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妹一大早就和驴子守在林正英夫妇的房间外面,就是为了给林正英夫妇一个好印象。可是林正英夫妇昨天喝得太醉了,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林正英一开门就看到了吴清妹的羞涩与热情,不由得大喊道:“师妹,快醒醒,人家清妹都上门请安了!”
“谁,是谁上门了!”蔗姑地性格本就大大咧咧,不修边幅,打着哈欠,衣衫不整地就走了出来。猛然看到一个衣着整洁,面容秀丽的苗族女孩站在门口,又看了一下自己邋邋遢遢的样子,蔗姑立刻又跑了进去。不出片刻,蔗姑便梳妆打扮完毕,一副贵妇模样,笑盈盈地称赞道:“这就是驴子的小媳妇儿吧?长得真是俊俏,比念英那个小妮子还要美上几分,还是我们驴子的眼光好!”
“小媳妇儿?”驴子和吴清妹顿时脸都红到耳根了,若不是吴清妹不能失礼于人,那早就扔下茶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师娘,别别乱说!”驴子不自然地解释道:“人家清妹清清白白的,师娘,你可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
“哎呀,那都是迟早的事儿,”蔗姑毫无顾忌地比划着说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当年师娘我和你师父就是扭扭捏捏十几年,错过了最好的时光,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早知道在茅山的时候,就把你师父给就地正法了,估计你师弟都长这么高了!”
“啊!”吴清妹和驴子惊讶得说不出话。话说蔗姑百无禁忌,但是说话也不能如此露骨吧?只见林正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连连说道:“师妹,在小辈的面前,胡说什么!害不害臊!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蔗姑听了林正英的责备,不但不收敛,反而还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怎么,不爱听了吗?我这是在和驴子清妹传授经验,免得他们再走弯路!想当年我也是茅山一枝花,多少人追求我都没有答应,为你守身如玉十几年,无怨无悔!我十几年的大好青春都是为了你,你还嫌弃,哼,大不了,这日子我我不过了!”
蔗姑撒泼的本事,可是无人能敌,这一哭二闹三上吊,保准林正英受不了。林正英也怕丢人,连连赔礼道歉道:“好了好了,师妹,你说的都对,都对,可以了吧!都是我的错!清妹可是一大早就给我们奉茶请安的,我们总不能让清妹一直端着茶水吧!”
“哼!这还差不多,”蔗姑立刻抹去虚假的泪水,换了一副笑脸,说道:“清妹,走,屋里坐,别跟这些臭男人一般见识!这些丑男人都是欠骂,一天不挨骂,就浑身不舒服!驴子!”
“诶!”驴子不敢得罪蔗姑,立刻上前,陪笑道:“师娘,您有何吩咐?”
蔗姑等了驴子一眼,骂道:“说你欠骂,你还真是欠骂?没看见清妹端茶都端累了吗?还不接过去,跟你师父一样木讷!”
“啊,是是是,师娘教训的是,清妹,茶水给我吧!你和师娘好好聊聊,剩下的事都让我来!”驴子马上说道。
清妹一直憋着一股笑意,却又不敢笑出来,犹豫着说道:“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男人就是用来使唤的,要不然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对你!驴子!”蔗姑拖着长音吼了一句,驴子立刻打了一个激灵。
“清妹,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把茶盘给我吧,不然,师娘可饶不了我!”驴子立刻抢过茶盘,恭敬地在一旁点头哈腰。
清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蔗姑也笑得前仰后合。两个女子手挽着手进到里屋,只留下驴子和林正英两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在一起长吁短叹。
“师父,我现在算是明白你的痛苦了,师娘真是厉害!”驴子意有所指地说道。
“何止是厉害,天上地下,唯她独尊!更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林正英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两个,还磨磨唧唧干什么,还不进来!”蔗姑一声大吼,驴子和林正英立刻老实的进到屋里,不敢有一点点地怠慢。
接下来的时光,几乎全都属于蔗姑和吴清妹,两个女人聊起天来,那真是滔滔不绝,连绵不断。驴子和林正英老实地呆在一旁,作为听众,既不敢插话也不敢离开。对他们来说,只有等待,等到蔗姑和吴清妹无话可说。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直到蔗姑说得口干舌燥,才勉强停下来喝了口茶。“清妹,说说,你和驴子进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蔗姑暗示着问道。
原本驴子和林正英正在悠闲地喝着茶,听到这一段,顿时把满嘴的茶水都喷了出来。这蔗姑还真是什么都敢问,完全不在乎周围都有什么人,气氛尴尬不尴尬。
“你们两个干什么,我问清妹,又没有问你们?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儿?”蔗姑埋汰道。
“师娘,你这也问得太直接了,”驴子慌忙解释道:“我和清妹清清白白,什么是都没有做过,况且,我和清妹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所以,还是请师娘不要继续问下去!”
