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闻有人要袭击追杀金柠,怒不可遏。他看看堂下侍卫,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这个狗奴才,竟敢刺杀朕的……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瑜妃见事情败露,面色惨白,她用眼睛暗示那人自杀,莫要将他扯出来。
侍卫见皇上龙颜大怒,这才觉得事态严重,忙哀求瑜妃救命。
李世民这时才发现有异,“瑜妃,”她轻言,却让瑜妃吓软了腿,脸色煞白,“大胆狂徒,你嗜杀成性,如今竟想将本宫也牵扯其中?”
郗问冷眼看着那名侍卫,凉凉的说:“瑜妃娘娘自身难保,你求她有什么用?她恨不得你替她抵了所有罪才好,我劝你还是向皇上坦诚的好,皇上圣明,定会为你做主!”
瑜妃恨恨的大喊:“郗问,你不要血口喷人!混淆视听!”
那人已经噗咚磕头:“皇上,小人是受了瑜妃娘娘指使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向上次雨师王妃,也是娘娘指使小人做的,求皇上开恩啊。”
皇上冷眼看着瑜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瑜妃强自镇定,“皇上,你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这都是郗问一手策划,他们破不了案,就妄想一起栽赃在我的头上,皇上你可别让他们给骗了啊!臣妾与他们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加害她们?况且公主刚刚进宫我又怎么加害?郗问陪她进来就抓了这小人上来,也许是他们串通好来陷害臣妾,臣妾不依。”
李世民皱眉,望了望金柠。金柠面色平静,不过仍能看出些许不悦之色。
李世民顿时勃然大怒,她竟敢怀疑金柠栽赃她?“大胆瑜妃!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当今死不悔改?!”
瑜妃心中胆战心惊,但若是认了,以伤金柠这一罪,她死九百次也不够,但若是不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时应朝歌等人闻讯赶来。
文成噗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
李世民嫌恶的看了她一眼。
“父皇,儿臣不敢求你原谅母妃,但是儿臣愿代母妃一死,儿臣知道母妃这样做也不过是一念之差,全是为了儿臣。”她动情的说完,转身面向松赞干布,“松赞干布,我们今生无缘,只有等来生了,但愿来生文成能有福嫁你为妻。”说着她慢慢走到瑜妃面前,“母妃,儿臣感激你的养育之恩,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为了我好的事情你都会做的。”
“不要啊!”柠笙惊呼声中,匕首刺进胸膛,但倒下去的竟是瑜妃,她惊恐而痛苦的看着文成,“你……”
文成悲伤万分,“母妃……你怎么可以自尽?怎么可以离开儿臣?怎么可以剥夺儿臣尽孝道的机会?!母妃……”声泪俱下,荡气回肠。
她哭的肝肠寸断,不少人都闻之流泪。
嫣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应朝歌也毫不掩饰他的鄙夷之色,他没有想到,她这么狠,看来他真是小看她了。
“来人!拖下去!”李世民冷冷道。
“慢!”金柠突然开口,“好生安葬,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侍从看看她,又看看皇上。
李世民点点头。
侍从如受大赦,退下。
柠笙好奇的看着金柠公主,然后低声问应朝歌:“你有满意觉得我有些像她?”
应朝歌循声望去,大吃一惊。
“柠笙,你还站着叽叽喳喳说什么呢?还不快些来见过你的额娘?”李世民威严的说。
“额娘?”柠笙惊呼!
金酿看看她,神色复杂,这个就是自己的女儿吗?这个才是自己的女儿吗?听紫笑说她生的与自己颇有几分相像,但真见了才觉得原来自己的女儿生的这般美貌,实在好生欣慰。
“柠笙,她就是你的额娘啊,原来她并没有死。”郗问热切的看着她。
柠笙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贵妇,试探的唤了一声:“娘亲?”
金柠笑的眼泪夺眶,她急急的跑了下来,抓住柠笙的手,上下左右打量,“我的柠笙,我的女儿,我的宝贝……”
柠笙甜甜的笑着,眼泪却因这温情而流下。
半晌,金柠才止住激动,有些忐忑的问她,“这么多年来额娘都没有来看过你,你可恨过额娘?可有怨额娘太多狠心?”
柠笙摇摇头,笑的纯真:“我为什么要恨你?为什么要怨你?你是我的娘亲啊,你对我有生育之恩呢。你将我送离身畔一定有你的苦衷,对不对?孩子都是娘亲的心头肉,你想我一定不亚于我想你,既然你承受的痛苦那样深邃,我还要怎么怨恨你呢?况且我生活在宫里,大家都对我很好呢!”
听她说出这样的感性又懂事的话来,李世民也微笑着走过来,“柠儿,她不怨你,朕怨你。”
金柠郁痛的抬起头,望了望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喃喃道:“对不起,世民哥……”
“柠儿,十八年前,你尚且不该离朕而去,这十八年来你更加不该音讯全无,你可真的这么多个日子,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慢慢熬过来的?你可真的当朕听郗问说你去世的消息朕的心中是怎样撕裂的疼痛?!”她泪洒当场,他却不肯放过她。“柠儿,这一次留下来吧!”
