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手阻拦,却听庄心羽急道:“你这无耻无赖的混蛋,快放开姐姐!”
成涛扬手打出一道劲力,庄心羽根本防备不及,脸颊立现一条伤口,鲜血流了下来,成涛道:“再多说一句,伤的就是你的舌头!别把我当成我老哥那般仁义,小爷疯起来自己都害怕!”
秦霄拳头握得直作响,鲜血滴答落下。
但碍于成昊的威势,不敢乱动。
成涛对庄殿羽道:“给你一次机会,向我兄弟道歉,直到他原谅你为止。”
庄殿羽抬起头,凝视我道:“向他道歉,他还不配!”
成涛解下腰间一个玉葫芦形状的东西,用嘴叼住盖子,就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庄殿羽脸上。
随后一阵酒香飘过,听成涛道:“我帮你这女人清醒清醒!大难临头,你不鼓舞门人精诚团结,还搞什么小势力明争暗斗,你简直愧对言宫主栽培!”
庄殿羽仍旧固执道:“我自知技不如人,今日落在你手,要杀就杀哪来的废话!”
成涛错愕道:“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庄殿羽冷笑道:“哼……是又怎样!”
成涛气急说道:“好……好,我就成全你!”
掌缘似刀,将庄殿羽束起的长发,一掌割断。
青丝随风飘荡,成涛放开她双手,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今日断你长发示警,若日后你再敢欺辱我兄弟,断的就是你的脑袋!”
庄殿羽那一束秀发,被成涛割成了齐肩短发,心中定如受了奇耻大辱,竟落下泪来,却敢怒不敢言。
下令道:“今日我认栽,咱们走着瞧!”
成涛拦下道:“且慢!寒月宫的事情解决完了,秦兄你该如何解释?”
秦霄说道:“成兄待要怎样!”
成涛笑道:“你我关系不简单,更有多年交情。但同样,离遇与我关系匪浅,那是过命的兄弟!既然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成涛愿从中调停,化解两位矛盾,如何?”
秦霄加以思索,回道:“成兄有何高见,说来就是。”
成涛道:“你我是老交情,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秦霄闻言,面色稍缓。
成涛接着说道:“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你出手重创了我兄弟,那就该叫离遇一下不差,尽数打回来秦兄身上,这事才算完!秦兄,你意下如何?”
秦霄听着,快气炸了脑袋,急怒交加,一时说不出话来。
成涛看向在场众人问了句:“大家都同意对吧!”
这家伙也不等众人反应说话,抢着说道:“好,既然列位都没有异议,离兄……你请便!老哥,你来做介错人,若是秦公子悔过之心不诚不坚,你就给他一纯阳双指,也好帮秦公子纠错!”
成昊止不住笑,点了点头。
秦霄一时不知所措,见我一步步逼了上来,幽都侍从欲出手相救,却见他连连摆手。
我心头一口恶气正自难平,想想他方才要想置我于死地的模样,对着他腹部狠狠就是一拳。
秦霄满脸憋红,愣是忍住没叫出声!我正要再补一拳,叫他长长记性,却听有人传音来道:“离公子手下留情,胡振山斗胆拜访。”
我拳方打出一半,作势收了回来。
秦霄长出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如历大劫。
成涛对我霎了霎眼,意思是按兵不动,有他在。
成昊望着一侧崖顶,见七人先后从上落下。七人五男二女,胡振山乃七杰之首。
另一个头戴草帽,手提长枪的乃是行二的“方善人”。
穿着文雅,手握镂空宽剑的,行三“神剑唐宽”。
还有一人,病殃殃的。下巴一撮山羊胡,瘦的皮包骨,两只眼睛却放着异彩,此人行四名为“小摺子苏元”,听说是善偷盗者。
行五是“遇贵人田名身”,宽袍大袖,总有一只鞋子露出个大脚趾。据说,此人曾是富甲一方的名士,后散尽家财,救苦救难,最终被一方百姓起号为“遇贵人”,见此人如见贵人,以此得号。
剩下二女,有闭月羞花之貌,名为“寒霜飞雪”,“寒霜”为姊,“飞雪”为妹,不知二人可是一母同胞,总之相貌言谈,都颇为接近。
这七人曾与血毒法师等,围攻寒月宫。当时,我对这啸林七杰就颇为关注,知道几位都是铁骨铮铮的豪杰女侠,这时出来打圆场,不知何意。
成昊自然晓得啸林七杰的名头,见七人落地,作揖道:“成昊见过七位前辈,失敬失敬!”
