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与牛头马面激战正酣,判官却出奇招让黑白无常去找寻吴清妹的下落。因为他很清楚吴清妹绝地不会离得太远,而黄泉路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只要黑白无常不是白痴,就一定可以找到吴清妹。
果然,不一会儿,黑白无常就把吴清妹抓了回来,而这个时候,牛头马面也用合击技,呼牛喝马困住了驴子。形势一下子对驴子和吴清妹很不利。
“驴子,驴子,你们放开驴子!”吴清妹剧烈地挣扎着,但是她的身上捆着锁魂链,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老实点!”黑无常使劲地拉扯了一下一下锁魂链,呵斥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管他?这就是你们大闹地府的下场!”
“黑兄说的没错,”白无常也嘲笑道:“如今你们两个都是阶下囚,还不伏法吗?”
驴子被牛头马面联手困住,一时无法脱身,可是见到吴清妹被黑白无常羞辱,顿时气得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枉你们为地府阴差,就只会欺负女流之辈吗?有本事都朝我来!”
“呵呵!”判官赞赏地笑了笑,说道:“你小子倒是个护花使者啊,有种!不过,你来错了地方,这里是阴曹地府,法纪严明,岂是容你撒野的地方?”
“法纪严明?我呸!”驴子虽然被牛头马面所困,但是依旧气势不减,嘲讽道:“这阴曹地府哪里法纪严明,我看就是藏污纳后之地,污秽不堪!”
判官听到驴子辱骂地府,顿时板起了脸,怒斥道:“好你个无知小鬼,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可以羞辱阴曹地府!地府自开创以来,绵延万万年,来来往往多少鬼魂,一切都有条不紊,何时出过错?向你这等逞口舌之利的恶鬼,就应该堕入拔舌地狱!”
“拔舌地狱?我会怕吗?”驴子雄辩道:“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阴差,说一套做一套!我不过来地府几天,可是我看到的什么?阴差鬼卒只要有钱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有权力就可以肆意迫害无辜的鬼魂!还有什么因果报应,都是狗屁!穷人生前被受欺负,死后一样只能住窝棚;而那些土豪劣绅,哪一个生前没做过恶事,死后却依旧可以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判官,你说,这公平吗?公理何在?”
“这,这?”判官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对于手下鬼卒的劣性也不是完全不知,一时有点语塞。“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但毕竟是少数!只要登记造册,本判官一定会依法办事!”
“少数,骗鬼吗?”驴子大笑道:“你看看酆都城外有多少窝棚,你再查查有多少冤魂没有登记造册,你再想想有多少鬼卒背地里干见不得人的事!你扪心自问一下,我说的可有错!”
“你,你,”判官从来没有如此尴尬过,就连面对阎王爷,他也不会词穷到说不一句辩驳之言。“就就算你说的没错,那也不能成为你大闹地府的理由!你有不满,可以提,但是决不能扰乱地府的秩序!”判官只能扯开话题,好避免尴尬。
驴子听完更是哈哈大笑:“判官啊判官,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刚才不就是给你提意见吗?你接受了吗,你能改变地府的现状吗?我提了意见,有何用?”
判官再次懵了,这一回他是真的说不出一个字了。身为地府的判官,不仅担当着审判鬼魂的生死大权,同样也负责着地府的秩序。听完驴子一番长篇大论,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尽职尽责,殊不知只是顾全了一面,却放纵自己的手下肆意妄为。如此说来,判官失职在先,驴子大闹地府,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黑白无常见到判官犹豫不决,立刻进言道:“判官大人,您可不要被这小子给忽悠了!无论他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大闹酆都城已经是重罪,不能赦免!若是判官大人觉得为难,完全可以擒住他们,请阎君来定夺!”
判官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本官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切都让阎君来定夺!你听着,地府之污秽,本官难辞其咎,但是你坏了地府的规矩,就必须受到严惩!相信以阎君的圣明,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阎君,阎王爷吗?”驴子拒绝道:“我时间有限,没空陪你们去见阎君,放开我!”
