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亲尚且如此,更何况毫无关系的徐家人,她既然答应了徐镇要为他守好这个家,那么就少不了一些手段。
“掌家权的事婆母不要想了,等夫君平安回来,您要想治罪也好,收回权力也好,那都是以后的事。
至少现在不行,在我还是徐家少夫人的时候,任何人都别肖想府里的任何东西,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程容珈最后的话是对着那几个垂头站立着的嬷嬷侍女说的,她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将话传达到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徐家宗亲耳中。
不过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爱怎样就怎样,但谁要是想趁着徐镇不在搞事情,那她能够对付二房三房,也照样弹压得住他们。
“呵,子正不在,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也许是被程容珈强硬的样子给吓到,于夫人终于冷静了下来,言语间有些颓然。
这个家她还能做主什么呢?一切不过都是程容珈这个新的当家主母说了算。
“他娶了你这样的妻子,以后有得他受的,既然他愿意相信你而不信我这个母亲,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到最后,于夫人把碗筷一推,连程容珈以后的晨昏定省都免了,显然是不想天天面对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儿媳,憋着一肚子气。
“那母亲您就好好休息。”
程容珈站起来屈膝朝于氏行了一礼,看她有些颓然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道:“其实只是母亲不肯接纳于我而已。
您只有夫君一个孩子,我是他唯一的妻子,在这个家里,我们三个人才应该是最亲近的,最为利益相关的。
我所守护的一切,争取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和夫君,至于您是为了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连她都察觉出来了,于夫人表面上宠爱徐镇,实际上对他是既防备又依赖,既生疏又要假装关心。
她离不开徐镇,不过是因为这是她荣华富贵的保障,而作为母亲,她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从徐镇的角度出发,体谅他的不容易。
难以想象在徐镇以往九死一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却是在后宅想着这些事,还联合起外人来扯他的后腿。
有这样的家人,也不怪他前世最后会变成那样了,而这辈子,他宁愿相信自己一个外人,也没有把掌家权交给于氏了。
从东院出来,程容珈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徐家的这些人欺软怕硬惯了,就算知道自己在敲打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跑来闹事。
不然等待他们的,将是自己毫不客气的清算。
“今日的邸报送来了吗?西南可有什么动静。”
忙完内宅的事情之后,程容珈这才得空做最近每日都必须要做的事,关注朝廷在西南的动向。
朝廷对一些不太机密的消息,会以宫门抄或是布告的方式张贴出来,尤其是在上京这样的地方,各大书局中都有人每日抄录这些消息,供各学府读书人关心国家大事,或是上京的达官贵人传阅,了解时局。
春浓一大早就跑去书局,花十个铜钱买了来,以往这么贵的价格买已经发生过的信息,大多数人都不屑一顾的。
但是近来西南动荡,这邸报也变得紧俏起来,春浓晚去了些,差点就没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