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续命灯以北斗七星为原型,分为勺子与勺柄两个部分。勺子部分四盏灯,分别对应酒色财气四个点,借此来延缓阴差勾魂;而勺柄的三盏灯则另有深意,分别对应友情,亲情和爱情。感情越深厚,守灯的可能性就越大。
酒色财气是以诱惑的方式,转移阴差的注意力,从而达到延缓阴差勾魂的目的。而后面三盏灯是在前面四盏灯无法保全之后,需要守灯之人强行阻挡,也就是守灯之人直面阴差,以自己血肉之躯阻挡阴差,为驴子争取更多的时间。
秋生守护友情灯,林正英守护亲情灯,而吴清妹当仁不让地守护爱情灯。如果后三盏灯也守不住了,那就需要玄真子做最后一搏,以茅山之法来应对勾魂阴差。
所有布置都已经安排完成,可是秋生和吴清妹依旧惶惶不安。吴清妹曾经在地府和阴差交过手,知道阴差有多厉害,尤其是判官,判官笔一挥,你就倒了。而秋生连见都没有见过,只是听闻阴差有多厉害,如何能不担心?
“师父,酒色财气是以诱惑阴差为主,不需要我们动手!但是我们守的这三盏灯,又有什么蹊跷,我们能动手吗?”秋生忐忑不安地问道。
“动手,你打算怎么动手?”林正英摇着头反问道:“能够成为勾魂阴差,哪一个没有几百年的道行,你以为你那点道行,能挡住阴差吗?”
秋生一时无语,对付普通的鬼怪,他自然有点把握,可是对付阴差,他那点道行显然是不够看的。“那怎么办,如果我对付不了阴差,我又该如何守灯?”
吴清妹听完秋生的话,心里忐忑不安起来,说道:“师父,我在地府的时候,曾经用驱鬼咒击退过阴差,不过对阴差来说,只痛不伤!既然如此,我们这样守灯岂不是没有意义?”
“不,你们想错了!”林正英指着自己面前地灯说道:“这三盏灯既代表驴子的生命之灯,也是我们对驴子感情深厚的表现。只要我们的感情够深,这三盏灯的生命力就越是强悍!所以,要守好这三盏灯,关键在于你们的心,而不在你们用什么方法!”
“我们的心?”吴清妹和秋生好像明白了林正英的意思,只要他们的心够真诚,够坚定,自己守护的灯就没有那么容易熄灭。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而不是为了怎样打败阴差。只要时间拖延的够久,哪怕自己守护的灯被熄灭了,也是有价值的。
“师父,我明白了!”吴清妹点点头,坚定地说道:“我会拿出我最大勇气和信念去守护这盏灯!这是我对驴子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考验!”
“说的好!”林正英满意地称赞道:“有信心就有动力,不过,对付阴差还有些取巧的办法,清妹,秋生,你们过来,为师悄悄说与你们听!”
吴清妹和秋生立刻靠了过来,倾耳一听,顿时两人都红起了脸。秋生有点诧异地看着林正英,仿佛不认识林正英一样,问道:“师父,这么龌龊的办法,你也想得出来?”
林正英干咳了几声,骂道:“秋生,怎么说话的?为师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是觉得龌龊,可以不用!”
“也不是不能用,”秋生想了一下,咬牙说道:“妈的,丢脸就丢脸吧!驴子是我最好的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都没有问题!不过,先说好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许笑我!”
林正英板起面孔说道:“你看为师像是会笑话你的人吗?”
吴清妹也红着脸,小声的问道:“师父,你说的方法真的有效吗?我我感觉好难为情啊!”
林正英面容古怪地回答道:“清妹,为师也知道你为了驴子已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不过,为师是不会欺骗你们的!鬼怪都非常惧怕污秽之物,童男子的童子尿,童女子的底裤,都是阴差最惧怕之物,甚至比茅山道法还有用,而且是越新鲜越好!方法虽然是很龌龊,但是为了驴子,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吴清妹之前已经把自己的肚兜给贡献出去了,加强纸扎人的美色,如今又要贡献出自己的底裤。女子所谓的名节,真是碎了一地,令她何其难堪。不过,吴清妹是个明白人,她深知林正英的为人,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可想,林正英绝不会把这种下三滥的方法告诉自己。
吴清妹深吸了几口气,说道:“好,为了驴子,我什么都愿意做!名节对我来说如浮云,只要能救回驴子,我我豁出去了!”