说着,驴子果然再次挣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驴子已经有能力挣脱牛头马面的束缚了。判官一见,立刻命令道:“黑白无常,助牛头马面一臂之力,不能让他挣脱!”
黑白无常显然不想帮助牛头马面,所以有点迟疑。不过在看到判官犀利的眼神之后,马上就改变想法,共同出招对付驴子。
有了黑白无常的加入,驴子的压力瞬间又翻倍了。在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合力之下,驴子一点一点被压制下去,原本聚集起来的力量全都被抵消了。
“驴子,”吴清妹见到驴子痛苦不堪,整个人都被压倒了,急得不知所措。他回头向判官求情道:“判官大人,驴子所犯之错都因我而起!请判官大人网开一面,把所有的罪责都加到我的身上,请您放过驴子吧?”
判官看着泪水连连的吴清妹,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的,不过这份感动并不足以让判官法外开恩。“吴清妹,你的精神让本官十分感动,但是地府律法森严,他又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必须受到严惩!当然,你们大闹地府也是情有可原,本官会相应替你们求情,请阎君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那是多重!”吴清妹指着驴子问道:“驴子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这个,”判官思量了一下,回答道:“以他所犯之过错,不至于魂飞魄散,但是十八层地狱是避免不了的!”
“不行,绝对不行!”吴清妹含泪大吼道:“驴子是为了我才大闹地府的,我不能看着他堕入十八层地狱!驴子,我来救你!”
驴子痛苦万分,却时刻注意着吴清妹,当他看到吴清妹视死如归的眼神后,马上就意识到我请你要做傻事,“不,不要那样,清妹,你冷静点!”
吴清妹微微一笑,说道:“在阳间我可以为你舍去性命,在阴间我一样可以!驴子你放心,我一定救你!”
判官也感受到吴清妹有点不寻常,立刻喝止道:“吴清妹,你不要错上加错,若是一意孤行,本官只能收了你!”
“那就来吧!”吴清妹双目一瞪,浑身释放出金光,“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邪魅退避!”
吴清妹明知道自己现在鬼魂,不能擅自使用道法,可是她为了救驴子,依旧强行施展驱鬼咒。顿时,无数的金光从吴清妹的身体释放出来,晃得周围的阴差鬼卒睁不开眼。哪怕是判官这种级别的阴差也被吓得连连后退。
“疯了吗,居然用驱鬼咒!你是不要命了吗?”判官挡着眼睛大吼道。
驱鬼咒是吴清妹释放出来的,但是她却处于最中心,如果其他鬼魂都受到波及,那受伤最重来的一定是吴清妹,甚至可能直接魂飞魄散。然而,吴清妹却毫无畏惧,她淡淡地笑道:“为了救驴子,我什么都不怕,都给我让开!”
吴清妹大喝一声,一道金色的涟漪,“轰”的一声,把周围所有的鬼魂都击倒了,包括束缚驴子的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驴子受到的冲击小一点,可是依旧可以感到那种热风灼烧身体的感觉。
离得老远的驴子尚且如此难受,更不用说在最中心的吴清妹。驴子大吼一声:“滚开,清妹,我来了!”满腔悲愤的驴子终于挣脱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的束缚,风一般地赶到了吴清妹的身边,紧紧地抱起浑身是伤的吴清妹。
“清妹,你怎么那么傻?”驴子红着眼,哭诉道:“活着时候,你已经为我牺牲一次,为什么死了你还要这样做?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吴清妹颤抖着抬起手,轻轻地触碰驴子的脸颊,笑着说道:“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哪怕是魂飞魄散,我也无怨无悔!”
“不可以,不可以!”驴子颤抖着抱起吴清妹说道:“我这就带你回去,我一定把你带回去,谁也不能阻挡我,谁也不可以!”
“放肆!”判官喝止道:“驴子,你放弃吧,有本官在,你哪也去不了!”
驴子慢慢地转过身子,血红色的眼睛让人心寒不已。驴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了,不要挡我,挡我者死!”
“你放屁!”爬起来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立刻就聚集了到判官的身边,“有我们在,岂容你撒野?各位,我们一起上,擒住他!”
驴子微微摇头,突然大吼道:“我说了,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