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森三两步到夏遗面前,“夏遗,你大胆!你玷污、诱拐良家妇女,还说什么去告发她,你犯事在先,官老爷跟前是罚你呢,还是罚她?”
“那她、她就是这么不经骗啊……再说,她都怀了我的崽了……我、我这千年光棍一个,难得遇着个哄得住的,得哄走了是不是,要不岂不得打一辈子光棍?”
蒲小芹都被夏遗给蠢笑了,怎么地,都这样了夏遗还没参透过来她就是他嘴里“那个傻的”?
她抬起下巴问:“夏老板,你看本夫人,傻吗?”
“……这个,呵呵,夫人你说什么呢,你是顶顶聪明的,贵人,一等一的贵人,跟傻那个字占不着边。”
“那要是给你选的话,本夫人和二银,你选哪个当闺女?”
“……那个,呵呵,夫人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福气有你这样的贵人当闺女啊,我要有这福气,那我、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被点名的二银这会儿正在无风自凌乱之中,如果她智商还在的话,那么、貌似、应该,夫人就是爹说的“那个傻的”,是娘“另一个闺女”,是她的……
同母异父的姐姐?
蒲小芹冷笑反问:“是吗?那怎么刚才夏老板还说我傻?说看不起我,说我一岁多了还只会傻傻坐着不会爬。”
夏遗僵住了。
一会儿后,死寂的屋里忽然响起惊恐的一声,“啊——”
不是夏遗,是三铜板,真相是难以接受的,可蒲小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再难以接受他也得接受。
“你是……大姐?”
“……”
蒲小芹翻白眼,心头飘过一串乱码。
令人烦躁的相认环节来了。
二银浑浑噩噩、喃喃说道:“啊,错了……对,没错……原来、原来夫人她……她是大姐?她……她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她这些年才这么地照顾我们……”
——所以,也对他们的亲爹夏遗,这个拐走她亲娘、令她从小就失去母亲的人,有那么多没由来的厌恶。
二银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话也越说越肯定,“娘?娘她也是早就知道了的,只瞧娘对大姐和十月的事那么上心就知道了……只是,娘和大姐却都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了,所以一直没有相认……”
这时候,蒲小芹打断了说道:“不,我早就知道她知道了,我不跟她相认,是有其他原因。”
——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嫌这相认的戏太煽情,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头对褚大娘的怨怪、为自己的委屈,就是空前地放大了,以致于,眼眶都忍不住有点红。
大概是气的吧?蒲小芹想,明明还是她娘,还是她爹的十六岁小媳妇儿,她怎么就能怀了别人的孩子?
真爱、幸福、自我,褚大娘随便说出哪个理由,蒲小芹都能接受,可褚大娘不能做超出底线的事,她可以霸气地宣布休夫、委婉地申请和离,就是不能这么偷偷摸摸、就把自己的肚子给偷摸大了!
林成森是最了解蒲小芹的,一片好心地凑到褚大娘身边去,再一次提醒她:“褚大娘,你赶紧说啊,你当时是怎么怀的大金?真的是因为嫌弃我岳丈大人?”
“不是,不是的!”褚大娘狂乱地摇头,却始终没说怎么个不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