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风原路返回后,言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从他的目光中,她知道,沈如风对原主的情愫没有丝毫减少。
这对她是不利的。
看来。
她要加快进程,帮助萧寒禛打赢这一仗后就得赶紧离开了。
待的越久。
恐怕出的变数越多。
言沫不敢赌。
虽说这段时间萧寒禛一直在照顾她,从未假手于人。
可帝王心本就是海底针。
她看不透他这般是为何?
言沫摇了摇脑袋,穿好鞋子移步到帐中的桌子前,倒了一杯水边喝边思索。
为今之计。
她要想的是战事。
通过萧寒禛这段时日,在她‘昏迷’时给她灌输的资料来看,渝国的防御很强。
若想击败它。
必须先打败它的防御。
“嗯……”言沫咬着手指蹙眉想着对策。
没有看到现场,她也没法得知敌国有没有漏洞可钻?
如此。
她得先想法让萧寒禛带她一起上战场,才有机会从中找出破绽。
“阎默默……”
萧寒禛撩开帐门,手上端了一碗加了糖的白粥。
他看到坐在凳子上的言沫,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啊?”
言沫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才想起萧寒禛是在叫她。
躺了这么久。
她都快忘了阎默默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
言沫离开身后的凳子站了起来,朝着向她走来的萧寒禛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这位兄台,谢谢你救了我。”她垂着头,“如此一来,我们就算两不相欠。”
萧寒禛听到她后面那句话,心情立马不爽。
他眯了眯凤眸,冷哼一声:“如何两不相欠?”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子。
她只照顾了他一夜。
可他却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十几天。
她还说什么两不相欠?!
言沫故意回击道:“兄台救了我,我亦救过兄台,两两相补,当然互不亏欠。”
小幺提醒了句:“宿主,你莫不是脑子短路了?”
“我又怎么了?”言沫气呼呼的在心中回道。
这个死扒皮!
每日除了压榨她就是打击她。
总有一日,她得被它气死。
“你这几日可不是真的沉睡了,总不会选择性的失忆忘了大佬发现你是女身的事了吧?”
她装睡的第一天。
萧大佬替她擦拭的时候,言沫可是在心中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不过那个时候她碍于在装睡。
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扒皮系统没有告诉言沫的是,在她装睡之前。
她的身子就被萧大佬看光了。
不过这事它可不敢说。
言沫白了小幺一眼,“我自然知道呀!”
她能怎么办?
便宜都被他占了,难不成她要占回来?
小幺听到她的回答更不解了,它问道:“那宿主……”
言沫鄙夷道:“难不成我去质问他?然后就让他发现,我没有昏睡,只是在装?!”
这个幺扒皮还敢质疑她的智商。
它也不看看它自己。
蠢的还不如小猪猪。
“是哦。”小幺后知后觉,随后悻悻道:“宿主,小幺误会你了。宿主做的对,就要当做没事发生。”
言沫不搭理它的奉承,她淡淡道:“还有事吗?”
都打乱了它的节奏。
扒皮系统见它一脸嫌弃,赶忙回道:“没有了,没有了,小幺这就滚。”
它非常识趣的没有让言沫开口敢人。
不是。
是赶系统。
萧寒禛磨了磨后槽牙,眸光幽深道:“阎默默,你再给寡人说一遍。”
他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想看她会作何反应?
言沫没想到他会不按常理出牌。
按话本上的发展,萧寒禛此时若真对她有意,不是应该极力隐瞒他的真实身份。
可他为何反常的要说出来?
果然。
天子的心思太难猜。
言沫暗暗呼了一口气,调出震惊的样子,惊讶道:“寡……寡人?”
她故意瞪大着眸子,嘴巴也微张,“兄、兄台,你是皇上?”
萧寒禛挑了挑剑眉,“是又如何?”
“草民参见……”
“你干嘛?”
言沫作势要下跪,萧寒禛快她一步拽住了她的胳膊。
“兄台既是天子,草民自然是要参拜的。”言沫缩了缩脖子。
“若寡人赐予你免跪的特权,你当如何?”
言沫头摇得像拨浪鼓,“万万使不得。”
“为何?”萧寒禛的眸光闪了闪。
她如此抗拒,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他的恩典。
莫非……
萧寒禛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直截了当的告诉言沫:“寡人已知你是女身,在救你的那日,寡人迫不得已之时曾看过你的身子。”
“你放心,寡人自不屑做那登徒子,只要你愿意,我便即刻册封你为玺贵妃,赋予你等同皇后的权利。”
他之所以用玉玺的玺作为册封言沫的封号。
就是想告诉她。
玉玺代表着他至高无上的身份。
若言沫愿意。
他会给她独一无二的身份地位。
萧寒禛刚刚竟然在她面前自称我。
有封号的贵妃。
等同于皇后的地位。
这其中的任何一样,都比她的皇贵妃来得尊贵。
毕竟。
言沫在宫中虽贵为皇贵妃。
可她一没封号,二不受帝宠。
若没有她的姑母西宫太后,稍微有点权势的下人都可以将她踩在脚底。
可现在,萧寒禛竟然要赋予她高过这些的权利。
他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还会如此吗?
言沫杏眸微闪,这些事的冲击力已经把萧寒禛占她便宜的那件事冲淡了。
“阎默默。”
“什么?”
萧寒禛见她迟迟不作答,眯着眸子唤了声,他抿着薄唇道:“告诉寡人你的答案。”
言沫有些茫然的仰起头。
她咬着下唇,手指把衣袍绞得就像菜干,尽是不平的褶皱。
“我……”她咽了咽口水,张着嘴巴却不知作何回答。
“你什么?”
萧寒禛追问道。
莫不是真如他所想,她早有有心上人?
想到这一点。
他身上的戾气仿佛要将他吞噬。
言沫考虑着她的身份,本想直接拒绝。
可在对上萧寒禛危险的眼神后,她又硬生生的把话吞回了肚子。
言沫舔了下唇瓣,小心翼翼的抬眸,小声道:“皇、皇上,你可否容小女子思索一番?”
他既已挑明了她的女子身份。
那她便不可再自称草民。
萧寒禛退让了一步,“要多久?”
“何时大捷,小女子便何时给皇上答案,如何?”
言沫故意拖延时间,能拖一日是一日。
反正。
大捷之日便是她离开之时。
“好,寡人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