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大头的表现极为怪异,它浑身的毛发瞬间炸开,看向络腮胡和李诚二人发出低吼,双目出现深深的敌意。
在这敌意之下,还藏着不解和滔天的怒火。
大头的思想很单纯,原本他以为自己越过障碍物之后,便会看到心心念念的母虎。
但母虎却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两个愚蠢的“两脚兽!”
在他心中,两脚兽并不是他生物链之下的食物,因为他有印象,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有一个跟面前两人一样的两脚兽拯救了自己。
那个男人在他即将饿死之际,不仅不惧怕自己凶狠的威胁,反而步步轻盈,走到自己的身旁,给了自己一个活路。
并且在之后的生活之中,那个男人也不曾遗忘他,每天都会给他带来足够他填饱肚子的食物,以及陪自己玩耍。
现在大头都忘不掉,那轻盈,而又动听的铃铛之声。
因此,在并没有发现幻想之中的母虎之后,大头虽不解和愤怒,但是却消散了杀意。
但在李诚看来,大头这浑身炸毛的动作无疑是表达了对他和络腮胡的敌意,他前列腺控制不住的想要继续喷涌,但却发现已经没有液体流出,原来在刚刚的惊恐之中,他已经尿的干干净净,不剩一滴了。
络腮胡心中也十分慌乱,但是察觉到大头在炸毛之后的缓缓平复,他有种错觉,对方并不想伤害自己。
可就在络腮胡确定了心中的错觉之后,却见大头再度发出了一声低吼。
“吼!”
这吼声低沉而充满威胁,显然是要让络腮胡和李诚快速离去。
李诚浑身一抖,握着玻璃器皿的双手一滑,那已经打开瓶口散发气息的母虎荷尔蒙激素药瓶顿时间摔落到了地面上。
虽然玻璃瓶并没有因此破碎,但是那液体流出大半,甚至跟泥土相融起来。
大头浑身一抖,双目开始炽热起来,他控制不住的抽动鼻子,浑身颤抖。
“坏了!”李诚哭着说道。
“没尿的卵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络腮胡心中怒骂一句,轻轻的改变着手中麻醉枪的动作方向。
而在他们二人面前的大头好似已经在这一刻失去了神志,双目越来越迷离,牙齿也不住的打颤,就好似遇到了最想要遇见的东西一般。
没有办法,这是生物的本能,就好比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看到了一锅米粥,他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之中对于食物的渴望。
套用在大头的身上,一样适用。
“吼!”
再次发出一声低吼后,大头瞬间窜出,直逼李诚!
李诚一个踉跄,瘫倒在了地面上,衣物和裤子沾染了混杂着液体的泥土,整个人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筛子,不停抖动。
但大头并没有去攻击他,而是向着他身旁已经洒落混杂在了泥土中的母虎荷尔蒙激素不停狂嗅。
在狂嗅过后,大头直接张嘴开始用充满倒刺的舌头舔舐起来。
就好似这泥土……是堪比顶尖和牛的美味肉食一般。
腥臭的味道传到了李诚的鼻中,他控制不住的向着络腮胡的方向爬去。
而轻微改变麻醉枪痕迹的络腮胡也在这一刻发现了攀爬的李诚,他愤怒的咬牙,心中祈祷大头千万别因为李诚的移动而清醒。
但万事不遂人愿,特别是对于络腮胡这种违法的狂命之徒。
就在李诚快要到达络腮胡身旁之时,疯狂舔舐母虎荷尔蒙急速的大头突然愣住了。
在短暂的宁静之后,他猛地回头看向了李诚和络腮胡二人,又看向了刚刚自己舔舐的泥土。
作为一个智商本就不低的动物,大头岂能不清楚,自己被挑逗了!
被这两个愚蠢的“两脚兽”蒙骗了!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刚刚竟然愚蠢的舔舐泥土,大头的胃部也开始翻卷,甚至产生了呕吐的想法。
其实他不知道,这跟他舔舐泥土无关,而是体内摄入了过多的激素导致的身体应激。
但无论如何,罪魁祸首是李诚和络腮胡,这一刻的大头也将一直隐藏心中的那个手持铃铛的人类身影抹去,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杀机!
“吼!”大头低吼,浑身炸毛,再次摆出进攻姿态。
他要将这两个侵犯百兽之王威严的低等人类扼杀,他要将这两个欺骗他,玩弄他的人类撕碎!
血腥的双目配合着柔弱的月光,产生了极大的反差,这一刻的大头好似来自地狱的使者,他那锋利的獠牙便是地狱使者勾魂索命的镰刀!
“砰!”
也就在这时,络腮胡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不再迟疑,快速的调整麻醉枪方向,随后狠狠的射向了大头。
“呲……”
针管刺入肉体的声音传了出来,或许是络腮胡在不停调整麻醉枪方向之时极其顺利,这一针关乎他生命的麻醉剂竟然准确的命中了大头的脖子处。
随着针管将麻醉剂完全的推入到大头的体内,络腮胡肉眼可见的松缓了下来,好似完成了使命。
但下一刻大头的动作让他的神经顿时间再度绷了起来,更是让以为任务完成,松垮成软泥的李诚瞬间“变硬”!
“咔!”
大头毫不在意的伸出右爪将插在自己脖颈出的麻醉针拍出体内,随后轻轻的一踩,玻璃破碎的“咔嚓”声回荡在了丛林之内,而大头也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的双目依旧充满着危险,充满着杀戮,充满着凶狠!
“咋没用?”络腮胡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不可思议的说道:“是不是麻醉剂的剂量不够?还是没打进去他体内?”
“团……团长……这种事你怎么不好好检查一番啊?”李诚哭着说道。
就在刚刚,李诚还自信自己可以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不求太快,只要比团队内其他人快就行。
但现在,他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剩下对于生命的渴望,和对死亡的绝望,他才意识到自己想要逃跑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