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鸦的威胁,极大阻碍了我们撤退的步伐,依涵上前干扰参灵子,叫她一心不得二用,我等或许才能趁机溜走。
只可惜任大哥那边已经支撑不住,五人形成合围之势,配合群鸦的袭扰,意图将我众人困杀在原地。
再不冲出一道口子,到时谁都走不了。
环顾众人,只有参灵子那边防守最为薄弱,加之依涵剑法犀利,她一时无暇顾及旁人。
于是我大喊道:“大家随我来,我们冲破一道缺口逃出去!”
众人闻言,皆随我向前冲锋。
任大哥断后,牵制其余几位堂主。
参灵子也没料到我们竟会合力向她杀去,量她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无奈只能飞身躲避,我们这才得以脱身。
杀出重围后,左右望了两眼,不见依涵,赶忙回首,只见她又重新杀了回去。
原来任大哥断后一时被四人围住,不能脱身,且受了很重的伤势。
依涵有情有义,便杀回去解救任大哥。两人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众人怕我回去送死,死死拉住我不放。
万般焦急之时,只见空中又一道御剑光芒飞速驶来,径直冲破乌鸦群,奔任大哥与依涵那边掠去。
接着听到一声怒喝:“妖人,还不住手!任教头快后退。”
任大哥闻言,与依涵连忙闪开了去,那人停在众人头顶,掌心浮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双掌交互,随即先后打出两掌。
我这才看清,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正是噬焰诀中记载的第三种神火,天道玄火。
早在昭平城时,爹曾施展过这种奇怪的黑色火焰。
远观,那使用天道玄火之人身姿挺拔,动作敏捷干脆,可见不是爹本人,难不成……是豪哥吗!
只见黑色火焰脱手而出,在空中越烧越旺,形成一片火海一般,在猎猎风中迅速弥漫开来,铺天盖地般落下地面。
钟致诚忙道:“是天道玄火,大家小心。”
五人向外躲避,火焰落下,瞬间点燃了地面上的枯草。
所谓星星之火也可燎原,黑色火焰中又有红色火苗烧的极旺,所过之处一切都被烧成灰烬。
只听任大哥道:“离豪少爷,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与这姑娘就要葬身于此了。”
听离豪道:“退回来说话……!”
三人一同奔我们这里飞来,野草都被点燃,火舌窜起几丈来高,四周也被照的明亮。
只见一英俊潇洒又无比熟悉的脸庞,搀扶着任大哥走到众人面前。
我看着他,那张脸上,不见了记忆中的倔强,还有青涩懵懂的欢笑。多了几分坚毅,勇敢,还有稳重。
与我记忆中的他,判若两人,可一切又真真实实摆在眼前,真的很想知道他都经历过什么,这些年来过着怎样的生活。
“离……离遇,是你吗!”
他同样不敢相信,此时他眼中的我,或许也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虽时隔多年,但仍然能够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兄长的关怀,无比的踏实。
“豪哥……是我啊!”
我的声音颤抖着,与他紧紧拥在一起。
“这些年不见,你长高了,身子也结实了!”
他用力按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嘴角的笑容一刻都未消失过。
我同样激动,回道:“这些年,过得还好吗?燕儿姐姐呢,怎么不见她人?”
豪哥拍拍我的肩膀,道:“你燕儿姐姐一切都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家后,再与你细细道来。”
我点头,豪哥看了眼任大哥又道:“任教头伤的严重,你同这位姑娘互送他先离开才是。”
任大哥挺直身子,想要说自己没事。却见豪哥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就不再多言。
我知道这两人心中想法,于是看着豪哥道:“这五人不好对付,你如何脱身?”
豪哥道:“听我的,带任教头离开,我自有办法。任教头,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任大哥点头,深深叹了口气,我搀着他就要离开,罗刹宗五人便又追了上来。
豪哥与众多族人一拥而上,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任大哥回首望了一眼,咬着牙道:“这群败类,真是可恶!咱们走……。”
我依依不舍,犹豫道:“豪哥……他,他应付得来吗?”
任大哥道:“阿豪早已今非昔比,修为连我都望尘莫及,别犹豫了。”
依涵看着我,冲我点了点头。
我三人这才御剑,向任大哥说的那座村庄逃去。
御剑没有多久,脚下山林间果真有座村庄,位置依山傍水,月影投在湖中,从空中看下去十分漂亮。
我三人落地后,见脚下村庄也已荒废许久,心中不免为之惋惜,如此世外桃源般的仙境,竟也逃不过世俗纷争带来的灾祸。
搀着任大哥向村中迈进,远见村头有间破庙,来到庙门前,两扇朱漆大门早已倒在地上,门框上蛛网结的到处都是,依涵用剑将其挑开,这才来进到庙堂之中。
任大哥与依涵均受伤严重,服药后打坐运气,许久才见些好转。
我未服药,更未运功疗伤,之前伤势竟奇迹般自觉恢复了九成,眼下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不适,我将这怪事说出,任大哥与依涵也都颇觉奇怪,却又说不出究竟是何原因。
任大哥没亏得他酒圣的称号,之前便见他腰间挂着一紫红葫芦,我还天真的以为那会是他准备的丹药,眼下他拿过葫芦拔开塞子,片刻不耽的送入口中,“咕噜咕噜……”接连几大口酒水下肚,随后一泽把嘴儿,双目微闭悠然摇了摇脑袋,仿佛美酒入口的那一刻,浑身的伤病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依涵哪里见过像任大哥这样豪爽的汉子,再加上他饮酒时忘我的模样,引得依涵看着他愣愣出神。
任大哥几口酒下肚,煞白的脸色也泛起了*,看上去气色好多了。
他一睁眼,却见依涵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便也兀自愣了一下,忙着起身,礼貌拱手,举起酒葫芦送到依涵面前,语气直爽道:“哦……不想姑娘也是爱酒之人,若不嫌弃凌风,便拿着葫芦径直欢饮吧!”
依涵哪里会喝酒,再加上与任大哥初次见面,不知任大哥为人耿直豪爽,一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心中苦笑,暗暗到:“任大哥还是老样子,这些年来一点未变。在他心里,无论到什么时候,美酒都赛过美人珍贵,他又哪里懂得女孩心事,如何会怜香惜玉!不过,向他这种人,绝对是值得依靠一生的好朋友,好大哥!”
“咳咳……”
我故意轻咳两声,一把夺过他的酒葫芦,略带责怪的语气道:“大伤还未痊愈,就想着喝酒,对你身体不好的!这酒我没收了,等你伤好了,在还给你!”
任大哥皱眉头,苦着脸道:“臭小子别胡闹!这姑娘救我一命,想讨我两口酒喝,又怎么了!就算我垂涎三尺,馋掉大牙,也要让姑娘饮得痛快,快把酒还我,你非爱酒之人,又岂知吾辈乐地何在!”
依涵听他自圆其说,还振振有词,不禁失笑。
任大哥也跟着豪迈大笑,羞涩道:“在下才疏学浅,一点浅见……一点浅见而已。”
“得得得……!”
我忙打断道:“你可知人家姓甚名谁?你可知人家是何身份?依涵她从未饮过酒,又怎能听得懂你那些歪理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