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清婉惊愕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淡然的男人。
他凭什么!陈清婉顿时心中气急,自己作为陈家三代的第一个嫡长孙女,自幼便受到了无数的宠爱和关注,从来没有人在她如此放低姿态的时候还敢拒绝她,王羽是第一个!
陈清婉顿时如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双眼通红,显得极为楚楚可怜。
但是这并不能让王羽有丝毫的动容,他的心境古井无波,不为美人所动。
陈清婉从来都不觉得一个人竟然可以让她讨厌的这种程度,王羽是第一个。
然而即使她心中再如何颤怒,依旧是硬生生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口吻朝着王羽说道:“还请王先生救我爷爷!我为先前不信任您而道歉!”
陈清婉贝齿紧咬道,面色中是一片哀求之色。
然而看到王羽依旧不为所动,她忍不住侧目手术室里面风烛残年的陈山,心中闪过一抹哀怨。
“罢了罢了,今天面子就算彻底不要又如何,只要能让爷爷转危为安,一切都值得。”,陈清婉摇头苦笑,心中已是一片后悔,竟是双膝一软,径直就要朝着王羽跪下。
“小姐!不可!”,李连成见状,顿时惊讶地喊出声来,想要上前阻止也来不及了。
他没想到陈清婉竟然会为陈山做到这种程度,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清婉朝着王羽跪下,面色满是煞白。
然而就在此时,料想中的跪地声并没有想起,只见王羽随手一拂,一道柔和的劲力直接将陈清婉给托了起来,不让她跪下。
“王先生!”,李连成见此一幕是又惊又喜,陈清婉也是面露复杂之色,不知王羽意欲何为。
此时,王羽已经越过被这隔空抬人的一手震得目瞪口呆僵立在一旁的伍医生,迈步走入大厅中。
“记住,我不是因为你下跪而救人,而是因为陈老帮了一个小忙,仅此而已。”
王羽的悠然声音传出,让陈清婉的面色是又羞又愧。
而伍医生更是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喃喃道:“刚才莫不是所谓的气功?难道这是真的?”
此时,王羽徐徐走近陈山床边,垂眸看着双目紧闭的他微微点头。
伍医生这一行人虽然往错误方向开拓,但给陈山做好了麻醉,倒也省却他的事。
虽然蛊毒对于西方医学而言是个未知的领域,但是对于九州天下已经存在了数千年的杏林中医而言,早已派生了许多针对的体系,不足为道。
王羽也看得出来,陈山体内的蛊毒很是霸道,但是却不难对付,霸道是相对于毒性,蛊虫本身对于人的威胁并不大,尤其是有身手傍身的人。
相对于陈山体内的蛊毒,王羽更对后面给陈山下蛊的人更感兴趣。
毕竟陈山的身份在整个江南省中都属于极为特殊的那一部分,冒险给陈山下蛊,必然有着某种目的。
而且此人的手段比起赵家蛊人要更为高深许多,若要蛊毒猛烈并不难,甚至刹那吸食脑髓,钻破心窍,毒化五脏六腑都是轻而易举。
但是想要蛊虫安安稳稳的潜藏在体内数年却是极难,以那赵家蛊人的手段,也不过是让子蛊在秦国忠的体内潜藏了数月便不可压制的爆发了。
而苗疆蛊术手段高深者,甚至可以让蛊虫在人的体中潜藏长达十数年甚至是数十年,成为一种伴生虫,甚至可以凭借毒素的分泌和运输,麻醉和影响宿主的思维。
不过无论是赵家蛊人亦或者给陈山下蛊的这名,距离那等境界是遥不可及。
既然没到那般境界,那么王羽便也无须谨而慎之了。
想到这里,王羽手腕一翻,数根银针便出现在手中。
“难道他要施展所谓的针灸不成?”,此刻,领着一个团队的人趴在窗外观看的伍医生不可思议的惊呼道,双眼紧紧的盯着王羽的动作丝毫不敢眨眼,生怕错过。
若说先前他觉得所谓杏林手段是假的噱头,那么这个心念已经极大的动摇。
“连伍医生主刀都做不到的事情,难道王先生凭着几枚银针就能办到了吗?”,陈清婉也是秀眉微皱,有些拿捏不定的说道。
虽然伍医生失败了,证明王羽所说的正确,但是并不意味着王羽就可以医治陈山,对于这一点陈清婉依旧是抱有怀疑的,只是将王羽当作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王先生乃是先天大师,手段非我等可以揣测。”,李连成也是凝气屏息,迟疑道。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以没见识过真正的先天高手,更不知道先天高手的医术如何,同样惶惶不安。
与此同时,王羽开始行针,不似先前的那般轻拢慢捻,而是直接覆掌与陈山的胸膛平行,让银针垂悬落。
这些银针都是特制的,锋利无比,碰到血肉的一刹那便直接钻了进去,直抵穴位。
王羽以五根银针在陈山的胸膛外围,四肢百骸的近内,布下了五乾方圆针,借此困住了陈山体内的蛊虫。
若是之前的他自然要花费一番功夫,只是如今的他视感重开,眼底紫芒荟聚,不说勘破一切虚妄,但藏逸于表皮之下的蛊虫逃不过他的双眼。
而且这条蛊虫饱食陈山的血肉这么久,已经是养的肥硕粗大,更不难锁定了。
本来受惊的蛊虫想要钻入陈山的丹田处,但退路已为王羽所封,只能朝着特意留出的缺口猛然钻出!
赫然是先前被伍医生割开的肩膀处伤口!
漆黑的肉虫再次探头而出,愤怒的嘶鸣!尖锐刺耳,竟有震荡神经的效果,让趴在窗外的众人耳朵一阵嗡鸣,面露惊色。
然而还没等肉虫再次逃窜,王羽便是曲指弹出一针,犹如电光火石般奔雷而去!
噗嗤!
肉虫想要缩回血肉中的肥硕虫躯就被银针钉飞,王羽继而曲指再弹,又出三根分别刺透了蛊虫浑身。
四道钉魂针,成!
江州城某处,密室中,一黑袍人端坐其中,身形猛然一震,咳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