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余副会长的话语道来,左右的老医师皆是面露狂热之色,将视线紧紧的落在王羽的手上,此刻王羽双手不停,不停的捻针而下,针法行云流水。
“厉害!着实厉害!世间竟有人的针法如此登峰造极,此番算是开眼界了!”
余副会长连连惊叹,脸上都露出了精彩之色,其余人也同样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这些号称杏林老手的医师们皆是随着王羽的行针而失色,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了一丝半毫,但即使如此,以他们的眼力也时有跟不上。
“难不成他是传承自沪海医道世家之人不成?”,此刻这成了所有医师的猜测。
而周围众人虽然不懂医术,但是看着余副会长等众多老医师面露惊色,也纷纷感觉到了不对劲,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倒也看得出王羽动作行云流水,迅疾无比,似乎比刚才余副会长行针还要娴熟几分,这可能吗?
众人此刻皆是一惊,只能用不懂门路来安慰自己,但心中依旧有些不安。
而蒋帘蕴更是面色晴转阴,心中狠狠道:“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会是沪海医道世家的传承人!不!我绝对不信!”
此刻蒋帘蕴虽然心中暗暗发狠,但同时也是心惊和嫉妒不已,因为他也看得出王羽手上的这套针法比之整个协会的针法都要玄奥许多,令人眼馋无比!
“难不成他真的是沪海医道世家之人?”,此刻蒋帘蕴也遏制不住的猜测道。
要知道此刻在场的众人之所以这么给面子他,并非仅仅是因为他是江南省青年十大医师之一,更是因为他师承余副会长,这才是关键所在。
众人要给面子的都是余副会长,而他不过是被借花献佛的那一位罢了。
然而余副会长的面子虽大,但是和沪海医道世家比起来,尚且有些差距。
此刻蒋帘蕴心中的不安便源于若是王羽当真来自沪海医道世家,左右的权贵当真还会像刚才那般给面子自己吗?难道真不会反戈一击,投桃报李?
想到这里,蒋帘蕴眼皮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心中对王羽的恨意更甚。
若是让余副会长知道过量用药是他一意孤行,恐怕将他逐出师门都是轻的。
到时候虞家岂还会看在协会的面子上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蒋帘蕴心惊!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完成行针!”,蒋帘蕴此刻恶向胆边生,竟然直接冲出人群,假意的朝着王羽的背后摔去!左右众人对此横生变故皆是面露惊色!
“不好!”,纵使是稳如泰山的虞家主此刻也是心中一惊,暗道不好。
他没想到蒋帘蕴竟然会如此狠辣,竟然会选择在王羽行针的时候出手干预!
“拦住他!”,虞家主惊呼一声,左右的虞家保镖顿时如猎豹般跃出。
然而蒋帘蕴摔出的时机恰好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王羽身上的时候,加之距离近又近,而且目标朝朝凿凿,即使虞家保镖身手再好也无法及时拦住!
“帘蕴!”,余副会长此刻也为变故所惊,看到蒋帘蕴朝着王羽的背后摔去,顿时大惊失色,要知道此刻行针正值关键时刻,必须杜绝外物的干扰!
否则不仅仅会导致行针失败,稍有行将踏错,导致患者暴毙而亡也不无可能!
此时的一切都在蒋帘蕴的算计之中,他便是要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出手,到时候他负次要责任无妨,但王羽必须失败!
他趁着扑在王羽身上的一刹那蓄力一推!却如同推在了一堵墙上,纹丝不动!
非但如此,在众人的眼中,蒋帘蕴那势大力沉的一撞,任谁也要退几步。
但是王羽非但没有,连身体都不曾移动,捻针的手稳如泰山,没有丝毫颤动!
而蒋帘蕴尚且没反应过来,不由得下狠的再暗暗用力了几分,依旧撼动不了!
此刻,专注于行针的王羽却是蔚然一顿,徐徐回头道:“怎么,没吃饭?”
蒋帘蕴的瞳孔骤然一缩,将手暗暗收回,讪笑道:“抱歉,刚才没站稳。”
他此话一出,左右皆是面露鄙夷之色,就他那拙劣的演技,谁信这鬼话?
“帘蕴,给我站到后面去!”,此刻余副会长面色严肃的呵斥道,又惊又怒。
惊的是他没想到王羽在行针中都能保持稳如泰山,着实是骇人听闻。
怒的则是他也并非眼瞎,看得出蒋帘蕴看似不小心,实则是故意的行为。
他没想到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亲传弟子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心中更怒不已。
此刻他也是隐隐感觉到了左右看着蒋帘蕴的眼神都不同,嗅到了些其他意味。
“蒋医师此番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正值行针之际,最忌干扰!”
“没错,不过好在此子竟然如此稳重,丝毫不受影响,着实令我大开眼界。”
听闻左右对王羽的赞叹之声,相比起来自己此刻已是跳梁小丑般,蒋帘蕴更恨几分,藏在袖子下的双手都是禁不住的紧握起来,咬牙切齿。
那边的玲珑见状,脸上露出几分异色,迈步走近蒋帘蕴,安慰道:“蒋医师不必动怒,此人哪是什么沪海医道世家的传承人。”
“据我所知,他不过是江州城一无业游民罢了,这所谓的针法多半是误打误撞下得来的!”,玲珑的话语顿时让蒋帘蕴喜出望外:“此话当真!”
玲珑看着他这幅欣喜若狂的模样,心中更是得意几分:“这是自然!”
“好好好!原来如此,也不奇怪,世间古法这么多,有些流落在外很正常。”
“我当这王羽为何如此张狂呢,原来是仗着自己学了几手古法残篇!”
此刻,虞家主看着蒋帘蕴的方向,面色都露出几分不悦,若非刚才王羽沉重稳重,恐怕就让此人给干扰了。
而今看着他与虞家侍女玲珑一副狼狈为奸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喜。
“你的这侍女,或许也不堪大用了。”,虞家主朝着虞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