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个别没有投胎令的鬼魂,越过防线,打乱投胎秩序,奈何桥上有一种特别的机关。只要孟婆触发机关,奈何桥家就有收起一半,让想要过奈何桥的鬼魂望桥兴叹。
驴子看到吴清妹与孟婆纠缠,担心孟婆对吴清妹不利,再加上后面追兵将至,便一跃而下,直扑奈何桥。
奈何桥既为奈何桥,就有无可奈何之意。驴子使劲浑身的力气纵身一跃,却依旧相差那么一点。吴清妹尽量舒展自己的手臂,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驴子在自己的面前下坠。
在这种生死一瞬间的时刻,吴清妹抛弃了一切,也纵身一跃,随着驴子一起跳下去。“驴子,等等我,我来了!”
“清妹,你傻吗?我们还未到桥中心啊!”驴子疾声呼喊,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吴清妹和她殉情的决心。“罢了,死就死吧,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驴子无怨无悔!”
驴子向上伸出手,张开怀抱,等待着吴清妹的降临,而吴清妹也张开双手,在坠落的空中,紧紧地抱着驴子。两人缠绵翻滚而下,彼此都带着满足的笑容。犹如绚烂落花,飘飘扬扬,纷纷扰扰,悲凉中却又带着凄美。爱情的意义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是否曾经还拥有。
“噗通!”驴子和吴清妹相拥落入忘川河中,瞬间就被奔腾的河水淹没。孟婆站在桥上,惊讶地望着忘川河水,唉声叹气地念道:“哎,好一对苦命不鸳鸯!这又是何必呢?为了所谓的而爱情,真的可以让自己魂飞魄散吗?孽缘啊,孽缘!”
就在孟婆以为驴子和吴清妹必死无疑的时候,忘川河却发出一道奇异的白光,如同烈日当空,却又是从河里释放出来的。见到如此奇异的光芒,在场所有的鬼魂,包括阴差孟婆都吓得跪伏在地上。
因为鬼魂是最忌惮阳光的,在这终年见不到光的阴曹地府,突然亮如白昼,自然让众多鬼魂吓得魂不附体。
过了好一会儿,忘川河中的白光才慢慢地黯淡下去,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孟婆这才站了起来,诧异地看了一眼忘川河,心生疑惑:“这一幕似曾相识啊?等等!”孟婆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掐指一算。
“难道,他们没有死?”孟婆估算到驴子和吴清妹并没有被忘川河水完全吞噬,而是通过忘川河被传送到例外的地方,顿时恍然大悟,摇着头笑道:“呵呵呵,难怪,那个小姑娘说自己不是去投胎,原来他们打得是这个主意?看来他们命不该绝啊!”
奈何桥发生如此大的动乱,虽然被制止了,但是影响一定非常坏。这种大事,自然惊动了判官和阎王。先到的一定是判官,而且是负责追捕驴子他们的那个判官。
孟婆虽然在地府没有任何职务,但是从有地府开始,就有孟婆。因此,孟婆在地府的地位非常高,甚至超越了各位判官。
判官来到奈何桥的时候,骚乱已经平息了,他从守卫的阴差口中得知,擅闯奈何桥的就是那一对通缉犯,便急忙求见孟婆。
“孟婆,卑职这厢有礼了!”判官恭敬的像孟婆行礼,不敢有一丝的不敬。
孟婆一向和蔼,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所以她也客气地回礼道:“判官大人多礼了,老奴怎敢在判官大人面前称大?不知判官大人有何见教?”
“孟婆客气了,见教不敢,卑职就是想问问,那一对通缉犯的下落!”判官问道:“听守卫说,那一对通缉犯落入了忘川河中,不知可有其事?”
孟婆点点头,说道:“确有其事,想来,他们也是一对苦命鸳鸯,为了成全爱情,双双落入忘川河中,可悲,可叹啊!”
“哦,真的吗?”判官半信半疑地说道。毕竟他没有亲眼所见,所以还是不放心地往下看了一眼。
“怎么,判官大人是不相信老奴吗?”孟婆依旧满脸笑容,但是口气却不太好,“当时这里并不止老奴一个人,那么多阴差鬼魂都看到了,难道还会有假吗?”
判官见孟婆有点不高兴,立刻赔礼作揖道:“孟婆勿怪,卑职也是要职在身,不得不谨慎一些!您一直守在奈何桥可能不知道他们在酆都城做了何等大事!他们先是殴打鬼卒,又公然挑战黑白无常,严重违反地府的规矩!这等重犯,卑职必须彻查,绝不姑息!”
