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边寒风呼啸,似是在耳边低吟,凛冽的风不断地刮过,楚昭不禁微微瑟缩。
就在这时,一缕熟悉的沉木香味,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轻柔地钻进她的鼻息。
那股味道,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原本七上八下、犹如小鹿乱撞的心,竟如同找到了栖息之所。
缓缓回归了安宁。
“昨晚你……一直在找我?”楚昭微微仰头,目光带着一丝试探与期许,看向眼前的傅明博。
傅明博松开了原本扶着她的手,双手离开的瞬间,楚昭竟莫名地感到一丝失落。
他表情凉凉的,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她看。
楚昭以为他还在生气,落败的低下头,嗫嚅着说道:“对不起,我……”
“为什么不早点说?”
傅明博的声音低沉,在风声的衬托下,竟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
楚昭下意识地伸手,将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轻轻别到耳朵后面,这一动作带着几分僵硬。
微微垂下目光,不敢直视傅明博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有点歉疚的开口:“我没想到孙浩那个傻子能被我骗过去,所以没有及时通知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
“啊——那因为什么?”
楚昭下意识地抬头,刹那间,对上了傅明博灼灼视线。
他那双平日里沉静无澜的眼眸中,竟清晰地看到了浓烈的情绪起伏。
涌动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似乎要将她淹没。
楚昭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在心里猜测,姑且可以把这种情绪理解为心疼吧。
可这念头刚一浮现,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毕竟前世的傅明博,对自己是那般冷淡。
前世,在她被楚笑笑等人欺负,躲在天台上偷哭,傅明博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冷冷地斥责她“弱者只会流眼泪。”
冰冷的话语,就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进她绝望的心口。
想到这儿,楚昭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原来你也会心疼我。”
傅明博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木头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换做谁不担心?何况你……”
话说一半,傅明博听下来。
楚昭在心里默默听完,也没追问。
毕竟前世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她终究没有反驳他,毕竟重生这件事太过离奇,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何必再给两人之间的关系徒增一层疑云。
宋如花宋根花姐妹被抓以后,警察的调查迅速展开,很快就查到了楚笑笑身上。
警察敲门那天,楚逸尘刚好在家。警察表明来意后,楚笑笑第一个慌了神,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躲在楼上,双腿发软,根本不敢出去。
妈妈和姨妈被抓,此刻的她,只能关上门,慌乱地联系那个贪婪的爹。
电话接通后,楚笑笑口气急促,满是责骂:“一群废物,这么简单的事都能搞砸!”
电话那头的卫强,也深知事情闹大了,听说拆迁工程都因此停滞下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气急败坏的反驳:“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都是那个死丫头聪明,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你现在快想想你妈怎么办?”
“哼,怎么办,当然是咬死不承认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去告诉她,咬死不承认,千万别把自己当年在楚家当保姆的事说出去。”
“那你姨妈一家怎么办,万一她说实话了我们不就露馅了嘛!”
宋如花家里楚昭的血,和孙浩迷奸楚昭这事证据确凿,根本没办法狡辩。
楚笑笑冷笑一声,冷漠又残忍的说:“她们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什么意思?”卫明疑惑片刻,很快明白女儿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连忙改口:“好好,这么办也行,到时候就算说破天也扯不到我们头上,还是你这丫头有主意。”
说完,卫明试探着开口:“妞儿啊,这办事需要钱,你看你能给我点钱麽。”
“二十万,就这么多。”
楚笑笑就知道他要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随后又不悦地补充一句:“就这么些,多了没有!”
咦,不愧是大富人家,二十万眼睛都不眨就给了,贪婪的卫民心里有些不情愿,小声嘟囔着:“你看你妈都进去了,这家里没个主心骨也不成啊,我这么大个人,连个做饭洗衣服的都没有,我想找个保姆!”
卫明什么德行,楚笑笑心知肚明,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拆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妈是进去了,可不是死在里面,你要是敢背着她乱搞,看她出来不扒了你的皮!”
这话一出,卫明果然像被霜打的茄子,瞬间老实。
楚笑笑挂了电话,胆战心惊地下楼,看到警察已经走了,她在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看到家里佣人在翻找东西。
“你们在找什么?”
佣人恭敬地回答:“大少爷说警察要家里之前的老照片,查一个叫刘芸的月嫂。”
顿时,楚笑笑变了脸,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竟然真的查到刘芸身上了。
要是让警察查出这个刘芸是她亲生母亲用的假身份,到时候一切不就被拆穿了吗?
楚笑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墙,身体摇摇欲坠。
“小姐,你没事吧?”
楚笑笑心里一慌,忙心虚地摆了摆手。
恰在这时,楚逸尘踱步而来,目光落在楚笑笑脸上,:“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熬夜了?”
楚笑笑强扯出一抹笑容,“没有啦,这不是妈妈生日快到了嘛,我正琢磨着过几天给妈妈准备份特别的礼物呢。”
这话一出口,原本一脸不耐的楚逸尘,脸上瞬间浮现出欣慰的笑意,感慨道:“是啊,不知不觉,又过去一年了。”
待楚逸尘离开,楚笑笑佯装好奇,走向正在翻找东西的娟姨。
娟姨在楚家已近三十年,对刘芸印象颇深。
楚笑笑有意提起刘芸,娟姨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那个刘芸,我记得。她嘴角好像有颗痣,个头不高,身材中等,平时爱吃肉。哦,对了,她左手手背上有个疤,说是割猪草时被镰刀划的。”
提及刘芸,娟姨不禁想起楚夫人,语气里满是感慨:“当年她来楚家,说自己走投无路,想找个营生。我瞧她身形圆润,不太像她说的那般凄惨,可再看她的手,粗糙干裂,又像是常年干农活的。夫人善良,就留下她在楚家打扫卫生。后来小姐回来,刘芸说自己带过孩子,有经验,便主动去帮忙带小姐。要是真如警察说的,她是有预谋的诈骗,是人贩子,那可太缺德了,真不知道她怎么下得去手!”
娟姨说得义愤填膺,楚笑笑却听得胆战心惊,一颗心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