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深夜来袭,却被早有准备的外婆迎头一击,吓得落荒而逃。小鬼是由麻老三,也就是客栈的掌柜操纵的,所以小鬼一受到伤害,麻老三立刻就感应到。
正在做法的麻老三突然身体一震,惊呼道:“怎么回事,小鬼居然失败了?”
守在一旁的小牙子见到麻老三一脸的不悦,立刻问道:“老大,怎么会失败,你的小鬼可是从来没有失过手的啊?”
麻老三摇摇头,咬牙说道:“不清楚,应该是有人阻挡了小鬼,等小鬼回来一问便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远处飘来,似有似无地带着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麻老三看了一眼,说道:“小鬼回来了!”顺手打开一个陶罐,把飞驰而来的小鬼收了进去。
陶罐里尽是一些污物,有大量的血水和内脏漂浮其中,小鬼一落到陶罐里便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喝着那些血红色的污水,显得非常饥渴。
看到小鬼如此狼狈,麻老三顿时大感意外。他在小鬼的身上明显可以看到一些伤痕,这说明小鬼受伤了。“小鬼,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麻老三疑惑地问道。
“呜呜呜!”小鬼不会说人话,却会用自己的呜呜声来表达,可是,偏偏麻老三还能听得懂。可能是因为小鬼是麻老三炼制的,所以麻老三可以听得懂小鬼的意思。
“什么,一个老太婆用树叶和清水来打你?”麻老三惊讶道。
“嗯嗯嗯!”小鬼说完之后,又大口大口地喝着那些污水,似乎喝了那种污水可以让它恢复伤势。
“一个老太婆?”麻老三皱起眉头,苦想着,“我们只是找两个外地的汉人小子的麻烦,怎么会突然跑出一个老太婆!而且这个老太婆还早有准备,这不对啊!小牙子,你确定那两个小子是第一次来?”
小牙子被麻老三反问了一下,顿时没有了自信,“应应该吧!那两个小子人生地不熟,我问过他们了,他们既不是来游玩,也不是来说生意,只说来找人!如果他们对本地很熟的话,就不应该住到我们的客栈!”
麻老三一想,小牙子说的也没错。他们的客栈有问题,很多人都心里明白,如果不是第一次来,绝不会轻易地住进他们的客栈。
“不管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开张了,哪有到嘴的肥肉不吃的道理?”麻老三目露凶光地说道:“不管那个老太婆是谁,敢挡本大爷的财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小牙子!”
“在,老大,有何吩咐?”小牙子应道。
“待会儿,我会让小鬼再去一趟,你跟着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和我们作对?如果对方不是很有背景的人物,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麻老三阴狠地吩咐道。
“明白,老大,我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小牙子阴笑道。别看小牙子像个半大的孩子,其实他已经三十多岁,所以在他稚嫩的面孔下,隐藏着一副蛇蝎心肠。
“喂,你别吃了,事情办好了,我会给你最鲜血的人血!”麻老三对正在喝着污水的小鬼说道。
“呜!呜呜呜!”小鬼一听到有人血可以喝,顿时精神百倍。还未发育完全的五官,揪在一起,却有着一口利齿,小鬼连连点头,非常乐意,扭曲的形态显得非常恐怖。
“那就去吧,”麻老三指挥道:“不要让我失望!”
“呜!”小鬼腾空而起,呼啦一声向远处飞去,甩起一片污水,溅到马老三的脸上。麻老三并没有生气,而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脸上的污水,似乎也很喜欢这种腥味。
小牙子跟着小鬼一路狂奔,别看小鬼是用飞的,小牙子是用跑的,这一路跟下来,小牙子居然没有被落下。凤凰镇并不大,小牙子又是本地人,很快就跟随小鬼来到外婆家的附近。
小牙子一来到这里,马上就有了印象,这里不是那个面瘫老太婆的地方吗?难道就是她在阻扰自己?
