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驴子痛苦地吼叫着,浑身被粗大的锁链绑在蚩尤神像之上。他体内的尸毒就像是定了时一般,太阳一落山,就开始发作。
锋利的爪子,尖锐的獠牙,以及那血红色的眼睛,都预示着龙啸云再一次变成了僵尸。只不过,他全身被粗大的锁链捆住,无法动弹。驴子在挣扎了一下之后,便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有自我意识,还是挣扎累了。
秋生和吴清妹一直守在一旁,见到驴子没有了动静,他们也感到纳闷。为了确定驴子是什么情况,两人都慢慢地靠近驴子,一边靠近,一边轻声呼唤。
“驴子,驴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吴清妹小心翼翼地问道。
“驴子,你有意识吗?有的话,就抬起头?”秋生也询问道。
哪知道,秋生话音刚落,驴子就抬起了头。就在秋生和吴清妹以为驴子还有自我意识的时候,驴子突然朝她们大吼,锁链“哗啦哗啦”作响,要不是有锁链绑住他,他一定会扑到秋生的身上。
驴子龇着牙,血红色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点的人性,这一切都说明,驴子根本就没有自我意识。这样的驴子就是一只嗜血的凶兽,毫无人性可言。
“完了,驴子还是发狂了!秋生,我们该怎么办?”吴清妹焦急地问道。
“别急,别急!”秋生安慰道:“驴子不是被锁链绑着吗?只要挨过今晚,他明天还能恢复人形!”
“可是,如果驴子尸变之后就失去自我意识,那岂不是每天到日落,我们都得把他锁住?一两天可以,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吴清妹担忧地说道。
“对啊,这如何是好?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秋生也凌乱了,他之前没想那么远,被吴清妹这样一说,完全没了主意。
“哈哈哈哈!”驴子突然大笑起来,眼中那种骇人的光芒也收敛了不少,用一种低沉的声音笑话道:“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还当真了!”
一听到驴子可以流利地开口说话,吴清妹和秋生是又惊又喜。失去自我意识的驴子是不可能有这么流畅的语言组织能力,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还有自我意识。
“哈,好你个臭驴子,明明认得我们,却故意吓唬我们,你找打吗?”吴清妹气呼呼地捶了驴子几下。只不过她这样的惩罚,对于现在的驴子来说,几乎没有感觉。
“就是,我们这么担心你,你还有空玩?”秋生也生气地骂道:“吴姑娘,我看也不用放他下来,就把他绑到天亮算了!”
“对,绑到天亮,看他以后还敢戏弄我们!”吴清妹立刻同意道。
“啊!别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驴子原本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却不想惹恼了吴清妹和秋生。要是一个晚上,都被绑在这里,那滋味可不好受。
“活该,你好好地反省反省吧!”吴清妹依旧非常生气,丝毫不想把驴子放下来。
就在驴子苦苦哀求吴清妹把他放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巨响。清风寨建造了数百年的石质围墙,轰然倒塌。几条数米长的蟒蛇从围墙倒塌处撞了进来,气势汹汹,完全不是之前那些小蛇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几条蟒蛇不但体型庞大,而且头上隐隐突起,像是长了角一般。这样长相独特的蟒蛇一定不简单,看样子已经半妖状态。
突然看见几条蟒蛇破墙而入,寨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老弱妇孺,早就吓得哭成一片。只有吴东来巍然不动,独坐在空地之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那几条突然闯入的蟒蛇。
吴东来朝后挥了挥手,说道:“不要害怕,老弱妇孺都退到神社,其他人严阵以待!我清风寨立寨数百年,难道会被这几条蛇给吓倒吗?”
吴东来以身作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神社是清风寨最大,最坚固的建筑,所以一旦清风寨有难,神社就是最好的避难之所。
听到外面动静的驴子马上进紧张起来,立刻对吴清妹和秋生喊道:“不好,外面出大事了,快把我放下来!”
这个时候,不是赌气的时候,吴清妹马上就和秋生把驴子从神像上放下来。驴子刚恢复自由,就有大批的老弱妇孺从门口惊慌失措地涌了进来。驴子怕自己现在容貌吓到那些人,飞快地拿起斗笠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二叔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吴清妹看到二叔公,马上迎上去,问个清楚。
二叔公看了一眼吴清妹三人,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蛇妖冲进寨子了,这都是你们惹出来的麻烦!”