林正英看到吴清妹那种为难的表情,心里也十分难受。如果不是他深受重伤,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一切能做的,能安排的林正英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驴子的命是不是够硬了。
勾魂阴差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位,但是因为地域不同,看上去形象差不多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并不是同一拨人。就好比阳间的官差,都穿一样的衣服,但是不同县市的官差也是各管一方。
不过,生死簿上的记载却是通用的。驴子曾经大闹地府。罪无可恕,早就被记录在案。阎王爷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更是下令,要把驴子抓拿归案。所以,只要驴子命悬一线,所对应的地域的阴差就会收到消息,并在阴气最盛的时候,来勾驴子的魂魄!
阴气最盛之时,就是子时十分,这个时候,天地一片漆黑,几乎所有人都睡了。阴差到阳间来勾魂,也不会吓到活人,方便行事。
可是,来勾魂的阴差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摆了一个七星续命灯等着他们。入了局的阴差,就很难自拔,自然也就完成不了自己的任务。
文才和蔗姑两人坐在庭院中,面前摆着好几种赌具,看上去都很镇定,但是实际上,桌底下两人手脚都是抖个不停、眼见子夜时分越来越近,文才就有点受不了了,
文才一双不安分的眼睛四处张望,嘴里哆里哆嗦地问道:“师师娘,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凉嗖嗖的!是不是阴差已经来了?”
蔗姑虽然也有点紧张,但是比起胆小怕事的文才,那可好多了。蔗姑毫无征兆地甩了文才一巴掌,骂道:“瞧你这点出息,阴差来没来,难道师娘会不知道吗?放心,有师娘在,什么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奈何不了你!”
“真的吗?”文才捂着脸,笑呵呵的说道:“有师娘这句话,我我也就放心了!”
文才的笑声还没有散去,院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无名之风。这阵风来的十分奇怪,居然没有什么方向感,忽左忽右,忽东忽西。那几张油灯的火焰在同一时间,居然向不同的方向摇摆。“来了,这回是真的来了!”蔗姑脸色大变,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镇定。
只见原本虚掩的院门,突然自己被打开了。被打开就算了,院门居然还自己关了回去。就好像有一个透明的人,推开门,又随手关上了门。
文才很惊慌,但是他却什么都看不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文才小声地问道:“师娘,有有来吗?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蔗姑白了文才一眼,轻声骂道:“这都看不见吗?白修了这么多年的道法,居然连鬼都看不见!”蔗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片柳树叶,说道:“试试柳叶擦眉,开开你的狗眼!”
“哦,”文才二话不说,立刻接过柳叶,轻轻地在自己的眼眶上擦了几下,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马上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舌头三尺长的阴差在院子里晃悠!
“白白无常!”文才吓得脱口而出,蔗姑立马捂住了他的嘴,骂道:“混蛋,叫什么?惊动了白无常,他就不会上当了!”
文才瞪了眼睛,连连点头,蔗姑这才把手松开。两个人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当白无常是透明的。
白无常一进院子看到院子里的摆设有点奇怪,也心生疑惑。可是他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一阵酒肉的香味所吸引,顿时口水猛流。不用说,这个白无常贪吃,说不定还是只饿死鬼。一见到满桌香喷喷的酒菜,白无常哪里还走得动道?
也许白无常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但是那一桌的好酒好菜实在是太诱人,他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白无常站在酒菜面前,一开始还是有点克制力的,可是随着那一阵阵的酒菜香味儿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孔,白无常的心理防线也在一点点地被攻破。
“哎呀,这把好的一桌酒菜,不尝尝实在是太可惜了!”白无常自言自语道:“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尝上一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对,就尝一口!”
俗话说,病从口入!虽说酒菜不是病,但是对白无常来说,却比病毒更加可怕。尝了第一口之后,白无常就停不下来了,一口接一口,最后索性坐下来,开怀畅饮,勾魂的事,早就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