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哥哥,嬛嬛可以坐你的车辇吗?”赵嬛眼含期待的看向沈逸之,嘟嘴卖萌道:“皇帝哥哥好不容易放我出趟宫,我想去找表姐。”
指腹为婚又何妨?
只要沈逸之心悦她,她就可以求皇帝哥哥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
她是公主,言沫只是郡主。
还是个水性杨花,作风不洁的郡主。
他闭着眼睛看。
也知道选谁才是明智之举。
赵嬛的表姐是沈逸之庶弟的新媳,就这点来说,她都比言沫有捷径接近他。
小幺:宿主,你有姨母,她可是世界男主的亲娘。
“不行,表哥答应了送本郡主回府。”言沫一听到赵嬛的要求,立刻斩截铁拒绝。
一辆马车只能坐两个人。
情敌要坐了,她坐车顶吗?
她也学着赵嬛的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沈逸之,“表哥,你说要送我回去的。”
“嗯。”沈逸之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赵嬛,作揖疏离道:“永乐公主,臣确实应允了要送郡主回府。”
“本公主不管,我就要和帝师哥哥乘一辆马车。”
“公主,你……”
“帝师,你送郡主还需要绕路,恰好孤要去言王府附近体察民情,不如由孤送郡主回府可好?”
言沫刚想说赵嬛怎么耍无赖,赵玄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她一听他的提议,立马摇头摆手,惶恐的谢绝:“陛下,臣女谢过陛下的好意,与陛下同辇,那得折煞臣女,若公主坚持要坐表哥的车辇,那也无妨,臣女步行回府,权当锻炼身体了。”
笑话。
天子威严,不怒自威。
她可没胆子蹭赵玄的车。
“大胆言郡主,竟敢抗旨不尊!”赵玄身边一脸奴相的太监听到言沫不留痕迹的谢绝,立刻尖着一副嗓子,翘起兰花指怒视她。
“小福子!”
赵玄瞪了眼太监。
小福子哆嗦跪地,“奴才知错,陛下恕罪!”
赵嬛抚了抚发髻,吊着眼看向言沫,漫不经心道:“皇帝哥哥,嬛嬛觉得小福子言之有理,天下之人,敢拒绝皇帝哥哥的也就只有安州郡主了。”
言沫看了眼沈逸之,他并没有看他们,而是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轻呼了一口气,抬眸转向赵玄,“既然陛下和臣女同路,那便有劳陛下了。”
她不答应也没办法。
赵嬛这都阴阳怪气的暗指她藐视君威,看她一脸对沈逸之势在必得的样,言沫思虑过后还是以退为进。
赵玄向她做了一个君子的手势,吩咐旁边的太监小福子拿来踏梯,好方便言沫上车辇。
沈逸之见到言沫改变方向,往赵玄的车辇走去,他的眸光微深,眼神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他感到一股岔闷,掌心慢慢攥紧,任由指甲陷入掌中肉,他的剑眉微微拢起,在眉间形成了一座山峰。
言沫感到背后有一道火光直射她的后背。
“宿主,沈帝师一直在看着你。”小幺忍不住提醒道。
言沫耸耸肩,“我能怎么办?”她在脑海回道:“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公主,哪个都比我身份大,我敢忤逆谁?”
不对。
让她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敢说风凉话。
言沫立刻阴测测的道:“小幺,我这莫名其妙陷入了三角恋,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解释?”
本来她的洗白之路就艰难重重。
扒皮系统是嫌她不够难,还给她半路插了一个情敌。
小幺立即狗腿道:“宿主放心,那位公主只会是单相思。”
小幺:你知足吧,人家大佬还有两位情敌呢。
“我心好累。”
每次在她看到曙光的时候,都要给她来一场阵雨。
“帝师哥哥,我们也回吧。”
“嗯。”
在言沫一脚踏上车辇的踏梯时,背后响起了赵嬛甜腻腻的嗓音,而后传出的一声清冷的应答声,让她上辇的动作蓦地一怔。
“嘶~”
一不小心,一脚踩空,那只刚好的脚,又扭到了。
“郡主!”春雪惊呼。
“小心。”
站在她身边的赵玄看到言沫的脚踩入踏梯的缝隙内,立刻出手相助扶住她的肩膀,谨防她因站立不稳而摔倒。
“小幺,你个杀千刀的!!”
言沫在心中怒嚎。
她很怀疑扒皮系统有扫把星的潜质,不然她怎么这么倒霉。
小幺:这不能怪系统,明明就是宿主自己不专心。
听到动作的沈逸之随即飞奔而来,“脚还好吗?”他的眸光注意到言沫陷进去的那只脚,是她扭伤的那只。
言沫看到沈逸之,嘟着嘴哭唧唧道:“表哥,我疼。”话音刚落,扑簌扑簌的眼泪就顺着眼眶滑向下颌。
她是真疼。
旧伤加新患,铁打的她也受不了。
看到她眼泪的沈逸之当即失神,当下顾不了赵玄在场,对他抱拳道:“陛下,郡主的脚先前便有旧伤,刚刚那一下定是引发了旧疾,还是由微臣送她入府,方便和大夫讲解郡主的情况。”
说完,便走到他身边将言沫打横抱起。
赵玄看着在沈逸之面前柔弱的言沫,看到他的眼泪,他也微微怔神。
等他反应过来,佳人便在他人怀中。
心口有些空落落的。
沈逸之把她抱入马车,赵嬛看到这一幕,立马恨得牙痒痒,指甲深陷掌中。
在他即将进入车辇时,她拉住沈逸之的宽袖,小声道:“帝师哥哥,你答应带我去宰相府的。”
沈逸之对她颔首,“抱歉,永安公主。”
丢下一句微带歉意的声音,随即便抱着言沫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对着他们拱手道:“陛下公主,微臣先行告退。”而后吩咐青竹,“青竹,回言王府。”
“是,世子。”
青竹坐上驾马的位置,春雪看着自家主子进了沈逸之的马车,她只能不情不愿的坐在青竹的对面。
沈逸之将言沫小心翼翼的放在坐榻上,“你坐好,我看一下。”然后蹲下.身子,撩开她的裙摆,想要将她的鞋袜褪去。
言沫缩了缩脚,可他把她的脚脖子环住了,她挣脱不开,只得小心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有婚约。”沈逸之说的理直气壮。
“嗯?”言沫一脸狐疑。
他不是从不承认他们之间的婚约吗?
沈逸之仰视她,“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会不认。”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如今的场合说下这番话。
但却有一种如负重释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