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你确定真的要将苗疆五蛊植入体内?爱恨嗔痴怨五蛊剧毒无比,如果你控制不好,没有在半柱香之内将耶律撒冷的毒血吸过来的话可能就……”一小婢几乎红了眼睛。
“国主,你干脆就在他体内进行解毒吧。你这么做太冒险了,你不能有事啊。”
“开始吧。”她淡淡打断了他们的喋喋不休。耶律撒冷现在的身体很糟糕,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五蛊入体,她立即感觉到血液沸腾,冷热交替,剧痛攻心,她几乎站不住,勉强撑到耶律撒冷身边,他仍昏迷不醒。她用手咬破手指,痛彻心扉。立即有翠绿的血液流了出来,她微微一笑,看来毒药已经浸透了她的全身。
她俯身贴近他的后背,替他吮*吸毒液,一种沁凉冰凉的感觉透过她的舌尖感觉不到那种血腥却已经有了一种嗜血的快感。
“国在……”小婢忧心忡忡的盯着檀香。
芙叶丽雅秀丽的脸庞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她没有分心去看香,也许是因为不敢,耶律撒冷中毒已久,吸毒困难至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可以感觉到有如百虫噬咬的痛苦。她的周身似乎遍布细密的毒针,针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的扎向她娇嫩的肌肤,过半柱香了吗?她大惊大骇,却又不甘心半途而废,索性抽出一根银针直接刺向灵台,涌泉两穴,闭上眼去全心吸毒。
“国在。”小婢们见她自刺人身死穴,惊恐的叫了起来。
许久,她才抬起虚弱而苍白的脸庞,虚无的一笑,“快,拿清蕾凝露来。”
小婢立即双手奉上,她喝下一大口才松了口气。
“国主,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芙叶丽雅点点头,在床边坐下,幽幽望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嫣落!”耶律撒冷突然僵硬而刚直的弹跳了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芙叶丽雅大吃一惊,睁开眼睛,他又笔直的躺在那里,似乎根本不曾醒过。
“他说什么?”芙叶丽雅问一直在一旁伺候的小婢。
小婢怯生生的说:“嫣落,那是他娘子的名字。”语气中很有一些为芙叶丽雅不值的委屈。
芙叶丽雅轻轻笑了笑,“想不到他和他娘子的感情倒是很好呢。”依他现在的状态,长睡不醒算是幸运的结果,而他竟然有些许气息与生机,难道说他对她娘子有什么感应吗?古人所说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原来是这般美好吗?
“国主,那淳于嫣落可也是突厥有名的人物呢。相传她不仅出生时候红霞漫天,异香扑鼻,而且天资聪颖,多才多艺,美貌无双。”小婢见她陷入沉思,以为她在伤感。
“是吗?”她再扬起唇角,“原来就是她啊,倒真是很般配的存在呢。”
“国主,鞑靼王子求见。”
芙叶丽雅微微蹙眉,“叫他在兰帐等我,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兰帐内清幽雅致,尽是清淡草本香味,巴图克一身劲装狐皮貂裘,极尽奢华。
芙叶丽雅推帘入帐,后一小婢立即将茶水奉上,给王子端着,“王子,这是芙叶丽雅自制的‘本原’,请享用。”
巴图克欲言只得停止,抿了一口,果然淡而不乏,沁人心脾,香而不腻,齿颊留香,不由得大赞。
“好了,王子,不知道你来此有何贵干?芙叶丽雅向来不与人交好,相必王子也不会拿什么政国要事来找我商量,那么……”
巴图克大笑,“国主你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汉人道,出门靠朋友,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如今我们十三邦结盟,彼此自然少不得走动多些,小王早闻国主嗜好医学,今日特地赠奇药一株,望国主笑纳。”
击掌两声,锦盒送到。
里面赫然是一株极其罕见的“清水荃苍”。
“清水荃苍!”她大喜过望,居然失态。
巴图克得意极了,“国主好眼力!这株的确是世间罕有的清水荃苍,此草只生活在极阴极寒无水的地方,必须要经历春雨微飘时采撷,第一场春雨让她遇到却不能沾到,故此这株清水荃苍才特别珍贵。”
芙叶丽雅不住点头,没有料到他居然知道这么多。“谢谢王子,这药我收下了。”
巴图克喜不自胜,“小王此番还想请国主移驾去小王的行宫一叙,常饮几杯,不知道国主……”
芙叶丽雅敛起笑脸,“药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会因为一株清水荃苍便违背自己的原则,芙叶丽雅虽然父母早亡,但家教甚严,绝不允许与陌生男子单独相处。”
见她如此的义正言辞,巴图克有些不悦却也只能作罢,“国主真是说笑了,药既然已经送出去,又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既然国主不愿意屈尊,那等下次小王邀请十三邦盟友一起用餐,再请国主赏面。”
芙叶丽雅稍稍缓了面容,“有劳了,芙叶丽雅年轻,不大会说话,倘若言辞之间有什么地方冲撞了王子,还请不要介意。”
巴图克摆摆手,故作大方。
“国主,这下就只差一味七星芷芋了。”小婢惊喜道。
她点点头,“是此我才会这么忘形,依我看,那巴图克不是善类,日后只怕因为这药总是要牵扯不清。”
“那这个人情叫耶律夷离瑾去还啊。国主,那七星芷芋也是稀世珍宝,咱们不可能总是那么幸运吧,要去哪里找呢?”
芙叶丽雅笑了,“我自己有啊。因为七星芷芋美丽异常,高贵大方,典雅清新,我将它珍藏了起来,当初采摘它的时候还有个故事呢。想来也是有缘,因果大概便是这个理了,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小婢迷茫不已,“国主,你在说什么啊,玄乎玄乎的。”
她神秘的一笑,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