小鬼围绕着外婆的房子转了几圈,就是告诉小牙子,它就是在这里受阻的。“果然是那个面瘫老太婆!”小牙子想了想,便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悄悄地抬起头,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去。透过缝隙,小牙子隐隐约约看到三个人,一个是面瘫老太婆,一个就是秋生,另外一个居然是昨天晚上入住他们客栈的吴清妹。
“原来是这个小丫头作祟,怪不得,那两个汉人小子会有面瘫老太婆帮助!”小牙子寻思着是不是该在这里动手,可是由于他没有看到驴子,担心里面会有埋伏,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思前想后,小牙子还是决定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给麻老三,让麻老三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小牙子又连忙狂奔会客栈,把自己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给麻老三。“你说什么,面瘫老太婆!怎么会是她?”麻老三惊讶地问道。
“老大,错不了,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镇西那个神神叨叨的面瘫老太婆!除了她,还有昨晚住在我们这里的那个小丫头,一定是她在从中搅局!”小牙子继续说道:“常听人家说,那个老太婆爱管闲事,没想到这次管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老大,你说,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宰了!”
“胡说,你想把事情搞大吗?我们不在客栈下手,就是怕引火烧身!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对苗人下手的!”麻老三臭骂道:“你可知道那个面瘫老太婆是谁?”
“是谁,不就是个老太婆嘛?”小牙子不解地问道。
“废话,我是说她的身份!”麻老三眯着眼说道:“那个老太婆年轻的时候可是个有名的问神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脸就瘫了,人也消失了!没想到,原来藏在那里!”
“问神婆!”小牙子顿时紧张了起来,“老大,问神婆不就是我们的克星吗?”
“知道就好!”麻老三气愤地说道:“妈的,好不容易找到两只肥羊,居然碰到了问神婆?还是个有后台的问神婆,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有后台?”小牙子听出麻老三的言外之意,立刻反问道:“老大,难道那个老太婆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
麻老三极不甘愿地点点头,应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头疼!清风寨,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清风寨在我们这一带可是赫赫有名,有谁敢惹清风寨?老大,那个老太婆是清风寨的人?”小牙子猜测道。
“那倒不是,不过他的女婿是,而且是清风寨的头人!”麻老三很无奈地说道。
“什么,清风寨的头人?”小牙子顿时惊讶无比。要知道,苗人多数是以族群聚居,一个寨子,往往就是一个族群。而因为每个族群的不同,自然也有强弱之分,清风寨就是方圆百里最强大的一个苗寨。
麻老三和小牙子虽然也有自己的苗寨,但是他们所在的苗寨根本无法与清风寨相提并论。因此麻老三一提到清风寨,小牙子顿时就哑口无言。
“怎么样,小牙子,你还觉得我们惹得起那个面瘫老太婆吗?”麻老三苦笑道。
“那还真是惹不起!”小牙子面色惊慌地说道:“老大,既然这样,我们还是收手吧!免得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要是把清风寨的人惹来,我们可就完了!”
“收手?那我们不是亏大了?”麻老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那俩个小子在老太婆那里,我们当然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是他们不可能一直躲在那里!只要他们出来了,我们还是有下手的机会!”
小牙子顿时恍然大悟,奉承道:“还是老大神机妙算!我们不与老太婆起冲突,就不算惹她,也就不会牵扯到清风寨!就算我们到后来干掉那两个小子,他们也算不到我们头上!老大,小牙子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行了,不要尽说风凉话!”麻老三吩咐道:“我准备撤掉小鬼的标记,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放弃了!只要他们一出来,小牙子,你就必须给我盯紧了!”
“明白了,老大!这一次绝不会再出差错!”
麻老三和小牙子的图谋,驴子等人完全不知,他们一整晚都瞪着眼睛,不敢入眠。生怕小鬼在他们睡着的时候,突然杀进来。可是,他们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公鸡打鸣,旭日东升,他们的防备心理也松懈下来。
“看来他们是放弃了!”外婆双眼布满了血丝,虽然很疲惫,但是却十分欣慰。
“是啊,外婆,你看,我手心里的黑点不见了!”秋生发现自己的手恢复正常了,顿时高兴地叫了出来。
“没了吗?”驴子火急火燎地从里屋冲出来,看了一眼秋生的手心,开怀大笑道:多谢外婆,要不是你,我们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