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各有弱点,一个贪杯,一个好色,先后着了七星续命灯的道,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有人可能会说,黑板白无常那都是地府数得着阴差,能力不凡,怎么会如此没有定力,如此轻易地就中计了呢?
原因当然不只是他们自己定力不足,而是七星续命灯本身就是一个迷魂阵。只是这个迷魂阵不是用来对付人的,而是专门制约勾魂阴差的。
当黑白无常进入院中,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那香喷喷的酒肉,也不是沉鱼落雁的纸扎人,而是那几盏,非常不起眼的油灯。油灯既是驴子的的命运之灯,同时也是迷惑黑白无常的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
看上去,黑白无常是因为自己内心无法控制的欲望,才陷入一种痴迷的状态,其实,是在他们看到油灯之后,不知不觉中就被迷惑了。这种迷惑,会尽可能地放大他们内心着迷的欲望,也会扰乱他们的心智。
在其他人眼中,看到黑白无常非常痴迷疯狂,看似不可思议,其实是七星续命灯的另一种效果。而七星续命灯还有另外一种叫法,叫做七星迷魂灯,专门对付黑白无常这种毫无防备的勾魂阴差。
当然,这种迷惑效果也不会持续太久,只能在短时间内有效,一旦黑白无常意识到自己受到了迷惑,很快就能摆脱困境,重新找回自我。
其中的玄机只有林正英和玄真子明白,为了万无一失,他们甚至没有把七星续命灯的另一种作用告诉其他人。在其他人眼中,只是觉得黑白无常太荒唐了,荒唐到无法接受的地步。
黑白无常毫无作为,自然还有后来者。而后来者就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虽然同为勾魂使者,但是彼此之间还是有点隔阂的。若不是判官有交待,牛头马面又怎么会来管黑白无常的事情?
当牛头马面来到此地,一眼就看见了狼吞虎咽的白无常,还有正在YY的黑无常,顿时嘲笑不止。“奇了怪了,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黑白无常吗?他们在做什么?玩吗?”牛头一边喘着气,一边不满地吼道。
“管他们呢?他们玩忽职守,正好让我们逮着了。等我们回去之后,到判官大人面前参他们一本,保准他们喝一壶的!”马面发着怪声说道。
“有道理,哪有功劳不抢的道理,走,我们悄悄地走过去,不要惊动他们!”牛头笑呵呵的建议道。牛头的想法很不错,但是他也不想想为什么黑白无常会有如此奇怪的表现。按实力来说,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相当,既然黑白无常无法躲过七星续命灯的迷惑,那牛头马面又能好到哪去?
牛头马面悄悄地饶过黑白无常,正打算直接进去,却不想被另外两盏灯给拦住了。“什么东西这么晃眼,元宝,这么多元宝!”马面一见到成堆的元宝,顿时就惊呆了。看那眼神,妥妥一个财迷。换而言之,马面非常贪财,自然也逃不过这一关!
牛头一愣,连忙叫喊道:“喂,马兄,你这是干什么去,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来的!”
马面现在眼里除了金灿灿的元宝,哪里还容得下别的东西?他挥挥手,说道:“牛兄,不急不急,这么多的金元宝,不拿白不拿啊!”
“金元宝?”牛头挠挠脑袋,疑惑地看了一眼着迷的马面,气呼呼地吼道:“你不去,我去,到时候功劳可是我一个人的,你可别后悔!”说着,牛头便大摇大摆地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就发现了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文才和蔗姑。
“奇怪,大半夜地怎么还有活人坐在这里?赏月吗?”牛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阴天,并没有月亮。就在牛头疑惑不解的时候,却看到蔗姑和文才的面前摆着很多的赌具,有色子,麻将和牌九。一看到那些赌具,牛头顿时手痒难耐。
“这这地方怎么会有赌具?”牛头猛地摇摇头,说道“不对,我我是来勾魂的,不能赌,绝对不能赌!”
一开始蔗姑和文才都是挺担心的,毕竟牛头的长相可不面善,可是当他们听到牛头有意绕过他们,立刻就让他们坐立不安了。
蔗姑马上笑呵呵地说道:“哟,这不是牛头大人吗?真是幸会啊!”
