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娘舀起满满一勺子的虾皮,送到大金嘴边,“夫君,你也吃。”
“不吃,都是水做的,一点儿不扛饿,哪有大馒头强。”
论扛饿,豆腐脑是没有大馒头强,可五个大馒头才够买一碗豆腐脑,且看夫君买的这分量,为了叫自己吃饱,他起码买了三碗。
她坚持把那一勺虾皮停在大金嘴边,“夫君你和我一起吃,你不吃的话,那我也不吃了。”
“嘿,你……”
晖娘一双被泪水洗涤过的眼就这么湿漉漉地看着大金,还对他眨了眨,狡黠又坚持。
对于大金,她一开始是有些怕的,有那么一份羞愧的心理在作祟,也是他,常年风里来雨里去的,练得那么壮硕,话也不多、笑也不多,这么一个汉子,气势上就叫她害怕。
可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已经发现了,夫君他不但不可怕,相反还很可爱,粗中有细的,还很有担当,就好比……
就好比,此刻被她捧在手里的这一钵豆腐脑,暖暖的,香香的,沁人心脾。
大金被媳妇儿这种调皮又倾慕的眼神看着,忽然就不好意思了,把啃一半的馒头往怀里一塞,抢了晖娘手里的勺子,改舀了一口白花花的豆腐脑,囫囵塞进自己嘴里。
“我吃了,你快吃吧。”
晖娘噗嗤笑了,也舀了一口白花花的豆腐脑吃,大金忍不住说:“你光吃豆腐脑干什么,吃点料呀,这料可贵了,值半碗豆腐脑的钱呢。”
“那你和我一起吃,你的馒头分我半个。”
晖娘说着,抢了大金手里啃剩下的半个馒头,把整个陶钵塞进大金手里。
这画面就尴尬了,和大金预想中的“媳妇儿吃好的、我随便”的,完全掉了个个儿。
他看媳妇儿迫不及待地都开始在啃馒头了,忙舀了满满一勺,白花花的豆腐脑上铺着虾皮的,分外好看,递到媳妇儿嘴边,“你多吃点这个。”
晖娘吃了,也叫他,“那夫君也吃,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咱一起吃。”
那倒也是,晖娘久在闺阁中,那小饭量早成习惯了,啃了那半个馒头后,可真吃不下这么多的豆腐脑。
于是,小两口就这么,一人拿一块馒头,你吃一口豆腐脑、我吃一口豆腐脑,每吃一口还一定要看一眼对方,画面腻歪死了。
忽然,晖娘的眼眸又开始湿了,眨眨眼,她对大金说:“夫君你知道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大金却道:“不可能吧,你在家里该是什么好吃的都吃过才是。”
晖娘:“……”
感情交流略显困难。
大金见她顿住不吃了,抬头看她,发现她双眉有些皱,问:“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吃多了,吃着雪菜总觉得有点腻。”
也是,这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开心,她吃的已经比平时多了。
大金把剩的馒头全塞进嘴里,把一整钵的豆腐脑全拿过来,还没开吃呢,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哟大哥,你怎么只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给大嫂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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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抬头一看,发现是二银,半仙家开门时间到了,二银是来开门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