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
“你的枪这么黑这么长,怪吓人的,能不能收起来先?”
“前面就是国境线,只要你肯放我走,这箱钱和黄金,你全都可以拿走!”
“甚至,我的身体...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就能玩!”
“......”
热带雨林,阳光点点滴滴,从树叶缝隙洒了进来。
一个穿着清凉,媚眼如丝的短发女子一边笑吟吟说着,一边反手准备解下她的豹纹裹胸,缓缓走了过来。
“给我马上停下,不然我要开枪了!”
女子对面,一个全副武装,手持95式冲锋枪,脸上涂着迷彩的士兵低声怒喝。
“那你想开就开啊!快射在这里,还有这里!脸上也行!”
“我想你当了这么多年兵,一定还是个处吧!姐姐我今天让你开开荤,尝尝人间的快乐。”
女子吃吃笑着步步逼近,豹纹裹胸滑落一半,已然露出了滚圆雪白的北半球。
士兵也许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香艳画面,呼吸急促,差点失神。
不过,军人钢铁的意志和严明的纪律马上让他回过神来,冷冷道:“站住,把手举过头,站在原地,不许过来!”
“这么凶干什么,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女子装作无比委屈的样子,将背在身后的双手作势举起。
“哎哟!”
豹纹裹胸忽然掉落,两个奥迪车灯顿时亮瞎士兵的双眼。
他急忙偏过头去。
“队长小心,她有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吼。
呯!
一声枪响,士兵眉心不幸中弹。
他清空了弹夹里的子弹,全部射在了对面女子的身上。
脸上,胸前,肚子上全是。
意识渐渐模糊,士兵仰天轰然倒下,已经听不见战友的呼喊。
......
轰隆隆!
一声惊雷炸起,惊醒了赵暮云。
他猛然起身,浑身大汗淋漓,一摸身边,比生命还重要的冲锋枪已经不见。
眼前只有一面磨得爆浆的石墙,墙角堆放着几段树桩,还有斧头。
石墙上方是结着蛛网的洞,透过洞可以看到远处隐约的山脉和一眼看不到头的黄沙。
这不是部队医院病房!
他一时大意,着了女毒枭的道,眉心中枪,已经救不活了。
“难道?我穿越了?”
他刚起这个念头,大脑如同裂开一般,海一样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
大胤王朝!
一个历史上从没有过的朝代。
而这里,是大胤河东道朔州府北路静边军镇延庆墩烽燧台。
苦寒的边疆之地。
而他,则是一名刚刚被征召入伍的边军小卒!
大胤朝立国二百余载,如今内忧外患。
北有狄人虎视眈眈,南有百越肆虐,东有倭寇横行,而朝堂之上更是党争不断,蝇营狗苟,尸位素餐。
最近北狄又有大举南下的势头,朝廷下令河东道各州府征丁入伍,加强边防。
他本是静边军镇往南五十里武周城外的赵家庄人,家中还有一母一兄,几亩薄田。
乱世将至,人不如狗。
......
"小兔崽子,老子稍不留神,你他娘的就在偷懒?"
突然,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
赵暮云脸色一沉。
回头看去,却是什长张彪正怒目叉腰站在门口。
静边军镇三里一墩,五里一台,计有士卒二百零三人,分别驻扎在朔州北部清水河上游河谷这片边防咽喉要地。
连绵三十多里的十座烽燧墩台,每座驻防一什兵力。
剩下百名士兵驻扎在后方的静边军镇上,策应各处。
而张彪正是延庆墩的什长,赵暮云的顶头上司。
他一脸横肉,眼神贪婪,平日里没少压榨底层士卒。
"你耳聋没听见打雷了吗?马上就要下雨了,让你劈的柴呢?"张彪劈头就问。
赵暮云指了指另一边墙角堆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全部都劈好了!"
"就这点?"
张彪一脚踢翻柴堆,"不够用!再去劈!今天要是不劈完堆满这一屋子,就别想吃饭!"
赵暮云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
他知道,张彪就是在故意找茬。
张彪让赵暮云每月必须给他上贡一半军饷。
其他士兵乖乖照做,初来乍到的赵暮云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场拒绝。
于是针对他的刁难就没断过。
张彪借着各种由头如同牛马一般使唤赵暮云,什么脏活累活全给他干!
"还愣着干什么?"张彪冷笑一声,"是不是皮痒了?"
赵暮云默默起身,拿起斧头走向柴房。
他能感觉到,门外的同袍在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没人敢出声。
“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滚一边去!”
张彪朝着围观的几个墩军大吼一声,众人作鸟兽散。
在延庆墩里,他就是天,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这就是大胤北疆烽燧台的现状。
都尉大人想着升官发财,百户大人克扣军饷,什长们中饱私囊,底层士卒食不果腹。
而那些稍有反抗的人,要么莫名其妙地死在战场上,要么被安上各种罪名遭受迫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被欺压而死。
赵暮云一边劈柴,一边思考着出路。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在等一个机会!
......
"赵哥..."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赵暮云抬头一看,墩军王铁柱正躲在柴房门口。
延庆墩烽燧台有一什士兵,除了什长张彪外,还有斥候一名,墩军八名。
和赵暮云一样,王铁柱也是从朔州府摊丁入伍补充来的新兵。
这个憨厚的汉子是他在烽燧堡唯一还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他们新兵,自然是被张彪当成杂役来使唤,也没少受到其他老兵的欺负。
"柱子,怎么了?"
王铁柱一脸慌张,张望四周,然后靠过来压低声音:"我刚才偷听到张头准备派你去巡边!"
赵暮云眯起了眼睛。
堡外巡逻是延庆墩的日常军务,出堡沿着紫水河谷往北走十里,抵达大胤与北狄缓冲区的临时界碑便可以折返。
然而现在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差事。
堡外北狄的游骑频繁出现,军镇下令各烽燧台严防死守,严密监视北狄人的动静。
这个时候出堡巡逻,那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有丢命的危险。
难不成没有给张彪每月上贡,他就要赵暮云去送死?
“没事,不就是出去巡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什么大不了?要是遇到北狄鞑子怎么办?”王铁柱见赵暮云把他的提醒不当一回事,当下大急。
“咱不是说要杀敌立功领赏,好回家娶媳妇?”赵暮云拍拍王铁柱的肩膀,“要真遇上北狄鞑子,岂不是正好!”
“得了吧!鞑子这么凶,你哪里是人家对手。”
一想到凶残的北狄鞑子,王铁柱一脸惨白。
墩里的老兵告诉他,北狄的一个士兵就能单挑四五个大胤士兵,就像狼入羊群。
赵暮云淡淡一笑,不做回应。
杀敌立功,便能改变现状!
王铁柱见赵暮云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于是看了看四周,凑到赵暮云耳边:
“要不,你赶紧给张头道歉认错,向他上贡算了!不就是每月少拿一半军饷,饿不死的!”
“他凭什么白拿我们的军饷?”
赵暮云冷冷道,“很快,我就会让他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被张头听到,他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见赵暮云如此倔强,王铁柱摇头叹气离开。
赵暮云一个新兵蛋子,出去巡逻能全须全尾回来就不错了,还想杀北狄鞑子?
看着王铁柱的背影,赵暮云的眼神却逐渐灼热,身子也不由变得亢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