驴子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到极点。他们都明白驴子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只要驴子一天无法变成正常人,他和吴清妹就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有一份简单而又美好的爱情。
“师妹,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不能收敛一些吗?”林正英皱着眉头埋怨道。
蔗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话说的有点过头了,不过她是不会轻易承认错误的,干脆挑明了说:“问题要说出来,不说出来,怎么解决?师兄,你可是驴子的师父,这件事你必须想想办法!我可不想驴子错过清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问题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们也不用千里迢迢来到湘西!”林正英满面愁容地说道:“可是连吴兄都束手无策,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解决之道!”
林正英一向足智多谋,如果连他都想不到办法,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气氛再一次凝固尴尬。没想到打破这份尴尬的人却是吴清妹,只见吴清妹爽朗地笑道:“林叔叔,林师娘,干嘛都愁眉苦脸的?你们来到我清风寨,还没有见识过我清风寨的好风景吧!走,我这就带你们出去转转,老是躲在这个屋里多闷啊!”
“你们去吧,我还要找吴兄商量点事!”林正英严肃地说道。
“行,就听清妹的!”蔗姑立刻拉起吴清妹,说道:“前日来的时候,是晚上,根本看不清沿路的风光,昨天有喝得醉醺醺的,今天天气真好,不出去走走实在是太可惜了!驴子,你来不来?”
“我?”驴子看了一眼林正英,似乎在征求林正英地意见。
林正英点点头,说道:“驴子,你也去吧!为师这边没有问题,再说,不是还有秋生和文才吗?你就放心的去吧!”
“嗯,师父,那我就去了!”驴子应道。
清风寨隐藏在青山绿水之间,风景当然美不胜收,蔗姑在吴清妹和驴子的陪同下,好好的游览了一番,连连赞不绝口。“这里真是人间仙境,要是常住在这里,至少可以多活十年!”蔗姑一边游览着,一边称赞道。
“林师娘,既然您这么喜欢这里,那您就多住段时间,反正我们清风寨地方大,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都欢迎!”吴清妹热情地说道。
“好啊!不过,”蔗姑立刻又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不能只围着自己享乐!茅山一派的宗旨,就是济世救人,替天行道!不可能久居一处!而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济世救人,替天行道!”吴清妹崇拜道:“林师娘,那你们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好事,救过好多人吧?我真羡慕你们那么厉害,可以斩妖除魔,行遍天下!!”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蔗姑笑道:“你可是清风寨的大小姐,清风寨又是湘西的赶尸一族,行行出状元!你的本事应该也不差吧?”
“我?”吴清妹连连摇头,自卑地说道:“阿爹的驭尸之术确实很厉害,但是清风寨的规矩是传男不传女,我只会一些皮毛,甚至连皮毛都不是!每一次遇到危险,我总是拖后腿的那一个,我一直都认为我是个废物!”
“不会吧,清风寨还有这种规矩?”蔗姑看了一眼驴子,马上就得到驴子的肯定。
驴子灵机一动,说道:“师娘,清风寨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我们茅山应该不会吧!”
“当然不会,不然你师娘我又是从哪冒出来的!等等,”蔗姑大大咧咧,但是并不是傻,驴子随口一句话,她马上就明白了:“驴子,你不会是想让清妹成为我茅山弟子吧!”
“不行吗?”驴子立刻兴奋地说道:“师娘,清妹可是极有慧根,当初我只教了她他一遍定位咒,她立刻就学会了!论资质,他比我们师兄弟三人都要更好!师娘,你就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