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以一己之力,力战黑白无常,引发了围观鬼魂不小的动荡。而此时,的酆都城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一旦被点燃引线,就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动荡。
黑白无常身为地府排的上名号的阴差,自然也看出了隐患,于是,他们不得不搬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招,共同对付驴子。
面对杀威棒,驴子还能从容应付,但是黑白无常突然变招,驴子便立刻阵脚大乱,明显出现了不适应,情况岌岌可危。
白无常的长舌和黑无常的长手,连翻向驴子发起进攻,打得驴子节节败退,狼狈不堪。在其他鬼魂的眼中看来,驴子不过是昙花一现,并不能长久。原本躁动的心情也逐渐冷静下去,那种呐喊助威声也从有到无,周围恢复一阵平静。
驴子不断抵挡,但还是挡不住黑白无常如此诡异凌厉的攻击,虽说,他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可是这样自己被消耗下去,不要说打败黑白无常,能不能脱身都是问题。
也不是驴子不想跑,而是黑白无常如影随行,论速度,黑白无常比不亚于驴子,所以驴子一旦逃跑,黑白无常必定会穷追不舍。如此一来,驴子就不算逃脱,说不定还会连累吴清妹。要想完全脱身,就必须打败黑白无常,才能从容而退。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如何脱身?”驴一边应付黑白无常越来越猛烈的进攻,一边思考着应对之法。
而黑白无常占得了上风,自然得意起来。黑无常大笑道:“白兄,这小子不过如此,我们不如快刀斩乱麻,收了他,如何?”
“不,”白无常否定道:“黑兄可是忘了,我们刚才丢了多大的脸!速战速决岂不是便宜了他?依我看,在跟他玩一段时间,让他尝尽痛苦,再收他不迟!”
“嗯!”黑无常黑着脸同意道:“还是白兄高见,这小子太瞧不起我们兄弟俩,是该给他点教训!同时也能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鬼魂,让他们知道,违背我们是何下场?”
“说得好!”白无常再次甩动长舌,很快驴子的身上又多出了一道血印。
若是黑白无常速战速决,驴子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到应对之法,整件事也就结束了。可是,黑白无常太过高傲了,以至于让驴子很快就找到破绽,反守为攻。
原来,黑白无常之所以能取得优势,无非是进攻的距离,他们完全不需要与驴子靠近,就能进攻。相反,驴子只能防守,根本就碰不到黑白无常。一味的防守,迟早会露出破绽,这也是驴子处于劣势的根本原因。
不过,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得就有失,有利自然也有弊。黑白无常的优势是距离,但是这也是他们的劣势。一旦距离拉开了,在操纵方面,就难免会产生错乱和瑕疵。在进攻的时候,白无常的长舌和黑无常的长手,难免会交错,碰撞,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是却让驴子找到了翻盘点。
“我为什么不让他们自相残杀呢?”驴子狡黠的一笑,立刻做出了调整。他故意露出胸前一个大破绽,让黑白无常以为这是一次进攻的大好机会。如此一来,白无常的长舌和黑无常的长手,相继进攻,直突驴子的胸口。
这是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尝试,机会也只有一次。驴子全神贯注,以自己受伤为代价,请君入瓮,趁着白无常和黑无常进攻之时,右手突然夹紧黑白无常长舌和长手,使得黑白无常一阵惊慌。
“不好,上当了,快收回来!”白无常惊慌失措地大喊道。相比起黑无常,白无常可是用自己的舌头当武器,一旦被驴子夹住,那可是麻烦大了。
“想收回去,做梦吧!”驴子大笑着,突然一个回转身,紧拉着黑白无常的长舌和长手,顺势就把黑白无常和拖拽了过来。
“不不不,放手,放手啊!”黑白无常突然受制于驴子,慌乱不已,如果驴子不放手,他们只能被驴子牵着鼻子走。
“放手,你以为我会放手吗?”驴子脚下猛的一使劲,立刻急速奔跑起来。黑白无常只能被动地被驴子拉着走,稍微跑慢一点,就会感觉到撕扯之痛。
驴子像是遛狗一样拉着黑白无常满场飞奔,情势一下子逆转,而且还变得无比滑稽,谁能想到黑白无常也有被人拖着走的一天。一阵阵嘲笑声不绝于耳,现场欢乐一片。
“干得漂亮,兄弟,我们都支持你!”“继续,不要停,让他们尝尝被虐待的滋味!”一阵阵口诛笔伐之声也此起彼伏,黑白无常那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地忍受这种心理上和身体上双重的折磨。
驴子拉着黑白无常一阵疾跑后,虽然把黑白无常累得够呛,但是黑白无常还有尊严,并没有认输或者求饶。而且,对于黑白无常来说,只要驴子松手,他们也没有多大的伤害,还能再战。驴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吼道:“看来,你们还是不服气啊,那就怪不得我了,过肩摔!”