“我们?”吴清妹好声好气地向二叔公问话,却被数落了一番,按照吴清妹的脾气,真想反驳二叔公,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候,没有时间去和二叔公吵架。吴清妹立刻对驴子和秋生,说道:“走,我们出去看看!”
三人立刻冲出门去,果然看见几条蟒蛇游荡在寨子当中,离空地之中的吴东来不过几丈之遥。“我阿爹,怎么会在哪里?太危险了!”吴清妹说着就要往空地跑去。
驴子不想吴清妹去冒险,马上拉住吴清妹,阻止道:“吴姑娘,不要冲动!头人如此镇静,就说明他成竹在胸,你要是冒冒失失地跑下去,说不定还会乱了头人的计划!”
“对啊,头人敢坐在那里就说明他有充分的把握,吴姑娘,我们不如静观其变!”秋生也安慰道。
“可以吗?”吴清妹虽然焦急,却不是莽撞之人。驴子和秋生说的有道理,万一她把吴东来的计划搞砸了,那可就真是帮倒忙了。
吴苍山见到吴清妹出来了,本想表现一下,可是看到她吴清妹和驴子秋生挨得很近,立刻就满脸不高兴。他强行挤到吴清妹和驴子之间,拍着胸口说道:“清妹,你放心,有我在,这些蛇伤不到你!”
“你?你有这本事吗?”吴清妹瞥了一眼吴苍山,便不再理会他,搞得吴苍山尴尬不已。
吴东来端坐在空地上,面对随时可能扑过来的巨蟒,依旧面不改色。他观察了几下那几条蟒蛇,虽然体型很大,但是以他的经验,这些蟒蛇并不是最可怕的蛇妖王。于是,他站起身来,不屑地对着那几条蟒蛇吼道:“你们几条小蛇不要在我装腔作势了,让蛇妖王出来说话,我不与你们这些小角色浪费时间!”
吴东来这番话一出口,顿时让他拿几条蟒蛇躁动不安,同时也让后面的人感到一阵不可思议。那几条蟒蛇虽然说不上非常庞大,但是这种体型也足够轻松杀死一个人。吴东来居然说那几条蟒蛇是小蛇。
能够听得懂的人话的蟒蛇绝对不一般,那几条蟒蛇立刻昂起了头,“嘶嘶嘶”地朝吴东来吐着信子。一时间,所有的毒蛇全都昂起了头,发出只属于蛇群的共鸣之声。
这种共鸣声虽然不是很凄厉,但是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浑身不舒服。吴东来身为清风寨的头人,自然不会被这种“嘶嘶”声所吓倒。他扫视了一下四周的毒蛇,说道:“不要虚张声势,这种把戏只能吓唬下孩子!几百年前,我清风寨与你们蛇族签订了盟约,互不干涉!你们这是做什么,背信弃义吗?我吴东来今天就撂下一句话,如果你们蛇族再敢上前一步,我吴东来绝不客气!”
“嘶!”其中一条蟒蛇游了出来,脑袋一扭,蛇头居然幻化出一个人的脑袋。它用半生不熟的人话,威胁道:“你,必死!”
其他几条蟒蛇也直起身子,幻化出人头,变成了人头蛇身的模样。这种情况,就是昨晚拦住他们所见到的那条蛇妖的模样。原本以为蛇妖就一两条,没想到数量远远不止。
“蛇蛇妖啊!真是蛇妖啊!”吴苍山一直向下吴清妹面前表现一下,可事当他看见蟒蛇幻化出人的脑袋之后,整个人顿时崩溃了。他一喊,其他人也像是得了传染病一样,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若不是整个清风寨都被蛇群给包围了,这些吓破胆的人一定会夺路而逃。
“放肆!”吴东来这一声怒吼既是对蛇妖的威慑,也是对族人的呵斥。战斗还未开打,就自乱阵脚,这已经输了一半。吴东来指着那几条蛇妖,放下狠话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蛇不犯我,我不犯蛇,蛇若是犯我,我定让你们寸草不生!”
领头的蛇妖顿时大怒,大吼一声,所有的蛇群都朝吴东来扑去。
吴东来冷笑一声,“来的好,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再往自己的面前一扔,顿时火光四起,火焰冲天。在吴东来的面前突然冒出一道火墙,让那些扑过来的毒蛇葬身火海。
原来,吴东来早就让人在空地上洒上大量的桐油,桐油遇火即燃,这就是吴东来敢面对群蛇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