“哦,还有这等事?”孟婆显然不知道驴子在酆都城搞出这么大的麻烦,显得非常惊讶,“如果一切都如判官大人所言,那他们来打奈何桥,就是想逃跑!”
“这是肯定的,不过还好,孟婆守住奈何桥,没有让他们投胎成功,否则,卑职的罪过就大了!”判官说道。
“不不不,”孟婆脸色大变,说道:“判官大人,你我都错了!他们压根就不是来投胎的,而是想利用忘川河逃离酆都城!”
“什么,利用忘川河逃离酆都城?”判官也惊讶无比,赶忙问道:“孟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孟婆言明!”
孟婆知道这件事非常严重,便说道:“当时我想让那个小姑娘喝下孟婆汤,可是那个小姑娘死活不喝,还说她不是来投胎的!后来,他们双双坠入忘川河中,河里立刻突然异象,让全地府的鬼魂都感到心惊胆颤!老奴想起来了,数百年前,也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当时也有一个鬼魂落入忘川河中,但是却没有魂飞魄散,而是在地府的另一个角落被找到了!”
“如果一切都不是巧合的话,他们应该一开始就是冲着忘川河而来的!”孟婆猜测道。
“竟有这样的事情?”判官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这样的话,那奈何桥的骚乱也很可能与他们有关,不好,他们一定想跑!孟婆,您可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孟婆摇摇头说道:“老奴只管投胎,其他的事情爱莫能助啊!”
判官见孟婆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便急匆匆地离开,住了时候,他手下的黑白无常也赶到此地,还激动地喊道:“判官大人,判官大人,有线索了!”
“哦,有何线索?”判官急不可耐地问道。
黑无常立刻回答道:“卑职已经查到,那个女鬼的身世,她叫吴清妹,年方十八!”
“吴清妹?”判官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她叫吴清妹?”
白无常已经可以说话了,所以迫不及待地说道:“是那个被打的鬼卒瘌痢头说的,他说吴清妹是自杀之鬼,阳寿未尽,只要判官大人用生死簿一查便知真伪!”
判官点点头,立刻放开生死簿,按图索骥,很快就找到了吴清妹的资料,“吴清妹,苗人,阳寿一百零八------还真是阳寿未尽!等等,”判官思索了一下,反问道:“如果吴清妹阳寿未尽,就不可能过三途河,更不可能进得了酆都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啊,这这,卑职不知啊!”黑无常紧张地说道:“哦,判官大人,此事瘌痢头一定最清楚,我们传唤他一问便知!”
“嗯,不错,立刻马上传唤瘌痢头,本官要好好地审一审他!”
瘌痢头被驴子揍得半死,差点就魂飞魄散了,醒过来之后自然想着报仇,所以不仅画了驴子和吴清妹的画像,还把吴清妹的消息通报了黑白无常。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会给他带了无尽的麻烦,因为驴子和我清妹绝不会无缘无故殴打鬼卒,更不会硬闯城门,最后自然也不会去奈何桥捣乱。一切皆有因果,瘌痢头只是自讨苦吃。
当瘌痢头被带到判官的面前之后,不用动刑,判官一声怒喝就吓得瘌痢头尿裤子了。瘌痢头不得不把自己的罪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也让判官和黑白无常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你个鬼卒好大胆!”黑无常训斥道:“居然知法犯法,诓骗女鬼在先,其次带鬼魂过三途河,进酆都城,最后还色胆包天欲侮辱女鬼,没有你的胆大妄为,又何来酆都城如此麻烦?”
瘌痢头些瑟瑟发抖,连连磕头,求饶道:“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还请几位大人饶了小的吧!”
判官听完以拍惊堂木,怒喝道:“饶了你,那阎君可会饶了本官?来呀,把他拖入十八成地狱,尝尽百般痛苦!”
“啊,不不不,小的还有话说,请判官大人明察!”瘌痢头哭喊着求饶道。
“等等,让他把话说完,本管倒想听听他还有何话说?”判官阴沉着脸说道。
“请判官大人!”瘌痢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判官大人,小的确实有错,但是即便没有小的这么做,那个游魂野鬼也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哦,你什么意思,快说!”
“是,判官大人!”瘌痢头绘声绘色地说道:“小的被打晕之前,听到那个野鬼口口声声说是来救吴清妹的!也就是说,他是早有预谋,他一定是想把吴清妹带回阳间,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