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两个地方,于她来说从来就不是可以永远停留的避风港,既然如此,自己又为何会为它们之间的冲突担心难过呢。
她现在想要的,只是自己,只有自己握在手中的是永远不会背叛的。
“那你这是?”
昌华郡主感到不解,她自问还是有些了解程容珈的,她不像是优柔寡断的人,更不像是因为这种庸人自扰就大病一场的人。
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肯定是很严重,严重到摧毁了程容珈的信念。
面对着好友关心的眼神,程容珈再也隐藏不住情绪了,现在整个上京,也许只有昌华郡主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心境了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你放下心防决定要重新去信任一个人之后,想把自己全身心都交付给他,但是在这时候突然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不择手段的骗局而已,郡主你会怎么做?”
到最后,程容珈只是如此含糊其辞地询问着,不知道是在问昌华郡主,还是问自己那摇摆不定的内心。
程容珈以为她只是在说自己的事,但是久久没有得到对面人的回应,她一抬头,看到的祁宛也像是神游天外一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立刻想到,相比于自己,祁宛和魏霍的婚事才是更加盲婚哑嫁吧。
一个十几年来从未出现的人,在这样腹背受敌的时机手持婚书出现,还处处都是如此的契合,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设的局。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并且就像程容珈所说的,把全身心都交托了出去。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恐怕,就只有同归于尽了吧。”
就在程容珈以为自己随口所说的抱怨不会得到答案之后,出了一会儿神的昌华郡主,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如此坚定的说着。
她是天家郡主,也是宁都王府唯一的嫡女,自小养成的性子就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所以如果遭遇了骗局,还是这种让她伤心伤身的骗局,那就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她这副决然的样子倒是让程容珈吓了一跳,她本以为祁宛最终会接受那个魏霍,是因为迫不得已,亦或是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得有点动心了。
但是没想到她是如此刚烈,心中所想的是这样的打算吗?遭遇了欺骗之后的她,难以想象会和魏家闹成什么样。
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婚姻都会牵扯到如此多的事情,要是换做昌华郡主和宁都王府卷入其中,再有两个皇子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
不敢想象以昌华郡主的性子,最后如何能收得了场。
真希望这魏家是真正清白的,这魏霍也不是蓄意接近的昌华,不然的话,程容珈已经能想象得到那副场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查到的魏家那些蹊跷,还要不要告诉她?
她私底下期望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明明察觉到了魏家的不对,却不告诉昌华的话,等到她越陷越深之后,岂不是伤害更加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