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深。
阁院。
司徒雍回到皇宫辗转难眠。
于是。
他又越过了殿门外守夜守到打瞌睡的小李子,不声不响的从他面前跨了过去。
不知不觉他就来到了言沫所在的阁院。
他蹙着剑眉仰头看着台阶上的府邸。
似乎经过昨夜重温。
他对她的依恋更深了。
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致命的威胁。
司徒雍觉得有些可笑。
他竟然对一个背叛者产生了这样的情愫。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为那个奇怪的梦境。
是它让他无法抉择。
司徒雍给自己找了个让他心安的借口。
他如此。
只是为了揭开她身上的谜团。
他想要证实那个梦境究竟是虚幻还是真的是他们曾经的经历?
“属下参见主上。”
在外守夜的暗卫泫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即奔到台阶下跪地道。
白日。
在司徒雍面见枫和雲二人之前,他就宣了暗卫泫,给他安排了照顾言沫饮食起居的差事。
司徒雍微微颔首,“起来吧。”
“是。”
暗卫泫起身道。
“她用过膳了吗?”
泫如实回道:“未用,午膳上和晚膳属下都给姑娘备好了,可她纹丝未动,也不说话。”
司徒雍听闻剑眉揪了揪。
“好,你下去吧。”
难道她想用绝食来抗议?
她想的未免太天真了。
她的命现在已经不属于她了。
就算她想死,没有他的发话。
言沫也只能落下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
“等等。”
司徒雍叫住了正欲转身的暗卫泫,“再去准备一份晚膳。”
“是。”
暗卫泫领命的退了下去。
“吱嘎——”
言沫听到钥匙碰撞铁链的响声,她仰着头恰好看到司徒雍带着面具的脸出现在皎洁的月光下。
她的杏眸中闪过厌恶。
随即又重新垂下头。
她不想看见他。
司徒雍将门重新拴上,他掏出腰间的火折子将外屋的烛火点燃。
“为什么不用膳?”
他踱步到言沫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眼里的那丝厌恶,司徒雍清楚的捕捉到。
就算她讨厌他。
那又如何?
他不在乎。
没有爱,恨也是一种地位。
司徒雍俯下.身子与言沫对视。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的眼神对上他。
“你若绝食,我有的是办法强行灌下去。”
言沫伸手奋力一推,与司徒雍隔开了一段距离。
她吐了口唾沫。
“恶心!”
司徒雍眸色暗了暗。
他面具下的脸色变得阴沉,哂笑道:“我恶心?可是我看你的身体并不是这么想的。”
“你!”
言沫脸一红。
对于他的话,她无言以对。
“比起你夫君,我是不是更让你舒服?”司徒雍勾了勾唇。
提及这两字,他凤眸中的风云瞬息万变。
言沫仰着头,故意挑衅道:“就你的尺寸与技术,怎么能和我夫君相比?”
是他自己要找不痛快的。
那就不要怪她。
司徒雍冷眸一凛,随后低笑了声,“是吗?那看来我还需再接再厉。”
言沫看着他的表情,咽了咽口水,“你、你要做什么?”
她本能的往后移。
却忘了她的身后原本就是墙壁。
她退无可退。
司徒雍向前跨了一步,如此便挡住言沫唯一的出路。
“你怎么就学不聪明呢?”他淡淡道。
她刚刚才践踏他身为男性的尊严。
现在却来问他要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
言沫将自己缩成一团,“我不要了。”
他的话不言而喻。
她再笨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昨夜的事她不想再重复。
“不要?”
司徒雍重新弯下腰,他宽大的掌心放在言沫柔软的发顶上,“要不要是我说了算。”
她既然要刺激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言沫咬着下唇,“我疼。”
她试探的把羞于出口的话吐了出来。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面具男子不会伤害她。
果然。
言沫此话一出,她亲眼所见司徒雍向她靠近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说明她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言沫趁他不注意,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而后抬起泪眼汪汪的杏眼看向司徒雍,“我不想要。”
“叩叩叩——”
“主上,晚膳已备好。”
言沫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暗卫泫的敲门声。
“嗯,端进来吧。”
司徒雍吩咐道。
“是。”
“吱嘎——”
暗卫泫应了声便恭敬的垂首推门而进。
言沫看到白日进来的蒙面男子手里端着托盘踱步到屋子内的桌子上。
他全程低着头,哪怕连一丝好奇都没有。
言沫不禁皱了皱眉。
她听到了蒙面男子唤面具男子为主上。
这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
泫放下托盘,很快便转身离开。
言沫没有出声。
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向他求救,照他对面具男子的恭敬程度,亦是无事于补的。
那她还不如省点力气。
言沫知道。
面具男子才是对她构成危险的人。
暗卫泫离开后,司徒雍再次看向言沫,“去,用膳。”
“我不……”
言沫本想强硬的拒绝。
可她突然想起刚刚自己强硬的后果。
她眨了下眼睛,吞了吞口水道:“我还不饿。”
“不行,吃了。”
司徒雍道。
言沫咬着下唇回道:“我真的没胃口。”
她现在哪有心思吃的下东西?
本来就郁闷的要死。
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他。
司徒雍垂了垂凤眸,“你用完膳我就离开。”
最后。
他还是选择了退后一步。
“真的?”
言沫听到他的话,眸子瞬间闪了闪。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司徒雍的眼睛问道。
司徒雍看到她听到他要离开后,脸上的表情就止不住的欣喜。
他瞬间产生了一种挫败感。
她竟这么不想见到他。
“嗯。”
尽管心中不愿,司徒雍还是如她所愿的微微颔首。
罢了。
本来他来此也没抱着定要行事的心。
要不是听到言沫那样说。
他亦不会气急攻心,想要证明自己。
“一言为定,我吃。”
言沫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后,她的背脊靠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
由于一整日都未进食后又维持着一个动作蹲了许久。
刚起来时,脚步就踉跄了下
她的脑子就发生了一丝眩晕。
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司徒雍眼疾手快的勾住言沫盈盈一握的细腰,让她好借力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