人,我家老爷夫人今晚就在这儿借宿一晚上了,可以吗?”
“可以,由他们睡吧,我叫管家也给你们姐弟安排两个房间。”
“不用了,怕主子起夜要伺候,我们就在这守着。”
“有一个人守着就好了,先挪一个去睡会儿吧。”
“不用,我们都在这守着,毕竟主子们喝了酒,多个人伺候好点。”
董母点头,对这姐弟的服侍满意极了,回去后还吩咐管家给送了棉被、枕头、汤婆子以及两大碗热汤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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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驸马府醒来、从大驸马府回去,小两口都没说什么。
一夜荒唐的事实不能抹杀,蒲小芹怪林成森下流,林成森夸蒲小芹风流,匆匆跟董母告别回府,这事就没人再提了。
次日,林成森以“昨日大醉蒙收留十分感激特来道谢”为由,走了一趟大驸马府。
林成森回来后,蒲小芹把随行的甘霖单独叫了去,问他林成森到底去打驸马府做了什么,甘霖答:“没做什么,就是说了些谢谢的客气话。”
蒲小芹不但听着,也用透视眼看着,甘霖没说谎,林成森确实没做什么。
蒲小芹走了会儿神,好一会儿后她笑了,觉得自己糊涂了,多少辈子都一起走过了,她怎么还信不过林成森呢?
自此,她就不再问了,也不再刻意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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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感觉中,林成森对驸马府那边的关系还是那样,虽然比对其他同僚走得近一些,但仍算不上太热络的。
或者说,大多时候他都是被动地在回应而已,董母常差人来给他送东西,从吃喝到穿戴都有,他意思意思地回应着。
正月不问医,正月一过,董母就差了人来请林成森,说董驸马病了,请国师大人过去看一看。
病,应该找郎中,既然不找郎中找相士,可见不是病,是撞邪。
茶馆里传得纷纷扬扬,说董驸马这回撞的邪太厉害了,国师大人上门做法也没给压住,棘手得很。
晚上蒲小芹问林成森,“董文仲他怎么了?”
“撞邪了。”
“呵呵,林成森你当我是道具人呢。”
林成森抬头微笑看她,神情自然没有异样,“生平做了亏心事,有人敲门他就惊。大概是想起当年对董文伯做的亏心事,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话说回来,他到底是怎么害得董文伯坠崖的?”
“唉,家庭资源分配不均,盼着一个成龙、由着一个成猪,酿成后来的矛盾,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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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母年轻守寡,所有希望都在一双儿子身上,读书是项大投资,家庭又没有收入,董母为了长久,不得不在两个儿子之间选择一个来培养,另一个放养。
董文伯寒窗苦读那十年,董文仲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虽然董文伯身有功名走出去受人尊敬,但他一年走出去几次?
倒是董文仲他自己,上树掏鸟窝、下水摸贝壳,他凭着实力打出了一片家喻户晓的名声。
转折发生在董文伯中了状元、被公主点去做了驸马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