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知这是何物。”,见到此物出场的时候,就连一向自诩眼力劲不错的段非鸿也是眉峰一皱。
旋即他扭头朝着王羽低声询问道:“敢问王先生,小的眼拙看不出这是何物。”
“但是也看得出并非凡物,其上药气氤氲,药香浓郁,绝对是正儿八经的三百年份老药!”
听着段非鸿的话语,一旁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的张剑锋也是竖起耳朵贴了过来。
“此物即是药材,也是剧痛。”,王羽淡然说道,而段非鸿的面色则是一惊,凝重道:“此物药气十足,药香氤氲,又怎会是剧毒之物?”
并非王羽的话段非鸿不信,而是这太让他难以置信了,毕竟他也自诩眼力过人。
“这就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王羽摇了摇头,对于段大师的疑惑他并不意外。
虽然段非鸿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但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他并不通杏林医理,对于药材的认识自认也刻板固执,故而才如此惊讶。
“在杏林之中,药毒实则不分家,药即是毒,毒也可以是药。”
“只不过寻常的用药都尽量摒弃毒性,故而你们才会觉得毒与药是势同水火,实则是相辅相成。”
“在杏林中还有一种药师被称为毒师,他们以世间种种毒物入药,取另辟蹊径之奇效。”
旋即王羽抬手指向前方那个黑乎乎的药材:“而此物,又称巴首乌,乃是毒中剧毒,服之则死。”
“又生于深山干燥之地,叶似艾草,取其根入药,形如灵芝,色黑而墨亮。”
“不过以皮肤接触又不会产生什么毒性,只有进入人的身体才会催发个中毒性,若不然那些品鉴的药师恐怕就要死伤大半了,毕竟许多毒物仅仅是触摸亦或通过空气传播都能致死。”
“竟然这么毒!”,段非鸿听着王羽的介绍心中已是信了大半,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凝眉道:“嘶!这拍卖会怎会如此不靠谱,竟然把这等剧毒之物都拿出来拍!”
而王羽只是徐徐摇头:“并非如此,此物若是用得好了,剔除毒性,调配药理,一样是个真真切切的三百年分的老药,价值不菲。”
“我想而拍卖会后面的那些势力也是认为只有认识此药之功效的才敢将其拍下,倒也不怕误人。”
段非鸿听罢,倒也是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旋即轻哼一声:“那看来是要流拍了。”
“此药莫说是我,恐怕许多药行中人都辨不出个中玄妙,更何况想要剔除三百年毒性难上加难。”
段非鸿话语笃定,毕竟刚才王羽所说的那些就连他这般见识多广的人都叹为观止,更何况他人。
他也不过是知晓如何通过望气术来判定药性是否充足,更只知晓年份代表着药性的精进,如何知道原来还有人把毒药当药材卖的。
“非也。”,王羽继而摇头:“豫州省向来是药材出产大头,能在此掌眼的师傅也多为真材实料。”
“想必在场能认出此药的人超过一掌之数,但能提炼出毒性用以入药的人,寥寥无几。”
“故而价格想必也不会虚高。”
段非鸿闻言一震,连忙询问道:“既然如此王先生可会提炼?”
“自是不难。”,王羽点了点头:“把它拍下来吧。”
别看他之前拿得到水沪树根这个三百年的老药,纯属是偶然而已,这多少百年老药中都难以遇到。
而此番听闻段非鸿的情报,这豫州省中有着四百年的老药,即使是他也不惜千里迢迢赶来。
故而这三百年的老药的价值也同样是万里挑一的,王羽又如何肯错过。
对于别人而言这是要命的毒药,但是对于他而言运用得当便是至善的良品。
“行!”,得到了王羽的命令,段非鸿也是重重的点头,将热络目光投向那块巴首乌。
这可是三百年份的老毒药啊!以他对王羽的了解,若是王羽将其炼制成药,就算是从手指缝露出一点给自己那也是受用无穷了。
“此药虽不知价值几何,但确为三百年的老药,故而起拍价为一千万!”
主持人话音刚落,诺大的拍卖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就连拍卖方后面的五大药商都没能鉴定出来的物件,谁脑袋撞墙了才会用一千万来搏。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东西要流拍的时候,便有人举起了牌子:“一千一百万!”
众人纷纷看去,赫然是段非鸿,面色皆是露出了异样,心中升起疑惑。
毕竟许多人也是知道段非鸿除了风水望气术以外,更以眼力而闻名。
这个看似不值当的东西却让他不惜出此高价,那就意味着此物必然是有其价值所在。
不过虽然众人此刻被段非鸿的行为挑起了一些骚扰难耐,但也没有莽撞的开口。
毕竟那对于段非鸿而言有价值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未必了,众人对自己的能力也有清晰认识。
更何况这段非鸿也是一号人物,与他争这东西不值当,虽然段非鸿的势力在鹏城而不在豫州省,但他本身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后天武者,不是谁都能招惹得起的。
主持人本来也以为这件拍品要流拍了,毕竟他也知道内幕,所谓的就连五大药商都鉴定不出来只不过是个托词。
实际上这东西是个不折不扣的毒药,五大药商都不想砸在了手上才拿出来拍了,看看有没有冤大头。
没想到还真有,故而主持人也是喜笑颜开,正要干脆利落的落槌定板,又一道声音接着响起。
“一千五百万。”
此话一出那是满座皆惊,纷纷朝着叫价的人看去,赫然是那李家大少。
此刻他正端坐在最显眼的座位上,徐徐的喝着茶,眼皮连抬都不抬,仿佛喊出去的不是钱,是纸。
“香江李家!”,段非鸿的喊价为人一压,又看到是刚才丝毫不给他面子的李家大少,心中怒火更甚。
人争一口气,段非鸿咬紧牙关举牌加价:“一千六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