金柠艰难的开口:“世民哥,都事隔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释怀呢?我一个人生活的很好,你一个人过的也不错,都是我实在熬不住想见见柠笙,前些日子,郗问带回文成,我以为她是我的女儿,没想到错了,这使我想见柠笙的想法更加迫切。柠笙,你将她照顾的很好。她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
李世民静静的听着,却不能接受她的说法,“留在朕的身边不好吗?留下来守着柠笙不好吗?”
金柠笑笑:“她不是嫁给问儿了吗?以后应该会留在武林世家吧!”
“不会!柠笙会一直留在宫里,一直伴在朕的身边!”他大呼一声,令众人大惊。
金柠仍是温柔的笑:“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任性,霸道,固执,可惜这一次,你真的应该妥协。至于柠笙,你不让她做公主,不也是想放她自由,让她在宫外活的快乐而自在吗?”
柠笙也眨眨眼睛看他们争论,“父皇,额娘,你们也别争了,反正这两日,额娘不许走,父皇也别为难她,反正你知道大千世界有她在,想她了,就出宫去见她嘛。”
“不错,金柠公主身份敏感,臣以为不如赐她一座寝宫,也方便父皇去见她。”应朝歌奏言。
李世民应允:“就这样吧,房地的事情就交给朝歌去办。”
“儿臣遵旨。”
金柠摇头,却被郗问抓住她的手:“二娘,你就不要再拒绝了,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别再为了报答爹爹的小小的收留之恩委屈自己了。”
金柠这才点头。
“耶!我终于可以和亲娘生活在一起了耶!好开心哦!”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黯然了神色,“可惜沁儿姐姐不在了,不然就可以叫娘亲认她做女儿,她便不会感叹自己是个孤儿了。”
应朝歌犀利的目光射向文成,向她诡异的一笑。
文成猝然接收到他的目光,心惊胆寒,娇颜惨白,这才觉得是她小瞧了应朝歌。
应朝歌见她慌乱,越发得意,笑的更加阴森恐怖:“父皇,雨师王妃一案虽已经完结,但是此案关系重大,牵连甚广,儿臣以为……”他故意一顿,文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父皇,母妃已死,实在不应再受什么灾难处罚,儿臣知道母妃罪不可赦,一切怒气罪责儿臣愿意承担。”文臣跪在瑜妃身畔,动情的说,一转眼却瞥见瑜妃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容,她立即伸手为她抚合上,心中默念:母妃,你千万别怪儿臣,今日换了你,只怕也是这样,你放心,早晚三炷香,儿臣定然不敢忘记。
“对了,额娘,瑜妃娘娘刚刚去世,不如你收文成姐姐为义女吧!沁儿姐姐不在了,我也希望每一个人都不孤单。”柠笙真心的说。
应朝歌突然激烈反对。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
他潇洒一笑,“文成她金枝玉叶,只怕看不上金柠公主,况且公主要收义子义女,怎么能不先收我呢?”
文成脸上一阵青白,只能保住卑微的讪笑,只怕人人都知道在这大殿之上,金柠公主身份显贵,而她……
松赞干布有些不忍她如此柔弱难堪,眼神黯然痛楚。
“怎么,朝歌,你是认定朕不如柠儿来的吸引人吗?做了朕的义子还不够?”李世民打趣道。
应朝歌十分讨好的说:“正是因为承蒙圣恩,被皇上收为义子,那就更有充足的理由请求金柠公主收我为义子啦!”
李世民十分满意,直说:“当收!当收!”
金柠笑的看她:“你就是应滕的儿子?我可是常常听紫笑谈起你,说你少年英雄,雄姿英发,前途不可限量。”
应朝歌有些不好意思。
“笨蛋!娘亲的意思就是收你啦!从今以后我就多一个弟弟喽。放心吧,应朝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柠笙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哈,应朝歌,乖乖的接受姐姐的摧残吧!
应朝歌阴险的笑了笑:“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耶!你想让我把你这么多年的事情都告诉你娘亲?或许我说错了,是我们的娘亲。”
柠笙想用目光杀死他,却失败了,只得不甘愿的说:“好啦!你是大哥行不行?!反正你这个小气的家伙生来就是占人家便宜的。什么不好叫,叫朝歌!哥哥,哥哥,搞得跟帮派大哥一样!”
她的话将大家逗得前俯后仰。
松赞干布却笑不出来,他们相处的那么融洽,那么和谐,让他这个外来者插不进去一言半语。
“文成请求公主收我做义女。”文成硬生生的插进来一句。
众人都愣住了,四周一片寂寞寂静。
金柠向她笑了笑:“本来我以为你是笙儿,一直都是将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如今看你孝顺端庄,谦和有礼,瑜妃娘娘真是好福气。”
文成笑笑,感到此事即将成了。
“我看不必了,反正公主即将嫁给我哥,又何必搞出这么多事来,大家也应该退下,留点时间空间给皇上和金柠公主吧!难不成你们想累死她啊?!”耶律飒冷凉凉的说,丝毫不理会不介意文成哀怨的眼神是怎样妄想在他身上刺上十个八个洞来。
“也是,你们都退下吧,至于关于宁姑娘的安排,笙儿,可别怠慢了。”李世民迫不及待的将大家赶走。
柠笙暧昧一笑,“我不用!我要留下来!”
郗问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拖了出去。
众人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