啸林七杰一同还礼,胡振山道:“成兄弟,幽都,寒月宫与成家,都是正道之首,何故在此闹掰啊?”
成涛冷冷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位是离家公子离遇,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寒月宫言宫主的高徒。你说可气不可气……!”
说着,就将最初我们相遇时,秦霄出手伤我等等,全部告知给七人听。
胡振山将信将疑道:“有这种事……!”
寒霜问道:“秦公子,可有这回事吗?”
有凭有据,秦霄不能赖账,只能为自己开脱道:“是姓离的,他先欺负心羽妹妹,我才为她打抱不平!”
成涛摇着那个玉葫芦,有意无意说道:“秦兄,话不可以乱讲,不惹事不怕事,你别怂啊!确定不是为了一个姑娘,把我兄弟错当情敌,才想要重下杀手?”
秦霄无言反驳。
我说道:“你这家伙,怎么什么事都知道!”成涛大笑。
遇贵人田名身,说道:“年少轻狂,做事情全由着性子,早晚要出事啊!”
七人互望一眼,胡振山说道:“六大势力,本该亲如一家,如今却背道而驰,这不……就叫邪煞三部钻了空子。”
成昊说道:“胡前辈所言极是,只可惜正道势力,不能天下一心。”
胡振山对秦霄道:“秦公子,我与你父亲乃是莫逆之交,你的脾气秉性我太过了解,年轻人不可狂躁,要沉稳大气才对!方才,若不是成兄弟及时阻拦,你若真伤害了离公子,那离家与寒月宫,岂会与你幽都善罢甘休!一旦开战,天下大乱,你可知道,自己险些成了邪煞三部的帮凶了!”
秦霄别过头去,很没面子。
胡振山明是非,直言指责秦霄过错,这时对成昊说道:“成兄弟,今日多亏了你,才避免一场大祸。我与秦都主交情颇深,老胡我最落魄的年头,一直受秦都主恩惠。所谓‘点水之恩,涌泉相报’,秦公子我一直视如己出,我虽不能代替秦都主奖罚,但却要看护他亲手交给秦都主处置,还请成兄弟能给胡某一分薄面,放了他这一回,啸林七杰感激不尽。”七人一齐作揖。
“这……这!”成涛欲开口。
“晓涛……”
成昊叫住,成涛马上住口。
见成昊弯腰作揖道:“有七位前辈保护秦公子,在下也就放心了。”
方善人惜字如金,一向沉默寡言。这时说道:“秦公子,跟我们走吧。”
秦霄低头,应了一声。
神剑唐宽,向成昊拱手道:“这为昊中天的名头,今日算是见识过了。可我听闻,成兄弟有两手绝技,一招是人们津津乐道的‘纯阳双指’,而另外一门绝学则是独步天下的剑法‘纵横九剑’!唐宽不才,日后若有机会,倒想领教领教成兄弟的剑法。”
成昊说道:“承蒙前辈抬爱……实在不敢当!”
众人大笑,胡振山拱手道:“几位,胡某先走一步,咱们九嶷瀛台再会。”
一众人浩浩荡荡向九嶷瀛台进发。
庄殿羽目光如刀,盯着成涛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成涛看着她一声冷哼,回首紧紧抱住我肩膀,激动道:“我想,这次试炼你一定参加。来到魔渊,我一直都在找你,却总是比你晚了一步。十几年了,好兄弟我们又相聚了!”
我二人均热泪盈眶,我说道:“进来太多事,难怪你找不到我。你这些年过得怎样,都还好吗!”
成涛说道:“自从你我离开了‘青云书院’,我就随老哥游历天下。在百越之地,一闯荡就是十几年。后来听说瀚海之外,还有一座大陆,甚至比我们这里还要辽阔。我与老哥商定,就要乘船奔赴海外,闯荡一番!却不想家中遭到邪煞三部的围攻,收到消失,我与大哥星夜兼程赶回成家,总算逃过一场灭顶之灾!”
“瀚海之外,乘船?难道那个梦……会成为现实吗?有一天我们会乘船出海,去到那个大陆吗?”我脑中满是疑问。
成涛拍拍我道:“发什么呆呀,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忽然醒转,说道:“浑浑噩噩,无所事事,虚度年华而已!不然,也不会被姓秦的欺负成那样。”
我转身,不见成昊身影,问道:“咦,成大哥呢?”
成涛道:“老哥还有其他事,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