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师的落败彻底的击溃了这群人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心中那消散了一些的恐惧死灰复燃。
而李一刚也同样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升到牙关,让他如坠冰窟。
“少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不要浪费了钱大师的苦心!”,左右保镖死死的架着李一刚,眼神发狠的想要直接将他拖出去也好继续耽搁在这里死更多人。
李一刚也是哑然的露出一抹苦涩的惨笑,他从小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何曾遇到过如此绝境。
眼下众意难违,他即使不想走也是不行了,只可惜此行损失重大,药材未到,是折了夫人又赔了兵。
纵使是回到家族以后他也无从交代,说不定其余几个叔叔会趁机发难。
不过纵使知道这些后果他都难以承担,但此刻就算留在这里又能如何?
那如同魔神在世的巨大蜈蚣就连钱大师这种人物倾尽了手段也奈何不得,谁又能降得了它?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身影蔚然从李一刚的身后走来,与他擦肩而过。
刹那间,李一刚的瞳孔骤然一缩:“王羽?你要做什么?去送死不成?”
李一刚看着王羽那缓步前行的背影,忍不住颤声道,一脸的意外之色。
毕竟此刻所有人都在往后退往后逃,这王羽却偏偏反其道而行,逆流而上,如何让他不意外?
“诛杀孽虫。”,王羽平静答道,连头也不回。
“我看你是发癫了!”,李一刚尚且未说话,那边的钟少就率先破口大骂:“这么多好手都奈何不了这怪物,你一个小年轻你能做什么?去当肥料吗?”
钟少此话一出,众人在这一刻望着王羽的眼神都带上了怪异,如同看着傻子一般。
然而王羽却是呵呵一笑:“去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尔。”
旋即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凶悍滔天的蜈蚣王迎面而去,只留下身后一大群面露不敢置信之色的众人。
“段大师,老师他真的能对付那蜈蚣王不成?”,张剑锋的双拳紧紧攥起,面露忧色。
他虽然知晓王羽身手不凡,但那蜈蚣王可谓是魔神在世,连火焰都丝毫不惧,端的是恐怖无比。
而且就连那数十名李家保镖和那个甚至比段非鸿还厉害的钱大师都落败了,甚至已经开始逃离,如此恐怖的怪物真的是人力,是他的老师王羽所能对付的吗?
“但愿吧。”,段非鸿也是忐忑回道,对王羽的强大自信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他并不否认王羽实力之强悍尚在那钱大师之上,毕竟是一先天高手,世所罕见。
然而那蜈蚣王凶悍的程度也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中的,就连钱大师那等后天四流也过不了数招只能堪堪逃命,恐怕实力已经媲美先天,而且虫躯比人身更为坚韧,可谓占尽优势。
此消彼长之下,纵使王羽是个先天高手段非鸿也没有哪怕是丝毫的自信,同样面色紧张。
而另外一边的钱大师独自留下阻挡蜈蚣王的攻势,经过数次纠缠,他惊恐的发现这蜈蚣王不仅怪力可搬山倒海,速度和反应也同样出奇的快,简直就是一头转为杀戮而生的怪物。
在刚才后他又受了数次几乎堪堪致命的攻击,所幸都没有当场殒命,但也接近油尽灯枯了。
而他那些攻势落在那蜈蚣王的身上甚至不能破防,绝望的无力感很快就笼罩了他。
此刻这蜈蚣王的整条虫躯都从虫坑中游弋出来,将近十丈也就是三十米的虫躯将他团团围在中间,如有万足一般,每一条虫足都如同一柄长刀般灵活锋利,可轻而易举夺人性命。
显然这条蜈蚣王是灵智已开,并不像那些只会依靠本能行凶的野兽,而是进退有据。
钱大师凄然一笑,他在香江修行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如此恐怖之物,以至今日之绝境。
“怪不得人人畏毒谷如死神,终究还是我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啊。”,钱大师心中升腾悔恨。
他恨自己没有听从导游的劝告,急功近利的莽撞如谷,更恨没有听从段非鸿的阻拦,大打出手将这条怪物引出了虫坑,种种皆有因果,只是他也没机会后悔了。
因为他此刻已经看到那蜈蚣王喷吐侵蚀性极强的毒雾,他纵使没葬身毒雾中也会被囫囵吃掉。
至此危机之时,他猛然运足了气力喝道:“快出谷!我拦不住多久了!”
下一刻,那从蜈蚣王嘴里喷吐出的绿油油毒雾就笼罩了段非鸿,附着皮肤上,顿时让他身如千虫撕咬,防毒面具丝毫不起作用,若非他神打未退,肉身横练,恐怕这一道毒雾就能要他老命。
“钱大师!”,李一刚怒目圆睁,其余人也是将视线挪过去,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此刻除了漫天毒雾哪里还得见钱大师的身影,多半也是葬身其中,皆是拼了命的埋头朝外面狂奔。
原先有钱大师断后他们还敢壮着胆子劝离李一刚,眼下连最后一道防线都没了,自然是小命重要,还管什么大少呐,钟少顿时咬牙迅速跑开。
这蜈蚣王的恐怖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心里,从虫坑中蹿出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会儿,数十人的队伍却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整个毒谷中只剩余李家人以及段非鸿张剑锋。
还有一个已经让众人下意识忽略,几乎就如同行送死之事的王羽。
此时,毒雾弥漫的环境中,钱大师提着一口气在胸中勉强维持意识的清醒,却见得一道身影从毒雾中幽幽走出:“又有人来送死了?这是段非鸿那边的年轻人!”
钱大师此刻双眼被毒雾侵蚀,连看人都变得摇晃不定,望着走近的王羽面露惨然之色。
“当真是勇气可嘉,只可惜行送死之事。”,钱大师在心中对王羽判了死刑。
“这等数百年的异兽,除非是先天出手亦或者一定当量的热武,寻常手段根本奈何不了它。”
钱大师心中满是黯然,手段尽出也没有丝毫破局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