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铃声响了好一阵子，那边却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那个……”佟瑶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坦荡，心里的疑虑已然打消了大半，“这个点儿她好像还在飞机上。”
江远将手机还给她，抬了抬下巴，话里带着几分不死心：“那我就这么白白被冤枉了？”
佟瑶小声嘟囔：“你也没完全洗清嫌疑吧。”
江远被她这话气笑了，偏偏对着佟瑶这副眼眶通红、可怜巴巴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他点了几下头：“行。”
“我懒得跟酒鬼计较。”
佟瑶不认同这话，皱着眉反驳：“我说了我没喝醉。”
“酒鬼都说自己没喝醉。”
初夏的晚风吹走了心头的郁结，佟瑶的发丝随风飘了起来，有点儿挡视线。
她抿了下唇，刚准备抬手，却被江远抢先一步，他将她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碰到佟瑶滚烫的脸颊，指尖的凉意让她觉得舒服许多，心中隐秘地，渴望多一点触碰。
下一秒，江远毫无预兆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肉，那双幽邃的瞳孔里装了些的笑意，语调悠闲：“还生气吗？”
佟瑶突然忘了为什么生气，理由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但很明显，江远是在哄她，机会难得，她一本正经点了点头：“生气。”
江远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戏，却不戳破，顺着她的话道：“那怎么样才不生气。”
大概是酒劲儿上涌，又或许是自己实在兽性大发，佟瑶大着胆子道：“你亲我一下。”
“……”
江远笑容僵住，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探了下佟瑶的额头温度，像是在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到底喝了多少。”
佟瑶抓下他的手腕，一脸不满：“我没喝多，我很清醒的。”
江远任由她抓着手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皮肤相触碰的地方，体温的界限也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传染一般，江远忽然也觉得有点儿热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佟瑶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撇着嘴再次开始输出自己的理由。
“我感觉你有点儿不称职，我只是让你亲我一下，我看别的金主包养小白脸，都是让小白脸给自己暖床，陪自己睡觉的，我都没有那样使唤你……”
“……”江远额角跳了跳，垂着的眸子落在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上，似笑非笑道，“听你的语气，也想试试？”
玻璃门上吊灯的影子折射到佟瑶眼里，显得她双眸格外亮晶晶，她看着江远那张脸，没忍住咽了下口水：“不可以吗？”
“真敢问啊。”江远别过头，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有些人果然还是喝多了更可爱。
“我和那些便宜货不一样。”他清了清嗓子，挑眉道。
佟瑶还想再和他争辩一下，某人却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江远手腕一翻，反手将佟瑶的手牢牢牵住：“消停会儿，带你回家，小酒鬼。”
没达到目的的佟瑶显然不是很甘心，瘪着嘴不情不愿应了一声：“哦。”
……
半个小时后，车子顺利停在了佟瑶的小区。
下车前，佟瑶一边解安全带，一边不死心继续问：“你真的不愿意吗？”
江远拔了车钥匙，顺手拿起右手边放着的刚路过便利店买的蜂蜜，长腿一迈，下了车，对某个酒鬼的一再请求视而不见。
佟瑶悻悻下来，绕过车头，跟在他身边，两人并肩往电梯间走去。
“我也可以加钱的。”佟瑶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儿底气不足。
江远扭头睨了她一眼。
“不过可能加不了很多。”她像是在给江远打预防针，“因为我现在也没什么钱了，上回给你的两百万里面，都还找阮慈借了八十万……”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能不能给我打个折啊？”
“……”
经她这么一说，江远忽然想起佟瑶给自己转钱的那天晚上，林一凡来找自己借过钱，不多不少，刚好八十万。
合着这钱是从自己的左口袋转移到了右口袋。
“不打折。”江远收回目光，总有种这人一沾上了酒精，就格外好骗。
他还什么都没问呢，她就差把身份证号报出来了。
佟瑶“嘁”了一声：“小气鬼。”
出了电梯间，佟瑶打开家门，江远跟在后面毫不客气地进去了。
佟瑶从鞋柜里掏出一双拖鞋丢在地上：“给你的。”
江远低头一看，和佟瑶脚上那双是情侣款，他上回来的时候还没有。
他兀自换好鞋，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等我一下。”
语毕，便拎着那罐蜂蜜去了厨房。
他再出来时，手上多了杯温热的蜂蜜水，佟瑶倒是出乎意料的听话，依旧坐在原地。
走近了才发现，她头一点一点的，已然困得睁不开眼了。
江远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给人吓了一跳，提起几分精神。
“喝了，解酒的。”他把被子递给佟瑶。
后者双手接过，试毒一般小抿了一口，确定味道正常，才三两下喝完，放下杯子。
头一歪倒在靠枕上，一副准备随地大小睡的架势。
江远走近了些，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她没骨头似的又倒下去了。
“……”
无奈之下，江远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转身进了房间。
佟瑶房间的装潢与客厅完全是两个风格，嫩黄色的床单，粉色被罩，床靠墙那边摆了一整排的玩偶。
江远轻手轻脚把人放到床上，刚想替她盖个被子，佟瑶却宛如诈尸一般从床上弹起来：“亲一下而已，你开价吧！”
她抓住江远的衣襟，把人往面前带了带。目光坚定，下足了决心。
“……”
江远微微蹙眉，“啧”了一声，话里带着威胁：“行！明天酒醒要是再跑了，就把你关起来！”
话音落，他俯身，薄唇贴上了佟瑶的红唇。
佟瑶条件反射般的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心跟着颤了一下。
两人呼吸交缠着，江远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尝到了些蜂蜜水的味道，很甜。
缱绻轻柔的吻逐渐变成了唇齿之间的交缠。佟瑶笨拙地回应着，喉间控制不住地溢出一声嘤咛。
她脸憋得通红，有点儿呼吸困难，轻轻拍着江远的肩膀，后者轻喘着分开，将她抱进怀里，手安抚似的摩挲着她的后颈。
耳边忽然传来她小声的呓语：“我没有很多钱给你……”
江远舔了下唇，笑得有点儿败类，说出来的话也好听：“让你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