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匪山。
“大王,不好了!”
春花满脸受惊的表情。
“嘘!”言沫立了根纤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用眸光示意春花看向她怀里的小言念。
最近他害了风寒。
好几宿都睡不安稳。
现在好不容易被她哄得刚睡着。
“大……”
春花看了眼她怀里浅眠的小婴儿,声音戛然而止。
她知道这几日小主子不舒服变得非常闹腾。
大王也很辛苦。
她眼睑下的黑眼圈异常明显。
说明她亦无法入眠。
可是现在事情迫在眉睫。
她又不能不说。
春花皱着眉纠结的一幕被替言念掖好襁褓抬眸的言沫捕捉到了。
她似乎预示到了事情不同寻常。
“干娘,你帮我把阿念放去软榻安置。”言沫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林氏,轻声说道。
林氏缓步上前,“好。”
言沫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奶娃娃转交给她。
边移动年轻轻拍着言念的后背。
“阿念乖乖睡,梦里娘亲陪……”她柔声哼着童谣。
直到安抚着把他放到林氏的怀中,看着言念微微嘟起做着吮吸动作的小嘴唇,言沫这才小声的呼了一口气。
她生怕在移动的过程中,他会醒过来。
那样,她就真的要心力交瘁了。
毕竟。
为了哄小言念睡着,她已经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慢一点。”
言沫对着林氏微微颔首。
林氏轻轻嗯了一声,“小沫,你放心吧,你就安心处理事务,阿念这有干娘呢。”
“谢谢干娘。”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林氏假意嗔怒,“你这样,岂不是和干娘见外!”
言沫向前迈进一步,她轻轻的拍了拍林氏的肩头,“干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解释道。
林氏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干娘知道了,你们谈事,我带着阿念先下去了。”
“行。”
有了前车之鉴,言沫这次没有客套的道谢。
目送林氏抱着离开小言念离开后,言沫随即将眸光转到一脸忧虑的春花身上。
她不仅感叹。
当初那个无忧无虑,只有烧鸡才会影响她情绪的小姑娘,在这短短的一年间,好像突然间就长大了。
时间好像真的会教人成长。
但,若是可以。
她依然是希望春花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潇洒恣意的活着。
但很显然。
在经历她失踪的事后。
她明显懂事了许多。
那个嘻嘻哈哈的已不复存在。
“春花,何事让你如此惊慌?”言沫看着她问道。
春花没接隆起的小丘从她进来就没有平过。
“大王,大山传来密函,朝廷传来了剿匪令,现在匪山已然被官府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她回视着言沫。
言沫听闻,不以为然道:“春花,就这个事,把你吓成这样啊!”
她从贵妃椅上站了起来,踱步到策划的面前,“你何时如此胆小了?”
“这些年来,官府出动了无数次,可谁又能奈我们何?”
匪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周围都是悬崖峭壁,他们若要硬攻,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
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不怕死的敢于尝试。
只不过。
匪山亦有弊端。
但是外人不知。
言沫安抚的拍了拍春花的纤手,“好啦,不用担心。他们攻不进来自然就会退,我们的粮食,还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春花还是不放心,“粮食总会吃完,要是他们一直不退我们要怎么办?”
“春花,你现在是着急傻了吗?”
言沫瞅了她一眼,“你忘了,后山……”她点到为止。
是的。
匪山的弊端就在后山,那里是他们致命的弱点亦最后的生机。
匪山地势奇特。
属于前面都是悬崖峭壁,后山却有一条直达山顶的平原。
这个秘密,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
春花摇了摇头,解释道:“大王,我没忘,可我就是怕……”
她欲言又止。
不知为何?
在得到朝廷再次出面剿匪时,她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做什么都专心不了,心里总是突突的。
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来没有过。
因此。
春花不得不对这次的事上个心。
这段时间。
由于言沫有孕,他们一直本分了一年之久,压根就没有出过山。
后来,她失踪了。
众人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找言沫的身上,根本没有精力重操旧业。
按理说。
官府没有理由在这个时间对他们匪山出手。
更奇怪的是。
颁布剿匪令的竟然是朝廷。
自从新帝即位后,他对于此时都是默不作声的。
他们与他无关轻重。
皇帝为何会在紧要关头,忙得焦头烂额之时,还分心来对付他们?
这些事分开不觉得有什么。
可若是将它们合在一起分析,则是细思极恐。
春花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为何会有这种直觉?
她想。
应该是源于女子的第六感。
往日它都是不准的。
这次,她希望它能保持它的原则。
继续不准。
小幺:哟,这丫头不简单呐!可惜哦,你这次的第六感异常准。
司徒大佬不就是故意的。
他要对你家大王实行瓮中捉鳖。
哎~
小幺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和你一样只能干着急。
扒皮系统被困在光屏内冒出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它被总站勒令不准过问插手这个世界的发展。
为了怕小幺不守规矩,它直接把它困在光屏。
所以。
现在的扒皮系统就是一台普通的系统。
没有发声功能,无法将自己的声音传达给宿主。
它只能做个局外系统,全程看着。
就连好感值,也是总站的命令将其隐藏。
直到宿主认出世界大佬。
扒皮系统的所有数值才会恢复正常。
言沫执起春花的手,用力握起,“不怕,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致,什么样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她安慰的给着她力量。
春花仰了仰头,她点着头道:“大王说的对,只要团结,我们什么都不怕。”
“是。”
言沫笑着承诺道:“等官府的人知难而退,本大王带我们的春花去吃你最爱的烧鸡。”
“我戒了。”春花摇了摇头。
她不忘自己的誓言。
“傻瓜!”
言沫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我能回来,不是因为老天爷的保佑,而是,因为有你们大家。”
她问过春天突然不吃烧鸡的原因。
在知道后,言沫感动了许久。
她竟然为了她的安危,舍弃她最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