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下,身穿小洋装的小女孩儿在花园中追逐打闹着。
“爸爸再快一些。”她坐在那个宽厚的肩膀上,看着平常比自己视线要高出许多的视角格外的兴奋,胖乎乎小手在空中肆意挥舞着。
“悦悦,你慢点儿,小心摔着。”母亲坐在那棵桃花树下,手中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叮嘱呢正在疯玩的父女俩。
或许是从前的幸福日子过得太多了,以至于到现在老天要用这些痛苦来惩罚她。
宁悦诗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民宿里,看见坐在廊下的江银杏脚下的步伐微微有些停滞住,她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最终停在了廊下那个女人的身边。
“你不认识我吗?”
江银杏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我当然认识你了,宁家的大小姐宁悦诗嘛,想曾经我只是你家一个小小的保姆,没想到宁小姐还能记我这么久?”
宁悦诗在她的身边坐下,看着她那双与自己并不相似的眼睛,那些肉麻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江银杏听着她的话微微有些愣住,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做的事情还能被翻出来,随即他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我听不懂宁小姐在说什么,什么当年的事情?”
“江慕瑶在被接回宁家之前是在这里住着吧?”宁悦诗见她不愿意承认当年的事情也并没有深究,更想知道的是江慕瑶和江银杏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是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也是有母亲的偏爱,而不只是全部的爱都给了江慕瑶。
“是。”江银杏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她的话,其中有多少是真话有多少是假话就不得而知了,“她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无意间在海边捡到了她而已。”
“总不能你说的是当年那张绑架跟我有关吧?如果我都要绑匪把她撕票了,那为什么又还要把她救出来呢? ”
宁悦诗微微皱着眉头,这件事情确实困扰了她很久,也便是顺着她的话说:“你是因为江慕瑶逐渐长大,那样貌也跟宁家人有几分的相似,害怕当年掉包的事情被查出来,所以才做了这一场戏吧?”
江银杏握着手中的瓜子儿,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面放,她神色淡然的开口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宁悦诗看着她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心中格外的着急,迫切的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那你为什么又要把她送回来呢?”
江银杏轻轻挑起眉头,看着面前的宁悦诗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你在宁家想的那些福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是你夺走了她的一切,所以我要替她找回来。”
宁悦诗紧锁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神色中略微带着一些癫狂的女人,十分不理解她的那些行为,“就因为你当年的一己私欲把两个孩子掉包,才导致了她如今的痛苦。”
“现在又想去弥补她,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江银杏还是不紧不慢的嗑着瓜子儿,面对于即将在崩溃边缘的宁悦诗并不关心,“你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在宁家都已经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了,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了,你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
宁悦诗抬手重重的砸在廊下的那根柱子上,让整个屋檐都晃了晃,“可是你根本没问过我想不想要啊!”
“你作为一个母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别人家长大,心有多狠就不用说了,现如今把我所有的一切全部毁掉,你真的一点都不会心痛吗?”
她还在奢望,奢望着江银杏能有哪怕一点点对她的悲悯。
可是事实往往与她的意愿是相悖的,江银杏不仅没有一点点的后悔,反而是更加癫狂的大笑起来,看着眼前不断寻求答案的宁悦诗觉得十分的可笑。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从来没在我的身边长大,我不过是你印象里的一个保姆,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母女情义吗?”
“再说了,当年宁涛把我抛弃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我呢?”江银杏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悲伤,她似乎也很反感提到这件事情。
“周慧娟不过是有一个好的家世罢了,凭什么她可以把男人从我的身边抢走,我就不能把她的女儿也抢走呢?”
宁悦诗没有想到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会是这样的,江银杏作为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如果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把她抛弃呢?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距离真相越近,她那颗破碎的心脏便越发的承受不住了。
“我告诉你!属于我的终究是我的包括宁涛身边的那个位置也会是我的!你等着看吧,整个宁家到时候都会存在于我的手中!”
宁悦诗没有理会她的话,脑海之中全然都是两个母亲对她同样的态度,在这样剧烈的压力之中,她彻底撑不住了。
等她回到房间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她掩面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门口的敲门声唤回了她的神志,“谁呀?”
“是我。”秦礼神色复杂的出现在了门口,其实刚刚在宁悦诗和江银杏对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暗处,将这母女两人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
原本想要跟着宁悦诗到房间一起讨论她话里的真实性,却听见她屋里传来的啜泣声,脚步止住站在门外良久才敢抬手敲门。
宁悦诗看见他的身后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顾森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秦礼摆了摆手,“他去村子里面搜集一些食物,回来给你做饭,说那样会让你的心情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