“嗯,你你看得到我?”牛头有些诧异,按理说,一般人是看不见他的,除非有人天生就是阴阳眼。
“哎哟,牛头大人如此英伟,我们怎么会看不见呢?”蔗姑越说越上道,越来越冷静,继续说道:“听说牛头大人,那可是地府的赌神,赌遍天下无敌手!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地府赌神的神技!”
“地府赌神?哈哈哈哈!”牛头不禁大笑起来,“想不到我牛头的大名居然传到了阳间!不过,今晚有要事在身,还是改日吧!”
蔗姑没想到牛头有如此定力,如果让牛头就这样绕过去,那自己这一阵可就没有任何作用了。不过,蔗姑又不敢用强,搞不好牛头没有拦下来,还会惊动其他三位阴差,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蔗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时候,文才突然站了起来,拦住了牛头,眼神慌乱,嘴角笨拙地说道:“师师娘,我就说牛头没有什么本事吗?您您还不信!如果他真是地府赌神,为为何不敢和我们玩两把?”
“嗯,你说什么?”牛头瞪着牛眼,鼻孔里喘着粗气,一个响鼻就差点把文才给喷走了。文才当然吓得面如土色,可是他居然没有退缩,反而继续激怒牛头,“有有本事就赌两把,赌赢了我我就信!”
“好,赌就赌!”牛头一脚踏在凳子上,吼道:“你小子有种!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赌的只剩个裤衩子,老子就不信牛!来,玩什么,你们定!”
文才早就吓得魂不守舍,*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一个阴差,文才可算是把这一辈子的胆气都用出来了。不过,文才还是激怒了牛头,若不是文才顶撞了牛头,又怎么会让牛头乖乖地坐下来给他们赌?
“赌赌赌------”文才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要读什么。幸亏蔗姑机灵,马上接过话茬,说道:“赌什么不是赌啊!牛头大人,听说您麻将很厉害,要不我们先玩玩麻将!”蔗姑之所以提到麻将,那是因为麻将玩一圈下来,耗费的时间最多,所以,和牛头玩麻将是最好的选择。
“麻将就麻将,怕你们不成!不过,我们只有三个人,是不是不够数啊?”牛头反问道。
“不怕,不怕,三个人就打三人麻将,牛头大人,莫不是不会打三人麻将?”蔗姑言语轻佻,也反问了一句。
牛头那张牛脸抽抽了几下,极不服气地吼道:“谁说老子不会,来,快洗牌,谁不赌谁是孙子,让你们看看地府赌神的风采!”
“好好好,来来来,牛头大人先请,民妇也想看看地狱赌神是不是名副其实!”蔗姑一边应着,一边不断地朝文才使眼色。
“哦哦哦!”文才马上明白蔗姑的意思,赶紧加入洗牌。就这样,两人一鬼,居然真的在院子里搓起了麻将。这事情传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但却是货真价实。
平日里,打麻将时文才他们的消遣之一,不过,文才的运气一向都不是很好,基本上是逢赌必输,从来就没有赢过。但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随手一抓牌,不是大三元,就是大四喜,那手气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
可是蔗姑给文才的命令是,必须要输,哪怕手气再好,也不能赢。看着自己手里整整齐齐的牌,文才只要再拿一张幺鸡,就能糊了,偏偏就让他摸到了。
看到这一手十三幺的好牌,文才激动得不得了,这可是他打牌以来,摸得最好的一手牌。明明那个已经糊了,可是文才却不敢叫胡。
看到文才磨磨蹭蹭,牛头顿时不满了,“喂,臭小子,你到底打不打啊,是不是想出老千?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出老千了!”
“谁谁出老千了,我我就是想想打哪张牌,你着个什么急?”文才随口说道。
“老子当然你着急了,和你们打完麻将,老子还有魂要勾呢?你要是再磨磨蹭蹭,老子就不玩了!”牛头喷着粗气吼道。
“不玩了,那可不行!打牌就要有牌品,怎么能打到一般就不打了呢?我我我,”文才把那张幺鸡抓在手里许久,最终忍痛割爱,一把甩了出去,“幺鸡!”
“哈哈哈!糊了!”牛头抓起那张幺鸡,得意的甩着自己的牛头,嘲笑道:“屁胡!怎么样,地狱赌神的名号不是假的吧!”
文才撇撇嘴,念道:“屁胡算什么,老子可是十三幺?”
“什么,你十三幺?”牛头顿时多心了起来。
蔗姑见状,怕露馅了,马上解释道:“什么十三幺,他是说他说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