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气,面子上无光。
可楚昭的靠山是傅明博,楚笑笑再怎么不情愿,给她十个胆,也不敢跟傅明博犟嘴。
“傅总可能误会了,笑笑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一向乖巧懂事,她们两姐妹之间的事,就让她们自己处理吧。”
楚逸尘笑着说场面话,最后冷不丁的朝楚昭看过去。
楚昭已经无力吐槽这对戏精兄妹。
现在的楚笑笑对于楚家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会被当成宝。
有朝一日如果楚笑笑失去价值,楚逸尘还会像现在这么维护她吗?
楚昭心里倒是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楚逸尘伤人的话刚说完。
宴会厅穹顶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装饰用的雕花拱门裹挟着彩带轰然坠落。
楚昭瞳孔骤缩,冰凉的香槟酒液泼在她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猛地拽住她手腕,将她整个人扯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重物坠地的闷响中,楚笑笑凄厉的尖叫刺破空气,彩带如血色瀑布倾泻而下,将她埋在拱门残骸之下。
"伤哪儿了?"傅明博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他的手掌颤抖着捧起楚昭的脸,指腹擦过她耳际被蹭花的淡妆,黑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楚昭被吓蒙了,半响木木的摇头,“没,我没事。”
傅明博不由分说的抱起楚昭,脚步匆匆的往出走。
吴觉撞开雕花大门的瞬间,正撞见傅明博小心翼翼地将楚昭安置进后座。
男人衬衫领口歪斜,领带不知何时扯开,露出颈间青筋。
“去市立医院!”
低吼一声,傅明博跟着钻进车内,将楚昭牢牢圈在怀里。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顶,让楚昭被惊吓的心,慢慢回温。
与此同时,宴会厅里乱成一团。
楚逸尘跪在废墟旁,颤抖着扒开彩带:“笑笑!坚持住!”
常凯已经掏出手机联系救护车,常静则皱着眉盯着满地狼藉。
本该固定在穹顶的钢索切口平整如新,不像是意外断裂。
楚逸尘没想到好好的参加一场晚宴,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常凯急忙出声:“先送去医院吧。”
人命关天,常静赶忙找司机送两人去医院。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里,楚昭被安置在轮椅上。
傅明博推着她大步前行,黑色西裤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刚才意外发生时,傅明博护住了她,根本没受伤。
搞出这么大阵仗,楚昭有点不好意思。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她话未说完,轮椅突然骤停。
男人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动作利落得不容抗拒,温热的掌心隔着裙摆烙在她腰侧。
“不是,你……”
没事吧,三个字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让楚昭说不出来。
“要不,我还是做轮椅吧。”
目视前方的男人冷冷垂眸,盯着她心虚的脸。
楚昭在他眼神压迫下,败下阵来。
“算……了,当我没说吧。”
这人这么奇怪,真的让人弄得没头没尾。
楚昭只好把头埋在他怀里。
气质出众的男人,抱着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像道靓丽的风景穿梭而过时。
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回头率极高。
检查室里,医生检查以后,楚昭从床上起来。
,傅明博蹲在楚昭面前,动作轻柔地褪去她的帆布鞋。
修长的手指捏着纤细的脚踝,低头系鞋带时,后颈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医生笑着打趣:"小伙子,心疼女朋友是好事......"
两百块的板鞋,在他手里都显得高级。
绑好鞋带以后,傅明博伸手扶着她下床。
旁边的医生笑眯眯的调侃:“没什么事,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
楚昭的耳尖瞬间发烫,正要开口否认,却被傅明博突然扣住手腕。
男人起身时将她轻轻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确定不用做全身检查?”
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压迫感,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
“小伙子,心疼女朋友是好事,但你要相信我们医生的专业判断。”
楚昭陷入在傅明博温柔体贴中,医生的话,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她赶忙拉住傅明博的手,冲医生歉疚的开口:“谢谢你啊医生,他这人做事比较较真。”
说完,她冲傅明博笑:“好啦,医生都说没事了,咱快走吧,别耽误医生看诊。”
大掌握住小手,两人并肩往出走。
候在外面的吴觉看到两人这副亲密的样子,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老大,怎么样?”
“没什么事,麻烦你了吴助理。”
吴觉挠了挠后脑勺,羞涩的笑了下:“楚小姐这话客气了。”
这时,走廊的另一处传来躁动声。
远处电梯门轰然打开。
楚逸尘跌跌撞撞冲出来,后背的楚笑笑面色惨白,发丝凌乱地垂落,沾着血渍的裙摆扫过他昂贵的西装。
“医生!快救救我妹妹!”
他的嘶吼在空旷的走廊炸响,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着担架扶手。
如果人这一生的所有画面,在脑海里像幻灯片一样短暂停留的话。
那么此刻的楚昭,无法避免的想起曾经的另一个画面。
她被关在地下室时,楚闵逸冷漠的嘴脸。
在这一刻形成鲜明对比。
“又是你!”
楚逸尘转身看见楚昭,猩红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皮鞋重重碾过地面,“你到底还要害她到什么时候?”
他扬起的手还未落下,傅明博已经如黑豹般挡在楚昭身前,西装下摆扫过她颤抖的膝盖。
“楚总!”傅明博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指腹摩挲着楚昭手背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当我死了?”
“傅总为爱冲昏头我能理解,毕竟血气方刚,但是她的真实面目你知道吗?”
傅明博扫了眼视频,薄唇勾起轻蔑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穿过楚昭指缝,将她的手紧紧扣在掌心:“断章取义的事,也配拿来污蔑我的人?”
这样满不在乎,嚣张又无畏的样子,着实把楚逸尘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