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向楚小天,他的反应像慢了半拍,理了半天没理清楚头绪。
史尚飞却门儿清地发言了:“你们几个和我,是陇南小学二班的同学;杜紫藤楚小天和我,是司兰幼儿园四班的同学。”
大家恍然大悟,笑看着闹出大乌龙的楚小天。
光头男一时尴尬,故意甩锅往史尚飞头上扣:“史尚飞,你说你咋回事?”
史尚飞直白地把锅扔回去:“人都是你叫的。”
“啊?啊哈哈,我真厉害哦,幼儿园同学也翻得出来哦。”楚小天僵硬地扯扯唇角,举举手里的鸡爪,“误打误撞、因祸得福。”
此时楚小天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出现“绅士部落已为您匹配心仪的女士”,只见他小女朋友眼疾手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神忽然凝重,气愤陡然压上眉眼,二话不说抬手落在楚小天的头上。
楚小天脑门上突然被狠狠拍了一巴掌,不明就里。他的小女友站起来气又揣了他一脚后,气冲冲就向门外走去。
楚小天急吼吼追了上去,丢下话筒边追边喊:“怎么了宝贝?”
小女友头也不回:“去你的渣男部落相亲吧!”
众人都在纳闷,苏菲偷偷一笑,深藏功与名,边吃烧麦边浏览“绅士部落”。
同学们议论纷纷间,杜紫藤的眼神再次与史尚飞相遇。
杜紫藤腼腆地笑笑:“味道还行吗?”
史尚飞品味一番,摇摇头:“没有在店里的时候香,点心还是要趁热吃。”
杜紫藤给了史尚飞一个称赞的眼神:“对!刚出炉的时候里面还有汤汁,味道会更加浓郁。”
两人正说着,苏菲却轻轻拉过史尚飞:“苍蝇,你看这个应用,上面全是些感情大忽悠。你说这样好不好,咱们想个法子叫他们吃吃亏?”
上面一排男人下来,几乎都是两人认识的有妇之夫,但感情状态一栏,清一色写着——未婚。
史尚飞看看屏幕,又看看苏菲,脱口而出:“怨灵附体。”
苏菲幽怨地看了眼史尚飞:“你要是我,绝对比我还怨灵。”
史尚飞不置可否,又靠近苏菲一些,低声询问:“我听说鑫源的老总住院了,咱要不要去看看?”
苏菲往后倒在沙发上,呆愣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医院地下车库,丁建宏带着丁漫漫再一次来看望庞鑫,没想到却扑空了。
丁漫漫开车,丁建宏坐在副驾驶,父女俩依旧是冷战的态势。
丁建宏接通电话,明确了庞鑫的去向:“什么?庞总带孩子去岛上了,他伤好透了吗?……好吧,有儿万事足。”
丁建宏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想着什么,随即又将视线投到女儿身上:“还生气呢?”
丁漫漫仍在怄气,冷硬地捏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没有,不敢,不配。”
“你呀……”丁建宏叹了一声,最终还是选择了女儿,“那个姓闫的,他联系方式给我吧。”
“啊?”丁漫漫惊呼一声,随即又防备起来,“爸,你想干吗?”
丁建宏的脸上尽是无奈:“放心,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不是说他是搞投资的嘛,我打听打听。”
丁漫漫不确定地问:“你这是承认他了?”
丁建宏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丁漫漫一声尖叫、一脚刹车,把车停下,紧紧拥抱老爸,亲了他一口,唇膏糊在了丁建宏脸上。
后车喇叭响成一片。
丁建宏宠溺地拍拍女儿:“行了行了……好好开车。”
丁漫漫几乎乐成了一朵花:“遵命。”
父女二人的僵局一瞬破开,和谐得似乎从未有过矛盾。
丁建宏也难得对闫伟伦露出笑脸,两人一阵交谈,直接将地点定了下来,附近的一个高级会所。
闫伟伦走进高级会所,往日常来的地方,今天来却是不一样的心境,他站到丁建宏的对面,急促扯了扯衣摆
丁建宏也不抬眼看他,慢悠悠倒着茶。
“丁总,您约我来有什么事。”见丁建宏饮了口茶 面带享受,闫伟伦瞅准时机开口。
丁建宏挥手开来服务生:“来一壶高山乌龙。”
“好的,丁先生。”
他好像才发现闫伟伦的存在,笑容得体,举止大方,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动听。
“闫先生,我晚上还有会,就开门见山了。”丁建宏这才抬头瞥了一眼闫伟伦,“我看过你过去在公司的业绩,四个字——惨不忍睹。”
闫伟伦表情变了变。
丁建宏面不改色继续道:“不客气地说,你在投资领域毫无天赋,也毫无水准……”
他直勾勾盯着闫伟伦,似嘲弄又似赞赏:“你的长项,在女人,过去是苏菲,现在是漫漫。你除了债务一无所有,我女儿是你翻身的唯一希望。对吗?”
实话有时候是最难接受的,这句话在闫伟伦身上尤甚,他有点不耐烦抬眸:“您到底想说什么?要我离开漫漫?”
丁建宏难得给了个称赞:“聪明,五百万?如何?”
闫伟伦嗤笑一声,站起来就要走:“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慢着……一千万。”丁建宏叫住闫伟伦。
上涨的数字好像踩着闫伟伦的自尊心在地上摩擦,他气愤看去咬牙切齿,恨意如潮:“请您尊重我。”
丁建宏继续加码:“五千万!”
闫伟伦无疑是行动的,可他却只是蹙眉,未曾多言。
丁建宏鄙夷地笑笑,语气诱惑:“这绝对是一个充满尊重和诚意的价码,坐下聊。”
闫伟伦退回来,重新落座。
丁建宏忍不住哈哈大笑:“所以,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可以谈,对吧?”
闫伟伦将心动压下,轻笑:“我一分钱都不要。您在侮辱我,当我看不出来?我坐回来只是不想就这么逃跑。我知道我前史不堪,您看不起我,但我爱漫漫,这点您改变不了。”
丁建宏仔细咂摸着闫伟伦的话和眼神,低头又倒了一杯茶:“闫先生,我丁建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更知道强拆的爱情却最坚固……我怎么会蠢到花钱买了断?”
“所以您只是为了戏弄我?”闫伟伦忽然激动,不善地盯着丁建宏。
突然尖锐的嗓音惹得服务生侧目。
丁建宏无辜摇头:“不不不,我其实是想拜托你……我想瞒着漫漫给你点钱,帮你们渡过难关。”
闫伟伦一惊,有些感动得不知所措:“丁总,这,我没想到,谢谢——”