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宁悦诗在阳台的躺椅上坐下,仰头看着阳光倒映在群山间散发着光,鼻间的新鲜空气格外充盈,时间在此刻似乎过得格外缓慢。
“你到是学会了惬意的享受生活,只可惜有的人一直都走不出来。”周念安站在门口,看着她眯着眼睛享受的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宁悦诗微微皱着眉头,不用猜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周医生作为一个家庭医生,现在却变成了专业的心理医生,看来我们对你的帮助还挺大的吧。”
她这自嘲的话落到周念安的耳朵里,变得极为让他头疼。
“你刚才去宁泽远的房间里了?”宁悦诗瞧着他手上端着的药不见了,刚才去的方向又是宁泽远的房间,看来刚才的那番话的确说的就是宁泽远了,“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周念安并不想要瞒着她,神色凝重的在她身边坐下,“他知道了。”
宁悦诗这个时候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转头发现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开口,“知道什么了?”
“他早就知道是你救了他,刚才一直拉着我质问呢。”周念安被她盯着有些不自然,便是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看向别处,“就是浴帘上的点点血迹而已,他就能猜到这么多,看来你们兄妹俩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宁悦诗低头看着手臂上早就拆了纱布的手,上面的疤痕现在依旧清晰可见,“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刚才突然良心发现。”
忽的她想起了宁泽远最后说的那一番话,即刻问道:“对了他刚才说让我去查查顾森的情史,你对此了解多少?”
周念安是宁泽远安排在宁悦诗和顾森中间的一根刺,他做这些事情之前自然是要把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的,以至于现在宁悦诗问他的这个问题,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回答。
“我听说从前他的一任女友性格十分偏激,从顾森跟她分手之后就进精神病院了。”
宁悦诗听到这里微微愣住,神色古怪的看向周念安,“这个消息可靠吗?”
周念安微微点头,这可是宁泽远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到的爆炸性消息,为的就是要在关键时候离间宁悦诗和顾森,好让他趁虚而入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
只是现在在宁悦诗对顾森的感情还没有到达巅峰,甚至连男女朋友都还不是,宁泽远就将这个重磅炸弹给丢了出来,效果定然是没有预计的那样好。
难道他真的因为宁悦诗救了他所以心怀感激?所以想要终止这个计划,让宁悦诗看清楚顾森的真面目,以免糊里糊涂的嫁到顾家?
此时此刻,在宁泽远昏暗的房间里,宁泽远同样向江慕瑶提及到了顾森这个人。
“他不是善类,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实际上是个极有城府的人。”宁泽远虽然不怎么管宁氏集团的事情,但到底是对江城各个势力之间有些了解。
顾森作为年轻的二代,在他们这一辈里面算的上是佼佼者,年纪轻轻就掌控了顾氏集团大多数资源,只是众人的目光都被他的那些花边新闻所吸引。
江慕瑶坐在他的身边撇了撇嘴,那又怎样?宁悦诗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属于她,包括顾森。
“琛哥哥最近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那陆伯母根本就看不上我,如果我真的嫁到他们家去,以后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江慕瑶拉着宁泽远的手,可怜兮兮的说着自己现在的困境。
“哥哥,你帮帮我吧,人总是要多一条后路的,而顾森就是最好的选择。”
宁泽远默默地低下了头,“好,我帮你把宁悦诗从他身边支开,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正如同父亲所说的,瑶瑶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唯独他不能成为她的后路。
夜色悄然降临,宁家众人各怀心思的坐在饭桌前。
宁悦诗缩在角落里大口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毕竟在国外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吃上像样的饭菜,回国已经几个月了还是对口腹之欲有着强烈的执着。
突然周慧娟突然叫到了她的名字,放下碗筷抬头就看见所有人的目光朝着自己看来。
宁悦诗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拭着嘴边的油渍,“怎么了?”
周慧娟有些嫌弃的看着她,“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见吗?”
“也不知道从小教你的规矩都丢到哪儿去了,吃饭这么狼吞虎咽的,要是出去丢的还不是我们宁家的脸面?”
宁悦诗情绪复杂的低下头,想起自己在国外过得最惨的时候只能去垃圾桶里捡吃的,手如果慢了一分的话,就算是垃圾桶里的食物可能都已经被流浪汉给抢走了。
可是周慧娟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她甚至根本不在乎。
“我知道了。”宁悦诗再次端起碗,拿着筷子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周慧娟见到她那个窝囊的样子,真是越来越看不上眼,“过几天有个宴会,去的都是你们年轻人,悦悦你作为姐姐要好好带着妹妹去认识新的朋友。”
宁悦诗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顿住,周慧娟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叫她把曾经交往过的那些好朋友,都介绍给江慕瑶。
在他们这种家庭里,孩子们之间的交往往往代表了家族的交好,其中的利益纠葛早就超越了友谊。
而她本来就不是宁家的千金,曾经拥有过的好友资源自然也应该给江慕瑶交接清楚,彻底放下宁家千金该有的责任。
宁悦诗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遭,只是没有想到她们这么着急,自己的腿都还没有好全就被赶鸭子上架,要求去那交际场里处理人际来往事宜。
“我知道了。”
江慕瑶显然对这件事情抱有了极高的期待,整整好几天都在摆弄着让人送来的礼服,“姐姐,我穿这件好看吗?”
宁悦诗站在镜子前,看着她穿着花枝招展的礼服裙缓缓叹了一口气,“那只是一个小型的宴会,不需要穿着打扮的太隆重,一切还是以简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