驴子猛地把黑白无常摔过肩头,在这种不可躲避的力道之下,黑白无常只能绝望地大喊着,被摔落在地上。驴子玩上了瘾,又依样画葫芦,再次过肩摔,完全把黑白无常当成了沙包,丢来摔去。
几个回合下来,黑白无常就被摔得不成人形了,现场也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尤其是黑白无常被摔落的一瞬间,那种欢呼声简直直冲天际。
“饶命,饶命,好汉饶命,我们服了,服了!”黑无常连连大喊,再不喊停,他就真的要散架了。至于,白无常就更加可悲了,他可是被拉着舌头甩来甩去,舌根早就肿胀不已。不是他不想求饶,而是他已经发不出任何求饶的声音了。
驴子也不想赶尽杀绝,毕竟他与黑白无常没有深仇大恨,而对方还是地府阴差,要是真的弄死了,驴子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服气了吗?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黑无常满头是包,肿的像个猪头,狼狈地求饶道:“好汉,你赢了,你赢了,我们再不拦你了!”
“哼,那你呢?”驴子又看了一眼白无常,因为他没有听到白无常求饶。
“呜呜呜!”白无常发不出自己想要的声音,只能呜呜地叫着。
“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浪费我那么多的力气!”驴子把手一松,黑白无常立刻把长舌和长手缩了回去。这个时候,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会管驴子的来去。
“清妹呢?”驴子使出观望,只看见为他喝彩的鬼魂,却看不到吴清妹的身影。驴子好一顿寻找,才在人缝中看到吴清妹。驴子立刻跑了过去,兴奋的大喊道:“清妹,我答打赢了黑白无常,我们可以出城了!”
可是吴清妹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惊恐不已地喊道:“驴子,你惹祸了,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什么意思?”驴子有点不解,可是吴清妹就是拉着他跑。驴子看了一下方向,又喊道:“清妹,方向错了,那边才是出城的路!”
吴清妹却摇头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不能走那边,因为我刚从那边过来,你猜我碰到了谁?是判官,执掌生死簿的判官!”
“什么,判官?”驴子一阵惊讶。虽说,他打赢了黑白无常,但是判官一定更加厉害。吴清妹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他们往城门方向跑,一定会被再次堵截,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想不到。因此,往反方向跑可能出不了城,但是至少可以躲避判官的追捕。
驴子和吴清妹再次逃进酆都城,借助各类鬼魂以及复杂地形的帮助,重新藏匿起来。不久之后,一队阴差便护送着判官来到事发的城门口。之前提过,酆都城之大,不可想象,因此黑白无常,乃至判官都不是唯一的。酆都城的每一个片区都有数量不等的黑白无常和判官,来到此处的就是分管这一片区的判官。
判官可不像黑白无常那样没用,他一到来,原本还在围观的鬼群,立刻就让开一条通道。谁也不敢阻挡判官的道路,不仅因为判官比黑白无常厉害,更是因为判官手中有控制生死的判官笔和生死簿。
此位判官身着官服,头戴乌纱,酱红色的脸庞,蚕眉鱼目,一对鼻孔朝天,宽厚的嘴唇边长满浓密而又卷曲的胡子,气势逼人,不怒而威。
判官目光如炬,横扫周围的一切,厉声喝道:“怎么回事,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黑白无常见到判官来了,便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爬到判官的面前。白无常拖着大舌头,一阵“呜呜呜”的乱叫,可就是说不清楚一个字。
“你乱叫什么?闭嘴!”判官指定黑无常,命令道:“黑无常,你来说!”
“是,判官大人,”黑无常支支吾吾地说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非要硬闯城门,卑职和白无常好不容易才拦住了他,还请判官大人替卑职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