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铜板用“省钱”这么个理由哄住了麦芽儿，幸得麦芽儿勤俭爱财，也真不把各种礼节放在心上，这喜事儿一路这么简化着办下来，才不至于伤了感情。
但三铜板毕竟是向往着仪式的，哪怕只是走个流程，正儿八经摆弄一番，也不枉自己盼媳妇儿盼了那么久啊是不是，因此听林成森这么一提议，他就笑了，特别欢喜、特别意外，抓着麦芽儿的手忙不迭地说好。
就这么隔着一桌子菜，林成森与两位新人面对面站着，林成森道：“那我问，你们答。”
两位新人稀里糊涂的，都笑着点头应嗯。
“三铜板，你愿意娶麦芽儿做你的妻子，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至白头吗？”
“我愿意。”
“麦芽儿，你愿意嫁三铜板做你的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至白头吗？”
“我愿意。”
一对新人回答完了，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国师大人念的这词挺好的，不过这什么西邦礼仪，也太简单了吧，在咱老祖宗隆重的设计面前，显得就跟小儿科一样。
蒲小芹抬头挑眉看林成森，眼神里带着点看笑话的意思，瞧瞧你自个儿，搞得这么像模像样的，结果人家只当你在过家家。
林成森笑容有点僵了，干脆伸手到兜里摸呀摸，从空间里摸出一个红绒布盒，打开来，露出一对黄金戒。
不镶钻、不雕花，扁平的戒面上只有一圈简单的祥云图样，中规中矩的，是平民人家最青睐的那一种，戴着干粗活儿也不怕磨损的。
“好了，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三铜板，你帮你媳妇儿戴上。麦芽儿，你帮你夫君戴上。”
三铜板和麦芽儿都不笑了，愣住没动，圆桌边其他人也都沉默。
——除了小十月和阿娆。
这两人，一个啃糖葱、一个看好戏，都是兴致盎然。
阿娆反问道：“怎么，刚才还都说愿意的，这会儿你们是要反悔了吗？”
三铜板：“不是！只是……我们没想叫老爷夫人破费，这对戒指它……它是金的……”
“金的又怎样，他又不差钱，蒲刁医卖的那些擦脸的，可比金子还贵呢。”
——国师夫人卖的护肤品是贵，可国师夫人有钱，不代表他们就能心安理得受恩惠啊。
蒲小芹道：“收下吧，本夫人那么有钱，来吃你一顿酒不送点像样儿的东西，倒显得我寒酸了，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蒲小芹说这话时，眼神似有若无瞟了阿娆一眼，阿娆顿时觉得自己寒酸了。
来的时候他们都没备重礼，就是糖啊枣啊发糕啊什么的带了一些，现在国师他送了黄金戒、蒲刁医她还这么说，这是要把她比下去的意思吗？
阿娆当下就坐不住了，蹭一下站起来，摸摸自个儿头上，呵呵，扮着小太监呢没首饰，再摸摸身上，也没带钱，她只能凑到甘霖跟前，低声问：“带钱了吗？江湖救急，借我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