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对不起,我”兰箐幽慌乱站起来要去扶贝锦璨,贝锦璨反而平静在她对面单人沙发落座,拨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撩至耳后,“又不是你造成的,你道什么歉。”
“可……”
“雷蕾没跟你说过,是么?”贝锦璨直呼母上名讳,很轻地问,带有漫不经心的责备。
“车祸。”贝锦璨说,还在英国读书时候,遇到了醉鬼酒驾,一觉醒来浑身被纱布裹得像木乃伊。万幸捡回来一条命,总觉得左脚疼得厉害,可低头就看到膝盖以下什么都没有了。
“我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我。”贝锦璨转着小手指上的尾戒,“对婚姻有执念的是我妈,不是我。她总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而且尤其担心我这情况,在她和我爸百年后留下我孤家寡人怎么活。”贝锦璨声音不疾不徐,听起来却不温暖,“怎么活?不结婚就不能活了么?你也看到了,我运营着舞蹈教室,人格健全,经济独立。闲时我还帮着朋友策展布展,非常充实,这样的我,为什么要将就另一个男人?”
“或许你是没有遇到称心如意的。”
贝锦璨苦笑了下摇头,“任何接近我的男生,我妈都用放大镜去分析,生怕人家冲着我们家身外之物来。我妈口口声声劝我想得开一些,我就和普通人一样。可她最不把我当普通人,在她心里,我就是残废了,她不相信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会接受一个残疾人妻子,这个男人一定有所图。时间久了,我懒得狡辩,也就断了念想。”
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无解,兰箐幽一时不想去反驳和游说。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贝锦璨,她只是认真听完所有,拿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
贝锦璨无动于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