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小芹道:“我去看看。”
林成森反问:“看什么?怎么看?”
蒲小芹果然被问得愣住。
是啊,看王子荣什么呢,王子荣要真悠哉悠哉在那看戏,她就这么风风火火地过去,是要跟人家相认吗?
再说怎么看,就算是去偷看吧,那也不行。
这单间是为了给人看戏设的,三面封闭、一面全开,你试试到门口那去鬼鬼祟祟,立马被发现。
“所以,”蒲小芹回到椅子上坐好了,“依你说该怎么办?”
“偷看不行,只能偷听了。”
-------------------------------------
问:为什么林成森能想到偷听这个法子,而蒲小芹就想不到呢?
——什么?你还真以为是林成森比蒲小芹聪明?
才不是!
答案明明就是:其实偷听和偷看是同一个难度的。
前边说了,这单间是专给贵宾烧钱的,为了让贵宾烧钱烧得猛,这单间也很强调隔音,隔间用的材料厚实又讲究,再加上戏台上锣鼓唢呐一个劲儿地响,隔着墙谁能听见?
不过,林成森既然敢揽这瓷器活儿,必然就有金刚钻。
他两指捏着一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对着蒲小芹挑眉,得意样儿特别欠揍。
蒲小芹回他一个白眼,“你要真能,你也给我开个空间试试。”
“……”
林成森默默地出去了,一会儿后回来,把一个耳塞塞进蒲小芹耳朵里。
小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专心致志干起了比喝花酒还不要脸的事儿。
——窃听。
“爷,上好的游九天,小的给您取回来了。”
“哼,光给我游九天,有什么意思?他自己怎么不来?”
“爷,您歇歇气,柳班主手底下的角儿都是刚招来的,有许多要磨合的地方,他得看着,走不开。”
“唉,就算真来了又如何……可惜我又等不到他刹鼓……”
“是啊,府里到底还有个祖宗呢,爷您就算不看她的面,也得看宫里那一位的面……来,爷,游九天,小的给你点上。”
“说起那个我就来气!永和你说,她无端端地住到我府里来做什么?我每日早早地得去她房里给她请安,每天晚上又早早地要回去,我都多久没有好好地跟应哥儿说话了?这可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她……”
“爷,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哼!”
“柳班主特意给爷留的游九天,爷你多吸两口,多吸两口心里就痛快了。”
之后,就没什么特别的对话,在锣鼓声声的背景音乐中,是那个叫永和的随从频频劝王子荣吸那什么游九天的声音。
听起来,那游九天应该是种烟,王子荣吸了几口,果然心情就舒畅了,跟着鼓点还咿咿呀呀地哼了起来。
小两口摘下耳机对视,蒲小芹眼睛闪闪发亮。
“一,王子荣他就是狗,他不仅不喜欢阿娆,他甚至还讨厌阿娆。”
“二,王子荣他太狗了,他果然跟这个溜三元有一腿,他不要脸。”
“三,王子荣他抽烟!”
林成森听得点头。
“一,我觉得姐姐你是在歧视抽烟人士。”
“二,我觉得姐姐你过节解读了,以上对话只能说明王子荣和柳应有秘密来往,不能说明他两人有一腿。”
“三,我觉得姐姐你没必要太惊讶,用婚姻将两个原本不想爱的人强行捆绑,他两人相看两相厌,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蒲小芹:“好,你说的我都接受,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喝完花酒,回家睡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